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有金矿,那就是聚宝盆。
不过,狗头金这么容易被宋玉娘发现,也太巧合了。
魏石在狂喜之下,又仔细触摸着柴刀削落的这一块狗头金。
等他将金块翻转过来时,才发现,在背面的青苔覆盖下,这一块狗头金已经被风雪冲涮的摇摇欲坠。
宋玉娘这还真是凑了个巧。
当然,这也是要运气的。
不然的话,王忠、王显守着君山寨十几年,这狗头金就偏偏的没被发现。
“大人,玉娘发现了金子,这可是大喜事,接下来,曹军就算来攻山,有乡亲父老们支持着,这坞堡也能保住.....。”
“好兆头呀,君山堡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一番祝福之后,钟母、张二妮等女眷散去,她们还各有自己的事情,要是光顾说笑,误了活计,不用韩嫱出面,各家的男人就会把这些长舌妇收拾一遍。
“魏郎,今天有两件喜事发生,要是再来一喜,凑成三喜临门?”韩嫱喜笑颜开,紧搂着宋玉娘的身子,和魏石说着贴己的话。
“还有哪一喜?”魏石还沉浸在狗头金的喜悦中,一时未能理解韩嫱是什么意思。
韩嫱神神秘秘笑了笑,把魏石先拉进就寝的房舍内,然后又紧走几步,把羞羞答答的宋玉娘给推了进来。
“魏郎,山上冷,你火力猛,给我们两个小女子暖暖床。”说罢,韩嫱朝着宋玉娘使了个眼色,口中发出一个“脱”的音节。
魏石一怔,顿有落入韩、宋两女圈套的感觉。
房舍之中,只有一张床榻。
韩嫱又没有出去,这是什么路数?
“大敌当前,众目睽睽之下,暖什么床,等打败了曹军再说,到时候,你们两个,都不要跑。”魏石没好气的敲了下韩嫱的头,然后不由分说开了房门。
这韩嫱也是的,想给魏石纳妾都已经魔症了。
“哎,魏郎别走,玉娘她都准备好了.....挤挤.....。”
“挤什么挤,要是有了身孕,那怎么办?”魏石皱了皱眉头,对韩嫱不顾大局、一门心思给他纳妾的举动有些不满。
这汉代的女子,真是贤惠得很。
要是换到前一世,那不用说纳妾了,就是外面偷偷摸摸的养一个三,也会闹出一场家庭风波。
“怎么办?有了就有了,我还想和玉娘比比,谁先一步呐。”韩嫱缩了一下脖子,朝魏石吐了吐小舌头。
“咳咳.....,阿嫱、玉娘,不是我冷漠无情,眼下,君山堡还在初建,各项守御措施未经战事考验,能不能守住还不得而知,要是吃了败仗,我们要长途转移,到时候你们有了孕,行走不便,可不是好事。”
魏石在门口站定,背着夕阳转过身来,向韩嫱和宋玉娘解释自己的决定。
等韩、宋两女平静了心态之后,魏石才又转身出门,今晚,他还要对后山的两条小道再次复勘下,万一曹军从后面包抄金顶,那就糟了。
韩嫱等魏石出门走远,看了看衣衫齐整的宋玉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玉娘,你平时不是挺灵秀的吗?怎么刚刚就不开窍了,等到坦诚相对,我就不信,魏郎他忍得住。”
“……”
宋玉娘低着头,揪着衣角不说话。
“你呀你!”
韩嫱无可奈何的跺了跺脚,红娘又没做成,让她倍感挫折。
不过,魏石刚才也留了话头,等打败了曹军,君山坞堡稳固了,宋玉娘被纳也只是时间问题。
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想到这里,韩嫱又开心起来。
——
建安七年,五月下。
夏侯兰领曹军偏师抵达君山堡山脚,王显自告奋勇,请令为先锋,率三百余精兵攻隘。
三百人虽然不多,但王显都认为,足够了。
因为他已经打探情楚,内乡守军中最能打的魏延部,并不在君山之上,而魏石手底下的乡兵,只不过是一群放下锄头没多久的村夫。
“侯当家的,你部就跟在王显的后面压上,只要山上守卫出现动摇,那就掩杀上去,不得有误。”
“另外,我将亲率骑兵在君山四周巡视,以阻敌援兵到来,切记,君山之战,事关建武将军御敌之大战略,谁若是敢怯战,休想某军法无情。”
夏侯兰朝着王显、侯音扫了一眼,目光里面尽是凌厉的杀气。
君山东面。
一条河谷从山中婉延而下,一旁的悬壁上,有一条五尺宽的山道,另外一旁,则是淯水的源头位置:金顶溪。
王显选择的首攻地点,就是沿金顶溪溯源突破,这一条道虽然狭窄,但有水源补给,自太平道在此传道以来,就是必经之路。
“报,沿途发现铁蒺藜阻路?”王显领先头部队行不多远,即有斥候回来禀报。
“哼,魏村夫重施故伎,也没有别的招来,来人,把盾兵调上来,给我遮挡住正面,辅兵跟着扫清障碍。”
王显冷笑一声,傲然下令。
王忠上一次兵败,就是因为中了魏石的铁蒺藜,王显得败逃的土寇报讯,对此也是有了充足的准备。
.......
金顶溪的中段位置,有一处稍显宽敞的平台。
此平台方圆十余丈,可供小股部队休息,由于平台上下呈超过九十度的大弯角,由下往上进攻的曹军士卒要想凭箭矢杀伤乡兵,几无可能。
魏石此时,正在平台高处与竹枪兵们交待着什么。
“大人,曹贼来了?”魏成此次负责断后,只见他的身体如灵猴般的在山间跳跃,转眼间就荡过了溪流,到达了魏石面前。
“好,你等会带人埋伏在溪流对岸,等这边战事一起,就放箭射杀曹贼,记住,顶多射三轮,不要恋战。”
“魏功,你带着竹枪兵跟在我身畔,我们给曹贼上一堂课。”
魏石高举起右手,对魏功做了个手势。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猛然响起。
随后,两排乡兵每三人抬着一根三、四米长的粗竹,人与人紧贴着,缝隙之间,是一根根前端削得尖利无比的竹子。
从远处看过去,乡兵的这座方阵,正面就像刺猬一样,密密麻麻全都是尖利的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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