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偏偏很早便起来,来到汪含的卧室请安。
汪含刚洗漱完毕,偏偏勾着他的脖子,撒娇。
汪含还诧异,干女儿一向都喜欢睡懒觉,今儿是怎么了?起来的这么早,不由的想到昨晚有人对自己说的话。
“汪小姐在吉王府中呆到很晚才回来。”
想必是为了那个世子爷才会起如此大的早。
偏偏怕在干爹这逗留的时间久了,担心自己本要隐瞒的事情忍不住说出来,便松开勾着汪含脖子的手,迫不及待的就要走。
以往汪含舍不得会有所挽留,今日却没有,他知道干闺女现在的心思全部都在那世子爷身上,他想留又怎么能留的住,也就笑着嘱咐她出府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之类的话。
偏偏笑盈盈的一一答应着,跑着出了汪含的卧室,
汪含看着她走远了,这命门口站岗的一个人进来,说道:“要紧紧盯紧大小姐,把她在外面的一切行踪都要及时报告给我。”
“是,厂公。”那人应着出去了。
偏偏从汪茗那出来,命令侍彩备上马车。
两人带上一个小包裹,迫不及待的出了汪府。
那个人不敢乘马,也不能坐车坐轿,只好跟在偏偏的马车后面一路小跑。
偏偏与侍彩来到一个酒店,进店后,侍彩直接把包裹往桌子上一扔,然后把包裹打开,里面露出了黄甸甸的银两,对店小二嚷道:“去把你家老板给我叫来。”
那家酒店比较小,这店小二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忙进屋去把老板叫了出来。
那老板出来后,见到桌子上的银子,不知所措,忙满脸堆笑道:“客官,您这是……?”
偏偏开口说道:“你现在赶快给我熬十大锅粥,不许是稀粥,要浆粥。然后你在给我雇十辆车,雇十个人跟着我把这些粥送到城外的临安寺里。这些钱立刻便都是你的了。”
那店老板还是很茫然,不知眼前这个主户是啥意思,为啥要十大锅粥?还雇车,雇人给送到庙里,不过有银子,谁不挣谁是傻子。
那店老板也不细问,忙派伙计们去熬粥的熬粥,雇车的雇车,雇人的雇人。
不一会十大锅浆粥都熬好了,又把这十大锅粥搬上车,十个人推着十辆板车。
偏偏担心马车走的快,那些推车的人跟不上步子,又命侍彩去找来一顶轿子,俩人坐在轿子里,由四个轿夫抬着朝城外的临安寺里走去。
路上的行人虽然不多,可大家都还从没有人见过这样壮观的运粥队伍,不由的都驻足观看。
人群中有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有人答话道:“谁知道呢,应该是城里的哪家大户人家给老百姓施舍粥吧!”
“你们听说没,这南方发生了洪涝灾害,老百姓都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那些即便没有饿死的,也都流离失所,四处讨饭活命呢。”
“咋没听说过,我一个亲戚就投靠我家来了,你没见呢那路上饿死的人太多了,尸横遍野,啧啧,真是惨不忍睹啊!”
“好像咱们这里也来了不少饿民。”
“哪里呢,我怎么没见过?”
“能让你见到吗?听说咱们这确实也来可不少难民,不过都让官府给拦到城外了。”
“对对对,上次我出城,就看见过不少,听说那些人进不了城,被迫住在城外的一个什么寺里。”
“临安寺?”
“对,就是这个寺。”
“住那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这官府怎么就不管管呢?”
“谁知道呢?”
偏偏在轿内看着外面围观的人群,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觉得时机成熟了。她把侍彩叫过来,贴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
侍彩精灵剔透,一点便就通了。
她对围观的人群喊道:“各位父老乡亲,南方的确发生了可怕的洪灾,确实有不少人饿死了,咱们这里也来了不少难民,不过为官的怕丢了他的官位子,不肯为民做主,把这些流离失所,无吃,无喝,无住的人都关在了临安寺。不给他们水喝,不给他们饭吃,不给他们衣穿,是想让他们活活饿死,渴死,冻死,幸好吉王府中的世子爷宅心仁厚,看不惯这种世道,亲自掏银两,为这些难民施粥。可依一人之力,又怎么能救得了临安寺所有的难民,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各位父老乡亲,谁无妻儿,谁无爹娘,们都是朝廷的百姓,一方有难,咱们就该多方伸出援助之手,如果大家愿意,有钱的可以出钱,没钱的拿些破旧的衣物也可以。实在不行,咱们出一把力也可以,帮临安寺的那些难民度过这难关。”
侍彩的话音一落,人群中一阵骚动,
有一女子站出来说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光靠那世子爷一人之力自然不够,咱们所有人伸出手,集大家之力才可以帮她们度过难关。”
女子从怀中掏出银两给了侍彩,“我是过路的人,身上的银两不多,我拿出一些来给你们,算是进我的一点微薄之力。”
侍彩忙接过来道了谢。
偏偏觉得这个女子很特别,掀起轿帘往外打量,只见这个女子,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两弯淡眉如秋水,雪腕皓白似凝霜,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偏偏看的不觉得呆了,原以为自己是倾国倾城貌。没想到她比自己更多了几分傲骨。
经这个女子的响应,围观的老百姓纷纷伸出自己的双手,给钱的给钱,放粮的放粮,送衣裳的送衣裳,好不热闹。
不一会儿,栽着十口大锅的车上已是满满的粮食衣物。
偏偏命人又雇了三两大车,这才把所有的东西带到临安寺。
一行人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来到临安寺门前。
寺里主持远远迎了出来,他原想是世子爷给他们送粥来了,不成想从轿子上走下来两位女子,他再仔细端详,才想起这两位正是那天和世子爷同来的两位女子。
他忙走上去行礼,“贫道替临安寺里流浪的人们多谢两位姑娘慷慨救助!”
偏偏笑道:“你不必谢我,这些粥是世子爷让我替他运来给大家的。”
“哦?!那他自己怎么没有来?”以往朱子砚来庙里给那些流浪者布施粥,都是他亲自来,这次没有来,主持不假思索随口一问。
偏偏尴尬的笑道:“他呀…….他今有事不能来了,这不派我给大家送粥来了,还说天渐渐冷了,以后还要我给大家送些御寒的衣物。”
主持如此一听,更加欣喜,也不分辩偏偏刚说的话是真是假,连连说“谢谢”
偏偏又指着身后三辆车说道:“这三辆车里面有许多粮食与衣物,足够你们用一段时间的了。”
又命侍彩把怀中的银两都掏了出来,交给了主持,“这些钱都是城里老百姓的一片心意,你先收起来,谁若是有个病,你就用这些钱给他们请大夫瞧瞧。”
主持真是感恩戴德,手里捧着大把的银子,除了说“阿弥陀佛,谢谢施主。”
偏偏与侍彩及身后推车的十个车夫进到了寺里。
偏偏环顾了一下庙里,此时寺里聚居的人比先前还要多,她有些担心自己这十大锅粥能不能够他们分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