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没猜错,来人果然是求医的。
“赵娘子,老太太不好了!小姐叫您赶紧去我们府里看看!”
赵锦儿走出来一看,是封佩云身边的小丫鬟灼灼。
“老太太怎么了?”
“昨夜就嚷头晕,今早一起来,脚下打个滑,明明两个丫鬟扶住了,摔得也不重,可是现在眼也斜了,嘴也歪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锦儿暗道不好,“这是中风了呀!我给她开了药的呀,怎么还会中风呢!”
急匆匆之间,赶忙上了封家的马车。
车夫把车赶得飞快,不一会赵锦儿就到了封老太太的床前。
都不用号脉,封老太太那模样,一看就是中风典型症状。
“我给她开的药,她是不是没吃!”赵锦儿不信吃了自己的药,还会中风。
果然,老太太跟前服侍的老婢孙嬷嬷支支吾吾道,“老太太觉得娘子跟之前来的大夫们说得一样,就不愿意喝娘子开的药。”
赵锦儿又急又气,捏着小拳头,狠狠捶了几下床梆子。
“怎么能这样啊!她这病虽不是立即就能要命的大病,怕就怕中风,药是一天都不能断的!只要好好吃药,寿命能与正常人无异。”
两个老媳妇在旁一听,急得直跺脚。
二太太埋怨道,“娘就是这样,倔得很!这下可好,害了自己不说,回头男人们回来了,还要怪我们没照料好!”
大太太道,“事已至此,抱怨也无用,赵娘子,你快想想办法,这还有得挽救吗?”
赵锦儿眉头皱得像两团咸菜疙瘩,“没有什么好法子了,外用针,内用药,勉力一试,至于能不能恢复,能恢复几成,就要看老太太的造化了。”
封家上下都像没头苍蝇般,大太太和二太太共同做主,将老太太交给赵锦儿全力救治,不管什么结果,都全部接受,绝不找赵锦儿麻烦。
当大夫的,最喜欢这种明事理的家属了。
赵锦儿先给老太太舌下压了一颗吊命丸,又写了一张灵胎麻黄方,让下人赶紧抓药熬汤。
然后就开始给老太太施针。
中风者,多为气血逆乱、脑脉痹阻或血溢于脑。
首先得将脑中溢血放掉,再疏通周身经脉。
若患者血液能恢复流通,便无大碍,至少可恢复个七八成。
但若这个过程中,但凡有一丁点的行差踏错,都是极其危险的。
一般大夫为了不砸自己招牌,都不愿意接中风病人。
赵锦儿却是个只顾病人性命,不顾虚名的人,只要病人找上她,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要全力以赴的。
也是她艺高人胆大,不一会,就把老太太的络却、眉冲、目窗、脑户、脑空几个大穴全都扎满。
众人在旁看得心惊胆战。
封佩云直接吓哭了,伏在大太太怀中呜咽,“娘,祖母会不会醒不过来了?”
大太太迟疑片刻,道,“真醒不过来,也是命数。”
封佩云哭得更凶了。
二太太则是安慰道,“咱们应该相信赵娘子,她是皇上亲封的一等医女!女大夫中,能有这个殊荣的,她是第一人!”
一屋子人顿时被打了鸡血一般,眼巴巴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太太,和全神贯注扎针、额角鼻尖都冒出细汗的赵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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