在苏家和霍乘风,心思都百转千回的夜晚,民宿里可是热闹得很。
事情的起因是民宿的几个游客,在下午的时候,非要缠着袁伯给他们做点心。
袁伯脾气好,有人喜欢吃他的菜,高兴还来不及,本就不怎么会拒绝。
现代人脸皮又厚,几个男人竟还缠着袁伯撒娇,袁伯又看他们和自己死去的小儿子年龄差不多,更是答应得爽快。
几个人要是偷偷在厨房呆着,等袁伯做出来立马就吃了,那也就罢了。
可偏偏有个男的,是个大嘴巴,袁伯答应后,在客栈跟朋友炫耀。
要知道程曼曼为了不让袁伯过于劳累,从来都不准他私下给游客加餐,把厨房看得严严实实的。
游客们从来都没成功过,甚至为这事,还和程曼曼斗智斗勇。
这种时候,加不加餐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总算钻了老板的空子,这是多大的成就感啊!
这男人本意只想跟朋友炫耀,没想到他的朋友也是个大嘴巴,不到一个小时,民宿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那还得了!
这边袁伯刚把蒸笼里的福寿绵延糕端出来,后边的厨房门口,就挤了一堆人,之前还想偷溜进去吃糕点的几个男的,被挤得动弹不得,只能在门口怒骂这些不要脸的。
都是相熟的年轻人,平时在民宿玩得也很好,这次也只是打打闹闹。
“你们这些牲口,明明是袁伯给我们做的,让我进去!”
“你们自己求袁伯去啊,抢别人的简直不要脸!”
游客们一听更起劲了,糕点吃不吃无所谓,重点是不能让别人吃到,主打的就是一个损人不利己。
当即就有人不服,“明明你们才是牲口,竟然偷偷让袁伯加餐。”而且这几个人居然还成功了。
一群虽然嘴上骂得凶,语气却嘻嘻哈哈的,后面还有人吼道。
“前面的兄弟们快把门堵住了,不让咱们吃,他们也别想吃哈哈哈。”
被挤得门槛都迈不过去的几个人,只能仰天长啸。
“畜生啊!怎么就遇到你们这群畜生了!”边说几个人还边往里挤。
正巧,袁伯见糕点都做好了,几个人还没进来吃,外面又闹哄哄的,端着糕点想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厨房的门又是朝里开的,袁伯把门一打开,门口挤着的人群‘哗’地一下就往里面倒。
等程曼曼下楼时,看到的就是厨房门口倒得七仰八叉的众人。
吓得程曼曼心都凉了半截,要是一个不注意,那可就是踩踏事故啊!
幸好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强体壮,地上除了糕点散落一地,倒是没有游客受伤。
不过袁伯这个几十岁的老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因为右手端着糕点,没来得及避开,右手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胳膊泛着紫青色,看上去可怖极了。
几个人自知理亏,连忙说:“老板,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玩过头了,袁伯的医药费营养费你尽管说,我们都赔!”
程曼曼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袁伯还在后面拉着她,替他们说好话:“老板,我这就是皮外伤,他们还小,我擦点药就好了,不妨事的。”
现代人遇到这种事,恨不得让对方有多少赔多少,袁伯还替他们求情,感动得这些人稀里哗啦的,连忙说袁伯的医药费他们都包了!
一方非要求情,一方又非要赔钱,程曼曼倒不好再说什么。
况且民宿还有灵石床,连萧统这样只剩一口气的都能救回来,更别说小伤了。
只要袁伯上楼,在灵石床上躺半个小时,保管什么伤都好完了。
袁伯也是这个意思,可程曼曼想着必须得让这群人长个记性,不然下次闹出更大的事,民宿可兜不住。
他们最看重的不就是袁伯做的菜嘛,程曼曼脑子一转,扶着袁伯上楼前,撂下一句话。
“袁伯的手虽然只是皮外伤,可人家痛得抬都抬不起来,今晚的饭菜做不了了。”
她话音刚落,客栈其他没参与抢食的游客,冲着这几个年轻人怒目而视。
有人暗暗感慨,老板这招是真毒,要是眼神能杀人,他们这群人怕是死了千百遍了。
可终究还是他们理亏,几个大男人跟鹌鹑似的缩着头看着地面,好似地上有一朵花。
其中有个比较傻的,竟然还直接问:“那老板,晚上咱们吃什么啊?”
这话一出,不光其他游客想瞪死他,就连跟他一起挤人的朋友,也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一脸我不认识他,和他不熟的模样。
这蠢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到老板气得眼睛都快冒火了吗!
程曼曼勾了勾唇角,“那你做?”
那人没听出程曼曼话里的玩笑,竟还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挠了挠头。
“我是会做饭没错,但是我妈都嫌我做得难吃,大家能将就一下的话,倒也行。”
……
其他人都觉得无语,想吐槽他做的难吃,竟然还想让别人将就,又不知从何说起。
程曼曼看着他眼里清澈的愚蠢,想了想,还是不逗他了,不然她都怕这人被打死。
程曼曼叹了口气,道:“晚上在后山吃自助烧烤。”
袁伯还想说自己没有大碍,被程曼曼用眼神阻止了,就算袁伯的伤没多少时间就能痊愈,这顿饭,她是肯定不让袁伯做的了。
幸好其他的客人,一听可以在民宿的后山吃自助烧烤,还都挺高兴。
袁伯的菜之后也能吃,在后山吃着烧烤,赏着风景的机会,那可是少有。
晚上,几个闯祸的游客表现得异常积极,守在烧烤摊位旁给别人烤串。
这么闹一场之后,游客们的关系反而亲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