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冰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绣有并蹄莲的钱袋,递了过去。
白玉书接到手后,把自己的那个钱袋解下来扔给了后面骑在马上的书童,自己又亲自把殷洛冰送的钱袋系在腰间。
俩人就这样,一个送玉镯,一个送钱袋,定下了彼此的情缘。
眼看太阳偏了西,晚霞浮上了天空,俩人的悠悠不舍也无法挡住离去的脚步。
后边跟随的书童与侍从更是焦急等待。
白玉书回身说道,“三姑娘,时间太晚了,我也该走了。”
殷洛冰点了点头。
白玉书这才依依不舍的驱马前行,书童与侍从迫不及待快马跟了过去。
白玉书的马没有跑出多远,就又停了下来,回转马身,向望着自己的殷洛冰摆了摆手。
殷洛冰坐在马上也挥了挥手。只听白玉书嚷道:“等着我,我定会回来。”说完快马加鞭驶向邪妖坞外的原野。
殷洛冰失魂落魄的顺着坞道往回走,她没有骑马,而是由一名坞女牵着她的马跟在她后边,她边走边把玩着右手腕子上戴的白玉书刚送给她的那个玉镯子,脑子里什么话都不想,只剩下了白玉书最后那句话,“等着我,我定会回来!”心里满满的是欢喜,嘴角处留露着全是甜甜的笑意。
她完全没有想过这句话对她意味是什么?也没有想过之后她会为此话付出什么代价?她没有把它当成承若,反是一种等待与期待。她从未向现在这样向往着邪妖坞外的生活,设想着邪妖坞外的世界。因有他的存在,她的生命在慢慢的开花。
“这是什么东西?居然看的这么入神?我也看看。”
殷洛冰边走边低头把玩着玉镯子,没注意朱子砚站在坞口处。听到朱子砚的问话,她这才抬头来。
朱子砚一眼就看见她手腕上多了个玉镯子。想到这玉镯子肯定是白玉书临走时送的,很是不舒服,冷嘲热讽道:“哟,这送客怎么还送出定情信物来了?真没看出来白玉书这小子还留有这一手。”
殷洛冰不愿意理他,躲开他径直往前走。
朱子砚在后面嚷道:“什么时候给我熬粥喝啊?别忘了火折子还在我这呢”
殷洛冰止住脚步,回头,厌恶的望了他一眼道:“我今天没有心情,明日吧!”
朱子砚笑道:“好啊!我就等你心情好了,反正着急的不是我!”
殷洛冰不再说什么,拽过旁边坞女手里牵着马的缰绳,一跃到马上,骑马离开。
朱子砚刚才与殷洛冰的谈话被侍彩无意间听见了,她跑回去就把她偷听来的话全都告诉了偏偏。
偏偏寻思着这“粥”与“火折子”有什么联系?想来想去她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有一点她敢肯定,这“粥”定是殷洛冰做给朱子砚喝,哪有让一个认识还没有几日的女子给自己做粥喝的道理?再一联想昨日在坞道上,她们救人时的场景,朱子砚对殷洛冰很是上心,
“虽说也是救人,可他怎么就没有往我这边看过一眼。”她就越想越是满肚子气,自己为了他不远辛苦跑到了这个鬼地方,而他确对别人呵护备至,对自己反不闻不问。一个要粥喝,一个要火折子,俩人这有来有往的,倒比我还亲密。不行,我得想一个办法,让你们俩的交易进行不下去。
偏偏趴在炕上,双手托着腮,沉思着。侍彩看她凝神的样子也不敢打搅,双手垂着站在炕下望着偏偏。
偏偏忽然笑了,翻了个身,蹦下地来,对侍彩说道:“你去拿几掉钱,给我买一罐子好酒。”
“买酒做什么?小姐,咱们的钱可剩的不多了,这要是回去半路上用钱怎么办?”
偏偏不高兴道:“让你去买你就去买,我自有用处。”
“可是这钱?”侍彩担心,钱万一花光了,想回汪府可就难筹钱去了。
偏偏现在根本考虑不了钱的问题,光一个殷洛冰就让她头大了。“现在我们不是还有钱呢吗?这酒必得买,我答应你,待买完了这酒,这以后花钱的地方我都听你的,节省点。”
侍彩没办法,只好从钱匣子里捏出了几两碎银子。
偏偏见侍彩舍不得拿钱,自己伸手过去又拿出一些钱来,放到侍彩手中,“那点钱怎么可能买到好酒?”
侍彩看也不看,拿着钱赌气出去了。过了许久,手里捧着一坛子酒回来了。
偏偏很是高兴,跑出去要接,侍彩没理她,抱着酒坛子进屋,放到了桌子上,身上还剩下点钱,把余下的钱又放回了钱匣子里。
偏偏望着桌子上的酒问道:“这是好酒?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侍彩气着说道:“是不是好酒,小姐打开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偏偏见她还在生自己的气,赔着笑脸道:“我是纳闷,给你的钱也不是特别多啊,怎么还剩下了?”
“就这酒,我拿的那些钱还不够呢。要不是我好说歹说,叔叔哥哥的喊着,死缠烂磨,又见我是个外来人,才同意便宜卖给我。”
偏偏为了逗侍彩开心,接着她的话茬子说道:“这么说来,倒不是那酒家人善,反是我们侍彩能说会道。该不是人家什么叔叔哥哥看上你了吧!”
“呸”侍彩往地上啐了一口,“小姐的嘴总是这么刁蛮,专检人家不爱听的说。”
“我这还不是逗你开心嘛!再说了,我家侍彩长得如此秀美,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偏偏捏着侍彩的脸,笑意连连。
侍彩被羞的红晕泛起,双手捂着脸说道:“小姐,你就别拿我说笑了,我一个丫鬟能有多大能耐,真是那酒家人特别好。我这么一哭。”侍彩拿手比划了一下,“他就心软了。”
偏偏“哈哈”笑的岔了气,过了一会儿缓过来道:“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侍彩佯装生气道:“你还好意思笑呢,我这还不是怕我们回去钱不够啊?行了,酒也买回来了,小姐该说做什么用了吧!”
偏偏把酒坛子的盖子揭开,一股香味直扑面庞而来,偏偏舒服的嗅了嗅,深情的说道:“真是好酒!”后又把盖子重新封好,对侍彩说道:“搬着它跟我走。”
“去哪?”
“当然是去贿赂人了,难不成咱俩喝啊?”
侍彩这才发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小姐想干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小姐让自己买酒定是和世子爷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