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纪玄野确实继承纪家的异能。”
王战林答道:“只不过,在传承的过程之中,纪玄野的异能……发生了变异。”
“他所觉醒的异能,并不像纪家人之前所觉醒的那些异能一样,能够吸取对方的精神力。”
“不过,纪玄野觉醒的异能,却还要更为霸道几分!他的异能,甚至能够直接吸取对方的灵魂之力!”
“现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怀疑纪玄野了吧。”
听到这里,林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种能力,的确是有些可怕了。
这也难怪,武部会认定,德古拉等人的死亡,与纪玄野有关了!
“跟其他的孩子一样,在纪玄野满足年龄要求之后,就被方雅送进了专门修行武道的学校。”
“由于异能上的优势,纪玄野很快便在学校内崭露了头角,成为了燕京市内,最为年轻的武道天骄之一,也随之吸引到了纪家的注意力。”
“要知道,对于这些武道天骄,各大家族都还是极其看重的,因为他们还很年轻,拥有着无限的未来。”
“若是能够在他们尚未成长起来之前,就与他们结下善缘,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过,在接触的过程之中,纪家很快就发现了纪玄野身上的特殊之处,毕竟,纪玄野的异能,与他们纪家世代相传的异能,实在是太过于相似了。”
“最后,他们更是直接证实了,纪玄野的身上……拥有着纪家的血脉!!”
事情到这里,就显得明朗了许多。
林渊接话道:“所以说……纪家的人,对纪玄野动手了?”
“嗯,如果纪玄野仅仅只是个资质平庸的普通人的话,或许纪家还能够默许他的存在,顶多是给他一笔钱财,让他撇清与纪家之间的关系,过半辈子普通人的生活。”
“而恰恰是因为纪玄野的天赋太过出众,资质太过妖孽了,这才会后来发生的事,埋下了祸患。”
王战林感叹道:“有时候,你要知道,命运里的所有馈赠,都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对于纪玄野这个私生子,纪家内部,分化出了两种不同的意见。”
“其中一种意见就是,纪玄野的出身,名不顺,言不顺,理应当剥夺他的姓氏,并撇清他与纪家之间的关系。”
“而另外一种意见则是,纪玄野有着非凡的才能,应该将其接纳入纪家,接受纪家的培养。”
“这两种主张,都有各自的道理。”
“所以一时之间,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就此陷入了僵持之中。”
“不过,纪玄野的存在,总归是损害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当时纪岚的正妻名为‘冯小蛮’,也就是纪家长房的正室。”
“你要知道,女人通常都是善妒的,更何况纪玄野的存在,甚至都已经威胁到了她儿子的继承权。”
“所以,还没等纪家内部商量出一个结果来,冯小蛮就已经动手了。”
“那时候,纪玄野正在野外历练,不方便下手,所以冯小蛮直接派人将他的母亲方雅给囚禁了起来,想要以此来威胁纪玄野,好让他离开燕京,从此不再回来。”
“不过,方雅也是个性子刚烈的女人,在被对方囚禁之后,她以为对方是想要对纪玄野不利,为了不成为自己儿子的累赘,她直接选择了咬舌自尽,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在纪玄野历练归来之后,很快便知晓了自己的母亲被人害死的消息。”
“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言,这简直是天塌下来般的感觉。”
“在悲愤之下,纪玄野独自一人,找上了纪家,让纪家给他,给他的母亲一个交代!”
“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纪家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矢口否认了冯小蛮的罪行,声称方雅的死,与纪家没有半点干系,纪岚也拒不承认,纪玄野是他的儿子。”
听到这里,林渊不由得感到微微有些凄凉。
看来,虽然纪玄野的身世,与沈枭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但他的处境却是更为凄惨。
最起码,沈枭的父亲沈无涯,一直都对他怀有着愧疚之情,而纪岚却仅仅只是将纪玄野母子二人当成是累赘,当成是自己年轻时所犯下的过错。
“那时候的纪玄野,仅仅只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自然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在如同庞然大物一般的纪家面前,他根本没有抗争的余地,也根本不会有人理会他的诉求。”
“估计,那是纪玄野这一辈子,最为渴望力量的时刻了。”
“不过,纪家虽然无视了他,但却也给了纪玄野选择的权利。”
“在经过协商之后,纪家内部,终于达成了一致。”
“他们让纪玄野自己进行选择。”
“第一条路,是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燕京,从此不再回来,同时剥夺他的姓氏。”
“第二条路,是让他进入纪家,成为旁支弟子,接受纪家的栽培。”
“不过,纪家的说辞,却很有意思。”
“他们的言下之意,是想要让纪岚收养下纪玄野,成为其名义上的‘养子’,在继承权被剥夺的同时,还能够为纪家所用。”
“毕竟,在纪家这些高层的眼里,纪玄野的异能,还是有着很大的潜力的。”
“这些世家大族所最关心的,就是能够为家族带来怎样的既得利益。”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对于纪玄野而言,这一选择本身,是一件多么屈辱的事情。”
“明明体内流着同样的血脉,却要作为养子寄人篱下,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哀。”
“不过那些纪家的高层反而觉得,这是他们发了善心,所给予纪玄野的施舍。”
说到这里,王战林玩味的笑了笑:“你猜纪玄野最后……是怎么选的?”
林渊笑了笑,开口道:“我猜他选择了第二条路。”
王战林眉头一挑,略显错愕道:“你怎么知道?”
林渊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因为忍辱负重,有时候比撕破脸皮还要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