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爽,关云洗漱就餐之后,来到后院,立刻有一个身着朴素的红脸胖子上前躬身相迎。
“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今儿是去郊游,还是去天上人间啊?”
闻言,关云嘴巴撇了撇,都什么时候了,还郊游,也不怕喂了老虎。
摆了摆手,道:“今儿不去玩了,备车,送我去舅舅府上。”
管家听了似是有些诧异:“少爷,您今天可是约了人的,毁约会不会不好啊。”
“没什么不好的,玩腻味了,找点事做,很正常。”关云笑着拍了管家的肩膀一下:“今儿就放他们鸽子了。
走,去舅舅家,好久没有去看望舅舅了。”
管家看着关云的眼神有些迷茫,但也不好拒绝。
“少爷,卢先生虽然是你舅舅,但和我们也不常来往,突然拜访,得准备些礼品才行,免得太突兀。”
关云点了点头,礼尚往来,人之常情,管家就是会办事。
至于管家。
此时却是皱了皱眉,要不要告诉老爷呢。
卢文绍是关云母亲的弟弟,关云的正牌舅舅,可不是随便认的那种。
只不过,因为关雨是公务员,出于避嫌的需要。
两家人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逢年过节表示一二,平时来往并不密切。
明都,卢宅。
大厅的正中间,摆放着关云送来的礼物。
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看样貌不到四十岁,容貌清俊,下巴上的短须修剪的整整齐齐。
身上的锦绸长袍也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看就是个非常自律的人。
精神面貌很好。
卢文绍的目光仔细扫了一圈,他对这些礼品倒不是很在意,毕竟卢家富甲一方。
说是避嫌,但在生意场,谁敢不给卢家一个面子,家财万贯都不足以形容,就这些东西当真入不了他的法眼。
主要是送东西的人,让他很诧异。
那小子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这么明目张胆,不怕姐夫砍他八条街么。
话说,这小子也就学习成绩还行,人情世故什么时候也学了?
看着手里的拜帖。
这么正式。
卢文绍感觉三观遭受到了百万暴击。
不应该啊,关雨是挺厉害,在官场那也是风云人物,可是他的这个儿子。
怎么说呢。
在人情世故方面,实在是他娘的缺点教育!
木讷死板,傻头傻脑不说,还被他老子带坏了,只知道死读书。
反正是干不出今天这种事的人。
关雨是个好项目。
是个可以继续合作共赢的人。
可他的这个儿子……太嫩,在官场就是个渣渣。
“老爷!”
一个长得又矮又胖,满脸喜庆的男中年一路小跑到了大厅。
对着卢文绍一拱手,气喘吁吁:“表少爷就要到了,您看这事怎么办?”
进来人是卢宅的管家卢班。
闻言,卢文绍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自言自语道:“渣渣来了……
速度还挺快的。”
“啊?”卢班听了有点懵。
“来就来呗,正常迎接就好了,他来看我这个舅舅,有什么稀奇的么。”卢文绍回过神道。
……
“舅舅,您觉得冀州的这种做法怎么样?”
“挺好的,看不出来,明山主这样一个摔键盘的,还是个一州之才呢,不入体制可惜了。”
“那舅舅觉得我们这边可以效仿吗?”
卢文绍瞥了关云一眼,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冀州的做法很好,但我们学不来的,至少现在学不来。”
“为什么?”关云不理解了,“佣兵公会计划没有碍到谁的利益吧。
城市圈外建设资源城,以达到领土的实际占领,同时还能练兵,何乐而不为?”
“你说的都对。”卢文绍点了点头,“可是,你觉得你的父亲是什么人物,他和于今一样吗?
佣兵公会是一个掌握武力的组织,它只能归于国家。
这个新出现的组织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和兵部的职能重叠了。
冀州之所以能够成功,那是因为于今上面有明山主,他不在乎这些东西。
你父亲头上是谁?
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愿意把权力放出去,别想了,冀州和冀州外的政治环境是不一样的。”
让老百姓在外面立城,还掌握武力。
想什么呢?
关云也不是真傻,这么一提醒他立马就明白了,亏自己还巴拉巴拉的从洛城跑回来。
以为能把那一套搬过来,大展拳脚。
有舅舅的财力支持,说不定自己也能混一个城主当当。
可惜,现实真心很残酷。
冀州的老百姓真幸福,他们有明山主的庇护,他又想跑回去了。
跑回洛城去。
此时的明嘉可不知道,已经有一个傻小子完成了一次对他的崇拜。
剑境。
浪花队一起走向前方。
然而,没过多久,众人集体沉默,看着前方无言以对。
路,断了。
陈真珍咬牙切齿,花了那么多钱买的地图,竟然只有第一个坐标是真的。
就在众人前方。
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真的是又长又深的那种。
“这是怎么回事?”
“地图上可没有这条路吧。”
“陈天,地图可是你出面买的,你来告诉我,我们这是被骗了吗?”
“看着像是被剑劈出来的。”
“好强!”
“这一剑几乎横穿整个剑境,仿佛将一个世界一分为二,绕路的话,前面就白走了。”
张仁等剑修们下意识的惊叹。
“先看看情况吧。”陈真珍走上前去。
嗡!
沟壑之上,传来一股无穷的力量,那股威势浩浩荡荡,皮肤在刺痛。
他不敢继续向前了。
“又是剑意……”
陈真珍神色凝重,“而且是单攻剑意,几位剑修兄弟,这一关恐怕要看你们的了。”
“明白!”几人对视一眼,猛然一步踏出。
手中长剑闪烁,剑芒如虹,狠狠的插入裂痕中,然而,足足过了数秒,剑芒消散,灵识仍然没有触底。
也就是说,深度是查探不到了。
“怎么办?”剑修们对视一眼。
“只能硬闯了!”张仁咬了咬牙,“我们是剑修,自当迎难而上!一个残留的剑意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五秒的时间,希望大家抓紧了!”长剑再次劈出,剑芒绞碎了沿途的所有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