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长发心直口快,不管师父乐意不乐意,抢先开口道:“我等与师父一起前来避难,七十二岛杀手甚猛,我们不是对手。”
独孤焱闻言一惊,道:“他们不是被沙依然侍重创了吗?难道还有精力追杀你们?”
耿长发道:“那日确实杀的天昏地暗,不过,七十二岛的杀手们并未吃亏,反而是邪皇教这边,损失惨重。邪皇教教主沙依然侍,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伙子打成重伤。说来也怪,很多人都看见沙依然吸干了张景胜的精气,却不知怎的,张景胜这小子没过多久,又恢复了过来!并且功力比原来丝毫不差。一连数日,对我等中原武人穷追猛打,似乎是看透了沙依然不敢向他挑战一样。”
独孤焱又看了一眼解魔,“一段时间未见,莫非他也被沙依然侍夺去了精气,怎会变得如此狼狈?”
解魔似乎看出独孤焱的心思,摆了摆手,道:“不提也罢!我解牛刀法一脉,素来传有一门独特的内功心法,这门功夫被称为损阴德的功夫。一般人以为,是我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因此,损了阴德,加速衰老。实际上,这门内功练至上乘以后,有种可以燃烧心血,增加爆发气力的门道。这法门曾被传到过扶桑,那里的人管这门心法叫八门遁甲。”
“八门遁甲?”傅樱梅对扶桑人的武艺有些了解。“是将人体的八处穴道,更名为休、伤、生、死、杜等八个门,据说都打开的话,会瞬间爆发出不可估量的气力,但作为代价,就是使用者自身也无法活命。不知是真是假?”
解魔道:“不错,你知道的还挺多。三天前,我们被七十二岛的杀手围攻,为了脱身,按他们的说法,我是开到了第七门,也只不过勉强将他们打退。嘿!”说着不住的摇头叹气。
正说着,门外又来了一哨人马,为首的是峨眉派弟子。
春月一马当先,冲进红拂医阁,口中喊道:“杀啊!杀了他们……”
她赤手空拳,跑在前面,倒也吓退了红拂医阁里的几名伙计。
囚龙帮里有几名好手,一起涌过去,将她拦住。那几名汉子是急性子,听闻来者不善,也没问青红皂白,拿出兵刃一起向她进攻。
春月就嘴上的功夫,五六个照面下来,便已招架不住。
傅樱梅看她不像敌人,吩咐一声,“抓活的。”两名大汉一上一下,上面一晃,下边使了个扫堂腿,只听咕咚一声春月阳面摔倒,刚想起身,又过来两名好手,点住她的穴道,压着她来见傅樱梅。
这时,门外的人也纷纷赶了进来,有峨眉派的、崆峒派的、倾城山的、少林寺的、北海门的、五岳的、三山的、北极岛的、天下会的、唐门的……
独孤焱一看,心里暗想:“好大的阵势啊!莫非他们都已投靠了七十二岛?还是降了西域邪皇?看他们的样子,倒不像是来打架。”
两名年轻的女尼抬着一个担架,像是个死人,但仔细看,还有呼吸。
红子华朝着众人抱了抱拳,“众位英雄好汉,不知来我红拂医阁有何贵干?”
独孤焱抢步过去,来到担架旁边,瞧见那架上的女子正是苏小妹,不禁惊叹:“还活着!红玉,你快过来。”
红玉紧跟着跑了过去,伸手在她的脉搏上一搭,点点头,“是,脉息很衰弱,必须尽快治疗。”
这时人群中闪出一人,满头雪花般的白发,额头凸出,颧骨很高,大鼻子圆眼睛,额下一副雪白的胡须。身上穿着白长袍子,手里拄着一条拐杖。
这人出了人群,朝红子华一抱拳,“在下北极道人张广元,近日被七十二岛门追杀,迫于无奈,听闻独孤大侠在红拂医阁养伤,特来此处与众位商议,如何避难。来的匆忙,事先未曾打过招呼。是峨眉高徒春月姑娘曾言,她与令千金交往甚密,故而冒昧登门,万望见谅!”
红子华笑道:“张老仙客气,汝等大驾,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张广元道:“适才峨眉派顽徒与众位开个玩笑,还去囚龙帮高人莫要见怪!呵呵!”
傅樱梅见此牵强一笑,刚要放人,那边红玉给苏小妹服了两枚定心丸,暂保性命无忧,便冲冲赶来,忙道:“等等、等等,先不能放人!”
此刻全场鸦雀无声,均不知是怎么回事,独孤焱苦皱眉头,心中疑惑万千,连段焦也惊得一眼不发,双眼紧盯着红玉。
红玉来到春月的面前,伸手到春月的脸蛋儿上一捏,春月满脸通红,噘着嘴一言不发。
“嘿嘿!这回你落在我手里了吧?”拍了拍她的脸蛋儿,接着道:“滋味儿怎么样啊?嗯?那股子傲气呢?不挑拨了?”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红子华心里最为奇怪,心想:“长女红玉素来温润,更无恶心。此刻她怎的如此为难这蜀中的丫头?莫非是积怨太深?但不知为何,她们怎会结下这么深的仇怨。”
红玉此刻甚是得意,拍完她的左脸又掐她的右脸,道:“你不是说独孤焱不要我了吗?还劝我嫁人,假惺惺的给我出主意,说要借助辽国的力量,来救我的家人,哦!你这离间计用的挺好啊!”说着使劲的扭了一下春月的耳朵。
独孤焱听到此处,总算是有了些眉目。
“疼吗?”
“疼。”
“还多嘴吗?”
“不了。”
“还离间我们吗?”
“不了不了……”
“真是的,差一点就被你得逞,害得苦追了好一阵,哏!你要是再敢多嘴,我就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
独孤焱一笑,手背上像是落了苍蝇一样。低头一看,是苏小妹,她醒了,眼里全是泪,无力的手慢慢的贴实独孤焱的手,然后不停的摇头。
独孤焱赶忙伸出另一只手,也按住她的手背,道:“没事的,我不会再放弃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了。”
苏小妹还在摇头,她想表达的,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独孤焱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低声道:“有什么事,你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