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尧里瓦斯拖着,像拖死狗一样,正要往外扔,沙依然侍开口道:“他的力量很浑厚,有种大自然雨露般的味道,还有气的话,就先不要扔了,我想知道他的身世。”
尧里瓦斯答应了一声,把他用绳子捆起来,悬挂在外面的旗杆上。
夜色凝重,笼罩在他的脸上。片刻之间,他竟从年轻帅气的小伙儿,变成了枯瘦如柴的老叟,心中之绝望,非常人可想。
可就在那么一瞬间,他自丹田之内,涌上一股暖流,使其浑身不断的上涨,又重新撑起了褶皱的皮肤。一夜之间,他竟已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沙依然侍次日见之自是大惊,当即便又吸干了他的精气,又一夜,他又恢复如初。
可他心里依旧是那么的绝望。自知逃生无望,那沙依然侍每吸他一次,功力精进百万不止。他更清楚,自己之所以被吸干精气不死,乃是拜七十二岛的张景胜所赐,他也知道,自己并非可以无限次的恢复精气。
听张景胜所说,所练神功有九条命,也就意味着到了第九天还没人来救他的话,他便真的会被沙依然侍吸死。
他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白铃……
是,她原本是个美丽善良,温柔娇羞的女孩子,可现在,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这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那日,七十二岛袭击了他们藏匿地,杀了断刀门门长段三,擒住了红子华,白铃也没能逃掉。
七十二岛圣皇张景胜,对白铃的夺天术十分感兴趣。所为夺天术者,正是夺取天地造化的功法,一旦练成之后,则可无敌于天下。
张景胜对此也早有耳闻,只是他听说女子之身,不可练这门功法,至于为何,他却不知。因此他更加好奇。便将白铃擒住,命人好生看管。
张景胜所修炼者,也是极其邪门的功法,它能将一个正常的女子,练成一个男子。
“因性而转,叛逆而生,阴者为阳,阳气始终。先天不足,后天补之,服龙秘术,一成九命,凡人非凡,遁入仙门,天下之功,皆非敌手……”此法号称是修仙之术,其名为“服阳术”意在外补,通过服阳的办法,弥补自己先天的不足之处,以便达到完美的境界,这与夺天术夺天地造化的性质有些相似。
只是不同点在于,夺天术夺的是自然的能量,汇聚天地之气为己身,有扭转乾坤之力。而服阳术则是夺取其他男子的阳体,通过进食的方法,直接滋补自身,使之产生变化,因此要牺牲掉很多的活人。
由此可见,它更像是沙依然侍所修炼的功法。
白铃自是吃不下那东西,奈何落到张景胜的手里,便由不得她了。
张景胜每天逼迫她进食,然后强行用自己的真气带动白铃体内真气的运行,等同于逼着她修炼服阳术。
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白铃已不在是原来的白铃,她也就随之变成了他。
白铃恐惧自己的样子,更不敢去照镜子。虽然已是男儿身,但内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是女人。
值得庆幸的是,原本白铃因为是女儿身,才导致修炼入魔的夺天术,却因为性别的转变,而从回正轨,不再与自身相排斥。
就在独孤焱大战十二色的前夕,他终于将两种武功的心法融会贯通,修炼至大成。这才趁人不被,逃出牢房,在危机关头,救下独孤焱和红玉。
他总想着去回报独孤焱,自觉武功大成的他,天也不怕地也不怕,听闻独孤焱心里对沙依然侍颇为忌惮,便想着要替他摆平,没想到反落入沙依然侍的魔掌。
当他被沙依然侍吊在树上,来回吸的时候,他的世界是灰色的……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擒住,更无法理解,明明自己已经有了这世界上最强横的武功,却还是斗不过别人。
白铃深知自己身怀两种绝世奇功,内力之强远非寻常高手可比。沙依然侍每夺他一次内力,功力至少增长到一个夺天术修炼至大成者的进度,加上服阳术的功力,如果真的被她吸满九天,那沙依然侍绝对可以羽化了,恐连一般的天兵天将,都不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些,再想到独孤焱,白铃倍感伤痛。唯一的安慰,就是可能沙依然侍吸完他的功力之后,真的羽化登仙,不再过问尘世,那样独孤焱便也就安全了。
第四天,沙依然侍又吸光了他一次精气。此时的她,内力已强盛至化境,一声怒吼,就可以震死千米之外的高手。
白铃做梦也没想到,独孤焱在这个时候会来救他,并且还认出了他,虽然独孤焱也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变了,可他还是喊出了他的名字……
“白铃”淡淡的两个字,让白铃忍不住失声痛哭。
“你真的是白铃!我这就救你脱困。”那时红玉已被沙依然侍的瞳术困在幻境之中,独孤焱反应机敏,千钧一发之际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也正是那一刻,他发现了树上的白铃,并认出了他。
沙依然侍见独孤焱喊出他的名字,心中一阵大惊,以至于掩藏不住,吞吞吐吐问道:“你、你说什么?他是白铃?不可能,白铃是女人,她女扮男装,也不可能扮的这么像。”
沙依然侍想马上验明正身,独孤焱身形一闪,拦在她的面前,也不看她的眼睛,只一柄赤色长剑,横在她面前。
沙依然侍冷冷一笑,道:“就凭你?独孤焱,不是我小瞧你,现在有一万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她说的不错,若单论内力,一万个独孤焱或许真的也没她高强,但胜负并非全由内力决定。
独孤焱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神态依旧不把她放在眼里。
白铃除了被感动的涕泗横流之外,当即拼劲全力,不停喊道:“快跑,独孤焱,你不是她的对手了……”
声是男人声,音是女人音,独孤焱抬头看了白铃一眼,只是温柔的微笑。也许他心里并没有笑,但他绝对不会让对手觉得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