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见她没有找到银子更为得意,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笑嘻嘻问道:“这位大姐姐,这钱囊原是我从地上捡的,没想到是你的,现在便还给你。你若没事我可就走了。”说完,男孩拔腿欲溜
殷洛枫上前便把他重新拎了回来,问道:“钱囊里的钱哪去了?”
小叫花子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央求道:“这位漂亮的姐姐,这钱真的是我从地上捡的,我捡到它时里面就没有钱,你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我一个小孩子吧!”此时周围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殷洛枫肯定这个钱就是他偷了,他只是刚才自己在追赶他时,他偷梁换柱了。
殷洛枫倒不是非要追回那些银两,只是这小男孩太可恶,年纪轻轻就会用如此手段得不义之财,被抓后还无一丝羞愧之心,百般抵赖,实属可恶,这种孩子再“邪妖坞”内绝无仅有。她便执意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殷洛枫笑道:“好,你不是不肯说实话吗?那我现在就要欺负欺负你,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殷洛枫右手抓着小叫花子,左手伸开五指,照着他屁股便要打下去。
她知道这个孩子,又未曾习过什么功夫,她若运足全力打下去,恐怕他的股就要开花了,她只是伸长,却未用力在掌上,以一普通之人打下去,虽不会伤到他分毫,却也很痛。
她的掌还未打到小叫花子的屁股上,就见身后有一人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敏感的她忙松了右手放了小男孩,回转身手掌用力朝身后的人打去,此人身子敏捷,躲开了她的掌,同时也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殷洛枫此时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大街上碰到的那个让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朱子砚躲开了她的掌,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她故意挖苦道:“姑娘你未免也太狠心了吧,居然对一个这么弱小的孩子下此毒手。”
殷洛枫原不予理睬他,可见他如此给自己难看,也就杠上了,说道:“我狠不狠心关你什么事,我看你是闲的没事,故意来着捣乱。”
朱子砚冲殷洛枫笑道:“姑娘平日里说话难道也这样?朱某确实是闲的没事,四处逛逛,只是看到这里围了一些人,好奇便挤进来看看,不成想看到姑娘在打一位年方十几岁的小孩,朱某出于正义不得已才出手阻止。不知这位小男孩哪里得罪了姑娘,要遭这位姑娘的毒打?。”
殷洛枫听着朱子砚的话是越听越气,儿时与他玩耍,并未发现他的这张嘴如此让人生厌,再加上白天他把自己打晕,居然还把她带到了那烟花巷柳之地,心中便郁结而气,指着地上的钱囊说道:“他偷了我的钱,我只是要教训教训他而已,怎么世子爷还要插手不成?”
朱子砚看了那小孩一眼,那小孩正是那次他在临安寺施粥时,问他问题的那个小孩—小叫花子。他不知道为何,他会从临安寺跑出来,进了京城?
他不能断定这钱是小男孩偷的,可也不能断定这钱不是他偷的。
朱子砚觉得他可怜,有心要帮他,眼下又因被偷之人是殷洛枫,他则有意帮衬小叫花子和殷洛枫过不去,好刹一刹她的那个臭脾气。
朱子砚一脸不屑道:“就算是他偷的,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再说有他爹娘教训他,怎么也轮不到你教训他啊?”
殷洛枫贝齿紧咬下唇,“我今天便要替他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他!”。
殷洛枫的话还未说玩,只见小叫花子猛吼一声:“我没有爹娘!”说完把腿就冲出了人群。
刚才殷洛枫与朱子砚在争吵时没人注意小叫花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暗,他猛的一吼倒让俩人惊呆住了,直盯小男孩冲出人群。
殷洛枫首先反应过来,便朝小叫花子追去,待快要追上时,伸手欲抓他,只听身后朱子砚追过来说道:“怎么,你还想教训他?”说着飞身落到小男孩跟前,右臂急速伸出手掌变拳,猛击殷洛枫的手心,痛的殷洛枫“啊!”的一声,右手缩了回来。
朱子砚也是一惊,他原以为殷洛枫手上带劲来抓小叫花子,于是自己出手时使了七分力,却没有想到殷洛枫的手掌毫无力量,挨他这一拳自然疼痛难忍!小叫花子则趁此机会跑远了。
朱子砚与殷洛枫接掌后,才发现她掌心无力,也就是说她只想抓住小叫花子而不是要伤,但他却好心办坏事。
朱子砚见殷洛枫的手心顷刻间红肿起来,心内实为愧疚,想上前道个歉,然殷洛枫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他,让他更为羞愧难耐。
殷洛枫也不愿与他再有何争执,转身便走。
朱子砚这才记起她身上身无分文,又如何投店,便赶上去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递了过去,讨好道:“给你,身上没有这个,你寸步都难行。”
殷洛枫停下脚步望了他一眼,接过银两淡淡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说完便把那些银两都扔给了旁边乞讨的乞丐们,那些乞丐哪见过这些银子,便一下子蜂拥而抢,不一会儿便打做一团。
朱子砚看着自己的银子被她当成了废品随意这么扔掉,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看来这丫头的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坏!
此时殷洛枫已经走远了。
朱子砚正要转身回吉王府,不经意间一眼瞥见乞丐旁站着的管窥钱。
他没想到管窥钱居然还再跟踪殷洛枫。
只见他一人只顾往前走,而且走的很是小心翼翼,一会儿躲到行人的身后,一会儿又侧过身子如买东西的模样,像是怕被什么人看到。最厉害的是,他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朱子砚再仔细观察,才发现他不是在用双脚在地上走路,而是双脚擦着地面在缓缓的向前飞。朱子砚感叹道:“这种轻功能练到这种地步,定不是普通的人。看来这个老头还真不是一般人!”
“他跟踪她做什么?”朱子砚此时起了疑心,又想起白天,自己邀他爷孙二人去自己的吉王府,他不肯去,非要跟着那个丫头去什么“邪妖坞”,他现在又偷偷跟踪她,难道他这是另有所图?而那个臭脾气丫头被人跟踪了,还全然不知,可真笨到家了。看来我得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