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路景文没有松开手,喉间窒息的感觉还在继续,冷漠的话语从他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看似是询问,实际上他已经肯定了这一切。
苏苏没有回答,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在死亡的边缘拉扯徘徊,似乎下一秒死神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但她依旧用她那有些涣散的目光看着路景文,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努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理智还是战胜了内心的愤怒,路景文还是松开了掐着苏苏的手。
整个人跌落在地毯上,粉色的罗裙的在地上铺散开,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胸腔,窒息过后,连呼吸都是灼热的感觉。
整个人咳了好一阵子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脖间却依旧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刚刚那一瞬间,她是相信路景文想要杀了自己的。
确认自己已经缓的差不多,已经能够站立走动,苏苏起身又一次站到了路景文的面前,“你想要皇位。”
路景文没有再跪下,一米八多的身高对上苏苏这一米六几的小矮子,可以说是绝对的俯视,但苏苏挺直的身板,微微昂起头,冷静的看着路景文,目光之间,皆是电光火石。
面对着身高和气势的压迫,她没有一丝退却,褪去了天真无邪的外衣,她也依旧是那个高傲的公主。
这次换做是路景文用手勾起了苏苏的下巴,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平静无波的古井,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带着致命的罪恶。
“公主很聪明。”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颈间的指痕,带着微微刺痛的凉意,“只是我不知道哪里让公主看穿了这一切。”
“你不必知道,只需要清楚,我不会害你。”声音有些嘶哑,言语却依旧镇定。
灯火发出轻微的炸裂声,火光跳动,路景文的脸庞扭曲了一下,没有放开手,“我以为公主不会想要皇帝的命,你可是他捧在心尖的人,却没想到,公主是个蛇蝎心肠的。”
拨开了路景文的手,苏苏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发丝,顺带还整理了一下衣衫,像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天,“我没说过我要害父皇,这话可不能乱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路景文的目光又一次沉了下来,这时候,他有种被这个长乐公主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父皇对我的栽培你应该看在眼里,朝堂斗争不是现在斗的激烈就能赢的,活到最后才是那个赢家。”茶水已经冰冷,苏苏却像是无所感觉,任凭这茶水划过自己的喉间,压下那股燥热的疼痛,“在他还在皇位的时候,我不会动,但他们若是对父皇下手,那我需要你的帮助,同样,父皇若是离世了……皇位是你的。”
哪怕只是一个便宜爹,想要他终究有离世的那一天,苏苏的心里还是觉得针扎一般的疼。
这不算是一份公平的交易,她需要路景文继续蛰伏,但是她知道,路景文需要她。
有她活着,路景文查探消息能方便很多,她自然也知道,他已经暗中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势力,而她,不过是空有一个虚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