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落,两个身影走近‘浮萍客栈’,被门前那块牌子给挡了下来。
男子紧盯着牌子上那句‘携妻带子的莫进’不放,横看竖看,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不仅书写的龙飞凤舞,最要紧的是还没一个错字。
女子见男子看着牌子一脸微笑,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进不进啊?不进我进了。”
男子将那行字儿摸了摸,瞬间发力,一拳将木板击了个对穿。见木板纹丝不动,顺势就是一脚,踢翻在地,再凌空劈上两掌。木板扛不住刚猛的掌力,炸开成几块,就算找来能工巧匠,也拼凑不成原有的模样,别想再吸引人眼球,受人青睐。
大门口的迎客者见男子损坏公物,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怒气冲冲而来。一见老板娘被男子扶在怀中,还一脸欢愉,赶忙化怒为喜,欢言道:“老板娘,你们这是...?”
白玉天将崔莺莺的小脸蛋用指头轻轻一拂,打趣道:“什么眼光,就凭这模样,多好的一个良人。”
迎客者甜甜一笑,喜气道:“那是,好一个玉面郎君!”
白玉天见崔莺莺瞧着自己的眼神儿不对,赶忙接话道:“什么玉面郎君,以后就叫九哥,一只会说甜言蜜语的鹦鹉。”
“那我们进去吧。”崔莺莺见白玉天心生七窍,还和善纯正,很是欢喜,送上一个欢颜以资奖励,顺手拂了拂白玉天的脸颊,亲问道:“你晚饭想吃什么呀?”
白玉天搂住莺莺的肩膀,走向大门,打趣道:“你养着我,我哪敢挑三拣四,给什么吃什么。”
“乖!听话!”崔莺莺松开白玉天的小手,嫣嫣一笑,一个快步冲进酒楼大堂,抢到最中间的那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白玉天见着,飞奔过去,一把坐在莺莺的身边,对着莺莺那双春光明媚的眼睛就是一下亲了过去,获得莺莺一个娇羞、一个巴掌,好似春风拂柳,趣韵满枝,柔情可揪。
一大堂伙计走了过来,见崔莺莺跟白玉天打情骂俏没个场合,定是找到了生命中的那一半,为之高兴,喜声问道:“老板娘,你们想吃点什么?”
崔莺莺媚眼大开,欢言道:“给你个面子,你点菜。”
白玉天滋滋一笑,随口说道:“先来个‘凤求凰’,烤鸭、烧鸡各一只;再来个‘如胶似漆’,糯米春卷一碟;接着一个‘早生贵子’,莲子炖排骨;最后来个‘偕老白头’,白米饭两碗。剩下的吗,娘子点。”一把将莺莺搂入怀里,已示情意如蜜。
莺莺一个含羞,小声道:“要不添个‘红红火火’,盼着‘青春永驻’。”
白玉天含笑道:“好!烤羊排,百年青一盘。”
伙计一听,欢笑道:“恭喜老板娘,贺喜老板!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风雅风趣,欢乐无尽。”借着春风,飘了开去。
白玉天将莺莺的鼻尖轻轻一点,道:“听到了吧,天造地设一对,以后别忘了对我好。”
莺莺将‘蜻蜓点水’还了回去,道:“夫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后记得做个小乖乖。”
白玉天给莺莺斟好一杯茶水,微笑道:“绝对乖!莺儿栖心柳,凤儿住梧桐。前不思故人,后不追来者。一夫一妻,不言小妾。”
“好个一夫一妻,不言小妾。”一个老先生踏过门槛,跨步而来,正是古槐长者。
古槐长者走近前来,对白玉天、崔莺莺两人瞄了一下,很对口味,顺心顺眼,欢言道:“两位小友,今晚可以洞房花烛了!”
白玉天一听,起身,让座,道:“老先生好眼光。今儿可是个吉日?”
崔莺莺对着白玉天就是一掌拍在其衣袖上,含羞道:“说话一丁点都不害臊,不带你这样的。”
古槐长者坐了下来,微笑道:“只要心中装着诚意,天天吉日!瞧你俩这眼神,一看就是私定终身的主,不害臊的好。冲破世俗,返璞归真,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铸造人间佳话。”
白玉天给倒好的茶水递给古槐,喜气道:“老先生真是美言好语,今晚洞房花烛,我的心儿又壮实了不少。”
崔莺莺见眼前一老一少一个德行,将白玉天羞羞一眼,含羞道:“谁要跟你洞房花烛了!”
古槐呵呵一笑,打趣道:“洞房花烛好,蜂蝶采蜜,有益无害,果实累累。”
白玉天拂了拂莺莺的秀发,给莺莺的杯子斟满茶水,举杯,对着长者欢笑道:“承老先生妙言妙语,来,为我俩喜结良缘,干它一个。”跟老先生的杯子就是一个碰撞。
古槐长者举杯,一口尽饮,喜乐道:“那这顿饭算是喜酒了?”
白玉天欢欢喜喜地答道:“能有老先生这般妙人做客,我俩求之不得。”给两人的杯子加满茶水。
古槐笑容一脸,拱手行礼道:“好。祝贺你俩喜结良缘,恩爱一生,百子千孙。”
白玉天牵起崔莺莺,一同举杯,敬向古槐。
古槐举杯,杯子碰撞,笑容一脸。
莺莺羞羞地将茶水喝上一口,红晕一脸,羞自心来。
茶杯落桌,伙计端来酒菜,一一上桌。
白玉天提起酒壶,倒满三杯,端起酒杯,给崔莺莺的杯子一碰,欢笑道:“来,老先生,恭喜我俩,干杯!”
莺莺见白玉天那个高兴劲头直往上升,不好却了他的意,羞羞地端起酒杯,三人来了个杯起酒干,空杯渡情。
饭菜吃起,酒水品上,欢言笑语,情意融融,烛光闪烁,美好一片。
白玉天给莺莺舀了一小碗莲子汤,递了过去,见她的眼睛稳稳地盯着前方,苦味沾满一脸。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仙姑身穿白衣,头戴白色斗篷,踏过门槛,走了进来。
仙姑正要从白玉天身边走过,白玉天忙起身迎住,欢言道:“仙姑留步!”
仙姑打住脚步,道:“何事?”
白玉天欢言道:“今日我与崔莺莺姑娘成百年之好,烦请仙姑做个见证,晚辈感激不尽!”微微一躬。
仙姑听过,脸色陡然一变,一掌朝白玉天劈来,直取白玉天胸膛,好似抢走了她的宝贝。
白玉天一掌迎上,气运丹田,来了一个‘消功化气’。
仙姑甚感奇怪,自己的掌力拍在对方的手掌上,好如碰到一团棉花,既无伤害,也不反弹伤害。
正要发第二掌,坐在一旁的古槐连忙发话道:“董晓婉,两个孩子一般模样,多好的一对。好人好事的,你就算不赞同,也不能反对。坐下来吧,再不高兴,也喝杯水酒,祝贺一下。世俗婚姻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再来个门当户对,今儿这里,我看这三样都齐全。”
仙姑听过,对古槐那只下贱的手没做反抗,被拉着坐了下来。
白玉天见莺莺的眼神儿少了几丝苦味,提起酒壶,给四人的酒杯斟满‘一壶春’,端起酒杯,携着莺莺,对仙姑跟古槐来了个满敬,欢欢喝下。
仙姑将白玉天细细地看了一眼,又将崔莺莺娇媚的眼神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几不情愿地端起酒杯,掀起脸前的纱布,将酒水喝了下去。还未等白玉天跟崔莺莺道谢,放下酒杯,起身走了开去,在一丈外的一张桌子旁背对着白玉天他们坐了下来。
古槐长者见之,端起酒杯,跟崔莺莺的酒杯一碰,欢言道:“孩子,别管她,我们喝。”
莺莺听过,苦苦一笑,将酒水喝了下去。可能是喝急了,呛到了,咳嗽不止,白玉天不停地拍抚着她的脊背,就想她好受点。
坐在远处的仙姑听过莺莺的咳嗽声,好似也有些关心,半半地转过身,看了一眼,又坐正了回去。
等莺莺缓转过来,白玉天瞧着莺莺那不是很好的脸色,心知她一定碰到了什么难处,本想问上一问,见她苦含着微笑,也就将话咽了回去。拿起瓷根,喂着她喝下莲子汤,只愿这寓意美好的汤水能消除她心头那几缕忧愁。
古槐见崔莺莺笑脸苦涩,白玉天浪漫尽失,很是不乐意,打开笑容,欢言道:“我们快吃快喝,吃好喝足后,我代你们双方父母做一回长者,把天地拜了,入住洞房,点上花烛,成其一生好事。”
此言一出,坐在远处的仙姑转过身来,冷言道:“你敢!”
古槐大声回道:“我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我会怕你不成。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动你,就算崔永月站在这里,我也照样一掌将他震飞。在我面前棒打鸳鸯,就是不行。”
“你!”仙姑深知打不过古槐长者,只好转过身去。
古槐接着道:“你什么你,论武功,你只能欺负这个小姑娘;论辈分,我不比你小。两样你都不行,好好吃你的饭菜,别打扰他俩的好事,要是敢说个不字,你今生都别想回西北了。”
仙姑气恼,动武不行,有口难言,心有不甘地向店小二点起了吃的。
古槐见仙姑不再言语,也将欢笑打开,对着崔莺莺欢言道:“没事了,该吃吃,该喝喝,把好事进行到底。”带着两个孩子乐呵呵地吃喝起来。
崔莺莺将仙姑瞄了一眼,在白玉天的陪伴下,将饭菜吃了起来,小喝了两杯美酒,娇媚从眉毛间消退了不少。
白玉天也不想问其原由,陪着崔莺莺吃好饭,陪着古槐喝好酒,走进了‘浮萍客栈’老板娘的闺房。
崔莺莺将自己好好地漱洗了一番,去除一身污垢,与往昔的闲情假意来了个恩断义绝。回到房中,见白玉天早已漱洗好,坐在床头等着自己,将笑容开成小花,毕竟新婚夜,没有不高兴的事儿。
白玉天迎了上去,拴上房门,将崔莺莺抱上床沿,帮她检查过伤口,敷上金疮药‘消灵散’,好好包扎一番,暖入了怀中,情意无限。
两人四眼相对,读着春光,画着喜乐,心儿随着烛光一起闪烁,情海深处波涛汹涌,融化对方的意念蠢蠢欲动。
只见一点儿火星点起,干柴燃烧,火力旺盛,花开四季。
春光苦短,易过难留,善于珍惜者为生命的赢家。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正明。房外鸟语声声脆,院内飞花片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