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走了,带着一肚子气回了冀州。
在外人眼中,冀州几乎就是袁家的囊中之物,哪怕现在的刺史并不姓袁。
可是冀州很繁华富裕,不是没有其他世家眼红。
世家之流,有了共同利益的时候,他们会是集团,劲往一处使,连皇族都得跪。
可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盘散沙。
黑风寨未来如果不想面对一个个集团的话,现在就得开始分化他们。
比如,暗中将兵庄的事情,告知冀州的韩家。
看看吧。
人家已经在做准备了。
你还在傻乎乎的等着裁判喊开始。
傻不傻啊你。
再比如,提前出兵,破坏袁家和王家的协议,尽量加大损失,让王家可了劲的心疼。
真以为明嘉就盯着上党郡和西河郡了么。
哪那么简单。
雁门郡已经下了,那么下一步就可以开始了,明嘉要让这些世家知道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
不是想给我两个荒郡么。
不是会搬人口么。
我也会搬。
“主公,这样韩家会不会被压下来,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苏有有些发愁。
武将都有功劳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件事儿做,难道也要黄了么。
不能啊。
他已经八品了,他觉得他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天级功法,没有足够的功勋,拿什么去兑换,怎么晋升九品,怎么成仙。
又怎么晋升金仙,与天地同寿。
咳咳……这个有些妄想了。
人与人是不同的。
他恐怕没有那个资质和天赋。
“韩家一家顶不住,那就把兵庄的事情传出去,让许家、李家以及那些只能眼红蛋糕的中小型世家知道。”
明嘉咧嘴一笑,带着些许好奇的语气:“你说这些人捆在一起,够不够袁家喝一壶的。”
大汉天朝很大,可也就是那么大。
蛋糕都被瓜分的差不多了。
当年袁家连豪强都不如,趁着楚王案崛起,坑了不少世家,吞了不少利益,才崛起成这样。
现在。
那些有着雄心壮志的中小型世家,他们想要发展,除了坑其他世家,空出利益来,才能茁壮成长。
否则。
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动都不敢动。
听了明嘉的话,苏有心中有谱了,起身告退。
明嘉让人把郝昭叫来。
收服这个人,明嘉真心是很侥幸,如果不是最近回蓝星的时候,恰好翻了翻三国。
还就让这个人给溜了。
汉末历史上,郝昭很低调,但不能掩盖他的才华。
他是一个极佳的守将,那是一个防守战打的,让诸葛亮憋出内伤的人物。
现在的修为才七品,就在灵脉区域内闭关。
“主公,唤属下何事?”郝昭没多久就来了,对于这个救了慈母的人,他很恭敬。
明嘉摆了摆手,让郝昭坐下,“伯道,令慈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没有大碍了吧。”
说完,目光有些炯炯的看着他。
汉末三国第一例阑尾炎切除手术,主角就是郝昭的母亲,这是足以载入医学史的大事件。
“回主公,家母伤口已经愈合,目前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郝昭一脸感激。
这种肠痛恶疾,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谁可以治愈的。
可是谁知道……
太行山内,竟然就有这样的医学圣手,生生剖开了肚皮,切除了一段烂肠子。
人现在已经下地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那……”
“主公有吩咐尽管直言,昭敢不赴死!”郝昭起身单膝跪下,面上一脸坚定。
明嘉微微一叹,他真不是挟恩图报的人。
当然。
只是他蓝星意识在作怪,也只有他才会这么想,他只是无法理解古人对于孝道的坚持而已。
现在的黑风寨,要说忠诚,郝昭几乎可以跟孙寒相比。
谁背叛,他都不可能。
他若是背叛了明嘉,他妈绝对会教他做人。
“现在有一件紧急的事情,但是本帅麾下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将……”
“主公尽管直言,昭敢不赴死!”
“……”明嘉。
这事儿弄的,好像我不给他安排个任务,是在侮辱他似的。
论任劳任怨的手下,古人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实诚啊。
“给你两千兵马,攻下并州所有能攻下的城池,将人口尽数迁到太行山内。”
明嘉也不乱想了,正色道:“其他人可以按照自愿原则,但是工匠,必须全家迁到太行山。
这是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主公,这几位都居住在大城市里,属下恐怕攻不下来。”郝昭接过一看,急忙问道。
“我会派狼爪子配合你,不需要攻城,抢还是偷,那是狼爪子的事。
人弄出来后,你负责阻断追兵就行。”明嘉暗赞。
是个做事的人。
仔细!
“如此,属下没有问题了,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告退。”郝昭转身离开。
明嘉心里松了口气。
在太行山。
工匠分为力匠、匠师、大匠、技师四个等级,地位可没有太行山外面那么低。
力匠,最初级的工匠,打下手并对工序有一定经验的人。
匠师,手中有完整手艺,成品也合格的工匠,已经可以招收学徒。
大匠,能够推陈出新,发明新产品,并有资格成为大项目研发助手。
技师,大项目的主要研发主持人。
太行山的大项目不少,比如,传说阵的研发,那是明嘉来回几趟蓝星,才记住的阵图。
明嘉因此数次出现在隔壁市的光明教廷,让很多势力莫名的惊慌。
而主持研究的,就是在滏口要塞布置护城阵法的那批来自袁家的阵法师。
不得不说,袁家派的人,虽然手艺不是最顶尖的,但却个个资质不低。
而且,这些被抛弃的人,还容易收服。
当袁家将这些人的家眷全部送到太行山之后,明嘉心中大定,其中至少有九成都不会背叛。
剩下的一成,还是明嘉疑心太重。
没办法。
间谍这种兵,很可怕。
特别是其中有一种叫做死间,家人并不一定是百分百的羁绊。
冀州,袁府。
首座之上,坐着一名身长八尺,容貌伟岸的青年。
“主公,两郡太守的任命要尽快了。”
“这是为何?”
“他在抢夺并州的人口。”沮授气得脸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