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克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消沉太久,现在他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凯瑟琳了,夫妻两人再次从头到尾细细研究了一遍,凯瑟琳还是坚持原来的意见,事情出在钟文的身上。
亚克此次并没有立刻反驳,虽然白天相见时他没有机会开口询问钟文,但是钟文的反应已经在无声地告诉他,他这个做父亲的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至少钟文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亚克匆促搭飞机回英国,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现在只有他亲自出面才能搞清楚那些谜团。
随着年龄的增大,人失去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亚克已经不再年轻,尽管他的余威尚在,可是,这一次他却输不起了。
其实,早在几年前亚克就萌生了退隐之心,那时候他迷上了园艺,对公司的事情也越来越不关心,兴致浓时会连续几个月也不出席公司的任何活动,但是,他不放心把公司交给卡洛琳。
如今,坐在飞机上,想起当年之事,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把公司交给那个败家子,不然的话,也许这会儿公司就已经是别人的了。
前段时间提拔钟文也是因为亚克希望在他退隐之后可以由钟文来辅佐卡洛琳,但是却再次被卡洛琳搞砸了。
在亚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钟文又跑去方家找方幼仪去了,方幼仪记得钟文的假期已经结束了,这会儿她不是应该呆在公司里吗,怎么有空跑这儿来了?
钟文笑笑,只说自己想她了。
方幼仪佯装不怒,嗔道,“胡说八道,昨天晚上不是才通过电话吗?”
钟文笑而不语,就算她不回去,那些人也迟早会来找她,何不趁着现在有时间,多陪陪方幼仪,因为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忙了。
钟文卸了手机卡,将所有找她的电话拒之门外,每天像个牛皮糖一样无所事事地跟在方幼仪身边。
方幼仪在家无事可做,她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总跟佣人们抢活干,一会儿修修草坪,一会给鱼儿换换水,或者开车去超市买东西。
这一天钟文陪着她一起去超市,方幼仪在生鲜区挑挑拣拣,边走边给钟文解说什么样的蔬菜才新鲜,什么样的水果一看就是放了三天的,这些事情钟文闻所未闻,眼见方幼仪说得一板一眼,居然很认真地学了起来。
买好了东西,两人再次开车回家。
回到家中,钟文按照事先方幼仪交代过的那样,把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摆放好,身后一直没有动静,回头却见方幼仪正倚在墙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位置搞错了?”
钟文指了指冰箱里的东西,方幼仪却轻轻摇了摇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说话。那一刻,方幼仪竟然恍惚起来,好像这里就是她们两个人的家,而她已经跟钟文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仿佛一下子就能看到十年之后的情境。被钟文疑惑的眼神盯着,方幼仪嘿嘿一笑,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吃过晚饭,两人拥被而坐,抱着笔记本看电影,钟文不是很在行,土老帽方幼仪居然嘲笑她out了,选来选去,钟文一点建设性的意见也没有,方幼仪干脆选了一个恐怖电影,不是说情侣之间看这种电影更有情调吗?而且她特别想知道钟文害怕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看到女主的下巴被人活生生摘掉的那一幕,方幼仪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一边乱嚷着一边往钟文怀里钻,而钟文却没有任何反应,神色漠然地盯着电脑屏幕,方幼仪确定自己在那一刻心底涌出的是敬佩,毕竟不是哪个女人都像她这么大胆,居然兴致勃勃地欣赏肢解活人。
方幼仪正双眼星星状地盯着她淡然的面孔,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钟文放在身侧的一只手一直在微微打颤。
方幼仪吼了半天却是第一个睡着的,在她睡了之后钟文毫不犹豫地关了电脑,目光在房内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开着灯睡觉。
日子吵吵闹闹地过,一眨眼元宵节来了,就算在过去穷困潦倒的时候,方幼仪依然喜欢那种热闹的节日气氛,也许是性子里与生俱来的乐天因子作怪吧。
“不就是吃汤圆吗?”
钟文轻轻一晒,头上已经挨了方幼仪一个爆栗,“洋鬼子知道什么呀!”方幼仪又开始唠唠叨叨,这次连方妈妈也笑了,“仪仪怎么越来越像个老太太……”
“……”
方幼仪受打击了,她的确从以前开始就爱说话,但是像这么唠叨还是在遇到钟文以后,这家伙动不动就玩深沉,如果她也跟钟文一个德行,那岂不是要把人憋死了。
在霓虹灯泛滥的今天,赏花灯其实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说白了就是为了附庸风雅,城市的人哪天晚上不得赏一回啊,在钟文看来根本没差嘛。
方幼仪的快乐总是跟别人不一样,简单的要命,钟文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没有必要,还是从头到尾陪着她转了一遍,又买了好多吃的玩的。
夜深了,两人也没有回家,直接去附近的宾馆住了一夜,方幼仪没有想到她忽然会点总统套,这也太浪费了,就她们两个人。
方幼仪坚持要回家,钟文脱了外套往床上一趟,“你走吧,我今天要睡这!”这意思明摆着,无论方幼仪走不走,今天这银子是花定了,方幼仪犹豫的空挡,钟文爬起来拉她去浴室。
“你脱我衣服干嘛?”
“你不是早就嚷着要洗澡吗?”
“我自己会脱!”
“我帮你不是更快吗!来来来,别乱动!”
“……”
按摩浴缸又大又舒服,即使两个人坐在里面还有很多的剩余空间,方幼仪大汗淋漓地趴在钟文身上,早知道会受到这种待遇她死也不会妥协。
钟文疑惑,“你明明就很舒服,为什么不承认呢?”
方幼仪瞠目结舌,把她折腾成这副德行,难道她还要为钟文的无师自通点个赞不成?张口就反驳却被钟文轻轻一句,“不舒服的话为什么还叫的那么开心”给挡了回来。
钟文今晚格外霸道,连着折腾了方幼仪数次,搞得她一点力气都没了,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她身上装死。
浴室里氤氲的热气真的让方幼仪想睡了,她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抓了抓钟文的手,逼她看向自己,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不是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钟文笑了,低头认真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还用说吗?当然是ep了!”
方幼仪又埋头在她胸前,轻轻舔了舔唇边娇嫩的肌肤,钟文的手一直来来回回游走在方幼仪背上,听到她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钟文忍不住笑了,手指慢慢向下滑去。
方幼仪哼哼唧唧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有些不解的看向钟文,后者居然认真地看着她,语气就如她手下的动作般缓慢而坚定,“我最想要的就是这个。”
“无耻!”
“过奖了……”
…………
方幼仪被彻底榨干了,意识却尚且清明,所以当她感觉到钟文打算抱她回去的时候,抵死不从。
“你会摔了我的!”
“我试试,应该能行。”
方幼仪简直被她气得翻白眼,你试试?瞥了一眼自己圆润可爱的小胳膊,再看看钟文那纤细的手臂,方幼仪任命地爬出浴缸,语气却是不容质疑的,“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钟文没有拦她,只是好笑地看着她像个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孕妇一样,一步三挪,慢悠悠蹭到床边。方幼仪长出一口气,做了个拥抱蓝天的动作,正准备好好睡一觉,忽然听到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幼仪,你的下巴怎么不见了……”
那个恐怖的画面再次涌入脑中,方幼仪好不容易才逼迫自己忘记,这个混蛋!屋里的灯忽然灭了,方幼仪的睡意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坐起来乱嚷,忽然被钟文抱在了怀里,愤怒暂时取代了恐怖,方幼仪如暴走的小兽一样乱打一通,可是很快就被钟文制服了。
耳垂痒痒的,湿热的感觉转瞬即逝,钟文趴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方幼仪又要喊打喊杀,却听她轻轻说道,“其实我最想要的就是你!”
“可以为了我放弃任何东西吗?”
方幼仪停止了挣扎,双眼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其实,那答案两人心里都明白,钟文或许喜欢她却不会为了她放弃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