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大举来犯!
让魏石从剿灭土寇、当上县尉的喜悦中清醒过来。
史书上简简单单的叙述,并不能够涵盖历史的全部,就比如博望坡之战,后人记住的,就是刘备军火烧博望,夏侯惇、于禁接战不利败退。
而其中真正的细节,则不可考证。
这一次,夏侯兰进犯内乡县,是不是剿灭土寇带来的连锁反应,魏石也无法预料,他能做的,就是击破夏侯兰部,保住内乡县。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为了增加胜算,魏石带着亲兵前后三次出城,对叶县至内乡的官道和小道进行侦探,希望发现可以伏袭的地点。
但可惜的是,这一路上,他来回走了好几遍,都未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县衙后宅。
夜色渐深,魏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
韩嫱还没有睡,她在等他。
对于韩嫱来说,魏石不仅仅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全部。
两人简单的就食之后,韩嫱见魏石心情不佳,柔软的身躯贴了过来,几番温语相劝,让魏石心中暖洋洋的。
在床弟之事上,韩嫱也是多有妩媚之态,新姿势让魏石倍感幸福。
女人似水,魏石急燥的心绪,在韩嫱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下来。
“魏郎,妾身体弱,实是吃不消了,不如让玉娘来伺侯一番?”韩嫱闭着眼睛,伏在魏石身上,小声的提议。
“阿嫱,你睡迷糊了,是不是刚才着凉了,受了寒气?”魏石一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
正妻建议自家男人宠幸别的女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韩嫱睁开眼,白了魏石一下,幽幽道:“魏郎,玉娘的心思,你别说不知道,说真的,收了玉娘做妾,也正好了了我一桩心事。”
魏石被韩嫱说的无言以对。
他算是发现了,给自己纳妾,好像已经成了韩嫱心里的执念。
刚才,韩嫱还一副小儿女状,羞得不肯坦诚相见,但是一说到纳妾的事情,马上就是莺莺红娘附身的模样。
“好了,快快睡吧,曹军大举来犯,我哪有心思要妾室,一切等打退了夏侯兰再说?”
魏石“卟”的一下吹熄了灯火,把韩嫱紧搂在怀里,然后闭上眼睛。
一觉醒来。
韩嫱已经不在,床上仍有余香。
魏石在宋玉娘的服侍下洗了下脸,好好的清了清脑子。
在走出门的一刻,魏石眼睛看到宋玉娘小脸红扑扑的,在发现魏石注视之后,更是如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避开。
“呃,算起来,宋玉娘还是蔡光之妻,人妻......。”魏石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要是纳了宋玉娘,和曹操好像没什么区别。
——
城中校场。
魏石麾下的乡兵正在操练,初战告捷之后,众乡兵士气大振,一个个胸脯挺得高高的,很是精神。
不过,在听到曹军来犯的消息后,一部分初入伍的士卒惊慌失措,看上去神色颇是紧张,让魏石不甚放心。
王忠土寇余部投降之后,魏石择其中老实未作恶者,充入乡兵之中,又在内乡树旗招兵,扩充兵力。
经过一个月的休整,乡兵队伍与新野刚出发的时候相比,人数已经扩充到了四百人,编练成了一部二曲。
魏石当仁不让,兼任军司马。
任何时候,兵权都不能旁落,这是历史见证的血淋淋教训。
所以,魏石再忙再累,也要把军司马的职务给要过来。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魏石没有嫡亲的兄弟,就把两个义弟魏成、魏功提拔了起来,分别担任曲侯。
在中央旗帜处,魏延正在教导魏成、魏功两人演练军阵,看到魏石到来,魏延枣红脸上露出喜色。
“石兄弟,你看看这演阵的队形,可纯熟精练,延敢保证,到了战场上,就算面对曹军虎豹骑,也能较量一番。”
魏延信心满满,对魏石的称呼也越发的亲近。
在魏延看来,魏石这个新认的族中兄弟,运气真是不错。
刚刚上任,就引来了曹军偏师来犯。
新野那边,刘备军刚刚北进,与曹军主力尚无接触,还没有阵仗可打。
要是内乡这边率先开战,击破夏侯兰之后,首功非他魏延莫属。
魏石脸上一黑,苦笑了下,问道:“文长兄,曹军来犯,不知可有破敌之策?”
魏延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嗡声作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兄弟担心什么,有我魏文长在,区区夏侯兰又奈我何?”
咳咳咳。
魏石一口气噎住,差一点喘不上气来。
他属实想多了,根本不应该来问魏延。
因为按魏延的个性,遇敌接战就是,不可能去想什么计谋。
魏延的性格本就高傲,在刘备军中,除了刘、关、张、赵之外,别的武将都不在他的眼里。
若是曹操大将夏侯惇亲来,魏延还会重视,夏侯兰的话,魏延根本就没考虑过打败仗。
在魏延那里碰了壁,没能听到好的对策,魏石只好回转县衙,去娄圭那里听听这位便宜老师,有什么好的建议。
等他来到县衙门口时,发现前面围着一群人,乱哄哄的不知在叫嚷着什么。
近前一看,却是让魏石气炸了肺。
只见这群内乡城中的商贾、小贩、布衣,一个个惊惶不安,围着县衙正在与守卫的衙役对峙。
其中有人,高举着帛书,上面还有逛语:县尉魏石,无端嗜杀王忠等义贼,召致灾祸,如此酷吏,当驱之。
如此种种,与当初魏石破老君山土寇,百姓夹道欢迎相对照,让魏石不由得气笑。
世间百态,人性丑恶,莫过于此。
本来,魏石还想着有内乡城在手,倚城作战,现在看来,这法子也不牢靠。
城中百姓,心气不齐。
指望他们同仇敌忾、上城墙与曹军撕杀,目前来看不可能,就算强行驱赶上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万一城中有异心之人献城,那他就要被坑了。
“来人,把闹事之人抓起来,其余闲散人等,尽数驱散。”魏石气哼哼的喝令一声,让众亲兵上前抓捕。
很快,一阵哭喊之后,县衙门口就没了人影,只剩下一堆垃圾在街道上乱舞。
魏石沉着脸,大步进了衙内,却见娄圭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闾师房内,似乎就在等着他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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