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黑暗侵蚀着这间绣楼,倚靠在冰冷的墙面,寒冷侵蚀着她的身体,担心殷坞主,又有浑身被鞭子抽打的疼痛,被绳索勒进肉里,殷洛霜羸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靠在墙上的背部慢慢滑了下去。
耳畔突然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笛声,这笛声犹如旱枯中的雨水,寒冷中的阳光给殷洛霜冰冷痛苦的心带来了无限温暖与希望。
笛声越来越近,她听得也越为真切,她不会吹笛,可那笛音却能穿透她的身体与她的灵魂融合,她心内一处隐藏着的冰雪似乎被着笛声在一点点融化。
她背贴着墙面,支撑着身体慢慢的靠着墙壁坐了起来,这是那笛音给她的力量。
绣楼里无窗,她看不到外面,也就看不见那吹笛子的人,但她知道是他坐在外面为她吹着这笛子。
她脑海里一片清净,十几年来所有的不易与委屈还有痛苦都被这笛声填满了。绣楼里她静静的听,绣楼外他静静的吹,两个人谁也见不到谁,两个人谁也无法面对面的说话,隔着这厚厚的墙,笛音是他们彼此的维系。
殷洛霜正听着入心,笛声突然间又停了,外面一阵糟杂声音。她听得出来这是孟非的声音。
“他怎么又来了?”殷洛霜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一项莫须有的罪名加到了她头上,不!应该是加到了他俩的头上。
绣楼外正在上演着一场好戏。
孟非招呼着手下的人,命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随即跟着孟非来的几个女子一拥而上,还未靠到黑千化跟前,一道寒光逼退了所有的人。黑千化的剑尖抵到了一个女子的咽喉处。
孟非挥舞着双臂,催促着那几个女子“怕什么,他难道能杀了你们这么多人,快,都给我冲上去,把这个奸夫给我抓住。”
一听奸夫俩字,黑千化血往上涌,一剑刺穿了刚才那个女子的喉咙,又一转身一剑刺进了冲上来的一位女子的胸膛,他手段毒辣,下手又不迟疑,一连死了四五个,居然剑剑毙命,剩下的那些女子又害怕的退了回来。
孟非没有想到此人的功夫如此厉害,手段如此阴狠,揣测自己的功夫远远在他之下,不敢贸然前进。
就在孟非不知如何下台之际,晋夫人带着殷洛冰等人赶了过来。
当她们到达绣楼时,看到地上一滩滩血迹,四五个女子横躺在地上,又见黑千化手里提着带血的剑黑着脸站在巨石上,大概也猜到几分缘由。
晋夫人是急、气、恼、怒连着心痛。她向黑千化怒问道:“你为何要杀我们邪妖坞的人?!”
黑千化本就不善言辞,又及不爱说话,更不想解释什么,对着晋夫人的问话他只是动了动手中的剑。
晋夫人虽对他这种态度极为不满,可越慌乱时越不敢乱了自己的阵脚。
殷洛冰欲带人上前去擒拿黑千化,晋夫人制止住。她想把事情弄清楚后,再想对策。
旁边站着的非见晋夫人制止住了殷洛冰,极为不满道:“晋夫人,他是奸夫,为何不抓他?没准殷坞主茶叶的毒就是他和四姑娘合伙下的。”
奸夫?!孟非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小。
要知道这种名分安在哪一个邪妖坞的女子头上,都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你放屁”殷洛冰忍不住骂了一句。
孟非一个嘴巴子闪在了殷洛冰的脸上。“晋夫人,这就是你调教的人,如此没有礼貌!”
殷洛冰只能敢怒不敢言。
晋夫人稳了稳心神,她自然不相信殷洛霜与眼前这个男人做过什么不妥之事。
“你说他是奸夫?这话从何说起?”
孟非冷笑了一声,“一个在绣楼外面吹箫,一个在绣楼里面听箫,若说他们两个没有事,谁……”
孟非话还未说完,殷洛冰实在听不下去了,嚷道“你放屁!谁不知道四妹清清白白,我看你是**倒差不多,整日男不男女不女,我还怀疑殷坞主的毒是你伙同人下的。”
“你……?!”孟非被殷洛冰抢白的一句话都无法说下去,那句男不男女不女更让他恼羞成怒,心内暗骂道“等着,等我把晋夫人收拾了,再来收拾你们这些不听话的丫头。”|
“三姑娘不得无礼!”晋夫人训斥了殷洛冰一句,又对孟非语言强硬道:“孟公子,事情为搞清楚之前,奸夫**之事,岂能随意下定论,你这不是在羞辱四姑娘,也是在羞辱我们邪妖坞。”
晋夫人心内明白的很,殷洛霜不可能与眼前这个黑脸男子有什么关系,殷坞主虽服下了解药还未醒来,可这毒也定不会是她下的。
不知孟非是怎么了,好像有意要制殷洛霜死罪!孟非始终抓着她不放,越是这样,殷洛霜就越危险。
这时因他们的大吵大闹,邪妖坞内的很多客人都隐约听到点什么奸夫**的事,嘴里边叫嚣着抓那对狗男女,边跑过来看热闹。
晋夫人心里真是连连叫苦,本来很小的事,却都让孟非给搅忽大了,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黑玫瑰也来了,她只是站在人群中没有出来,她不相信什么奸夫**的事情,要说她那个师哥对那个丫头上心倒不假,她师哥就是一个铁桶人,向来对女人不敢兴趣,连女人的手都不肯摸,要说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更不可能。
黑玫瑰想旁观一会儿看看,真要动起手来,那他们俩就联手收拾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邪妖坞的人。
朱子砚,莫雨,偏偏还有白玉书也来观看,要说四姑娘殷洛霜与黑千化有什么瓜葛,朱子砚打死也不相信。
偏偏也很喜欢殷洛霜,她自然也不会相信,“子砚哥哥,咱们都看得出来四姑娘很是清白,为何孟公子非要抓住这件事羞辱她?”
莫雨冷哼了一声,“他这是想尽办法铲除晋夫人身边的人。”
“四姑娘还是老实,换了我,非上前挠孟公子不可。”偏偏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敢兴趣,却对殷洛霜鸣不平!
白玉书在人群中搜寻汪依诺,见他远远站在人群外边,似乎对所有事情置身事外。“这汪大公子最近好像很消停。”
朱子砚望了汪依诺一眼,“他呀,最好消停些,连自己妹妹丢都能害,真不知这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玉书的话无意间提醒了莫雨,他不相信,汪依诺会如此安静,这让他想起了殷坞主茶叶中毒一事,隐约感觉与他有关系,可就是想不通,他是如何在茶叶中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