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机落地,收到消息的张卫国亲自带了一个排的全副武装战士前来接机。双方寒暄过后,张卫国介绍目前情况。
形势比小分队了解的要严峻,几天前,暴徒得知一个派出所的大部分民警在外出警,所里只有一些文职人员留守,对该派出所进行了血洗。一家郊县政斧机关受到一百多暴徒突袭,建筑物被烧毁,工作人员被困在大楼内伤亡惨重。暴徒交通工具有汽车、摩托车、马匹等,来去快速,而且进村庄后又变成老百姓,暴徒大部分是当地人,村民有不少是他们亲戚,给抓捕带来很大难度。
军营会议室,唐少龙给队员们训话:“战前动员梁政委说过了,我不再啰嗦。我要强调的是,宣传政策做群众工作瓦解敌人是有关部门的事,当然梁政委愿意也可以做一些,我们军人的任务是以暴治暴!大家都知道了敌人的凶狠残暴,我们尽量要在作案现场制服和消灭他们,别喊什么投降不杀口号,要把暴徒打残打怕!小子们放机灵点,暴徒也就一帮乌合之众,你们是职业军人,对付他们谁要是受了重伤我不但不同情反而会严厉批评,我要求你们零伤亡,来多少回去多少。咱们不能在军营等待战机,要主动出击……”
队员们腰里别着手枪匕首,袖中藏着折叠警棍,背着双肩旅行包分散在街上闲逛,旅行包内装着微冲及弹药干粮。当地虽然形势紧张,仍有少量不怕死的国内外游客来此游山玩水探险。
梁政委和两名女兵坐着一辆民用面包车不远不近跟在后面,车内有电脑、电台、卫星接收装置及少量武器,食品饮水急救包等物品。
第一天,无功而返。第二天,唐少龙稍微调整了一下,要黎湘和自己、张雅兰和鲁云分别扮成两对情侣。
梁政委反对这样安排,说不能拿女兵当诱饵。唐少龙据理力争,称一切为了完成任务,再说咱们宁可牺牲自己也会保护女兵安全。鲁云跟着发誓:宁可自己血流光,不让雅兰受点伤!被张雅兰红着脸瞪了一眼。两名女兵说自己是来参战的不是当花瓶的,坚持服从教官安排,梁政委只好持保留意见。
黎湘大方地紧挽唐少龙胳膊逛街,还吩咐张雅兰学她的样,要装得象点。张雅兰一米六五,端庄秀丽,跟山东大汉鲁云走在一起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唐少龙看出鲁云对她有意思,至于她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估计鲁云这时正心里偷着乐,由衷感激教官的安排。
在大街上转了一会,唐少龙气得想骂人,几个大商场和银行门口站着一群群保安和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些人腰里鼓鼓的,傻子都知道藏着武器,一看他们的站姿就能猜出是军人化装的。泥马,这样商场和银行倒是安全了,可暴徒不会上钩呀,还怎么能完成抓捕歼敌任务?总不能在所有地方都派这么多军人长期站岗守株待兔吧?
他只好带着人马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面有二十几个摊贩在卖工艺品、切糕,葡萄干等当地特产,有十几个外地游客模样的人在选购。鲁云领着张雅兰到摊点前东张西望,装着想买点小吃的样子。
听张卫国讲,此地民风彪悍,在小摊前只看不买不要紧,但问了价或讨价还价不买有时会挨一顿臭骂甚至殴打,你说买半斤切糕,摊主一刀切下去就是几斤,你不要都不行,不少游客吃过亏。眼前的这些摊主满脸堆笑态度和蔼反倒引起唐少龙注意,仔细看去又发现了问题。这些摊贩都是青壮年大汉,没有老弱妇女。
在当地摆摊卖刀具比较常见,但卖的都是精美的没有开刃的工艺品刀具,经常有游客当纪念品买后托运上飞机。这里几个摊点上摆的腰刀,匕首却有不少是开了刃的,非常锋利,有几把腰刀有点卷刃,应该是用过的。
耳麦中传来梁政委的声音:“三号,你们已脱离我的视线,巷口太窄,车开不进来。”
“这里有情况,你用面包车堵住巷口,不要过来。”唐少龙回答,一把搂过黎湘挡住视线对着通话器说:“伙计们作好战斗准备,慢慢过来,别打草惊蛇。”黎湘被突然搂住脸上发烧,听到通话顿时紧张起来,手伸向腰间。唐少龙拍着她肩膀,“放松点,跟在我后面别乱跑。”
一中年妇女选好几样东西,身边老板模样大腹便便的胖男人打开手包准备结账,包里露出厚厚的几扎现钞。摊主突然伸手抢包,胖男人死死拽住不放。摊主抓起一把腰刀就砍,胖男人慌忙松手。中年妇女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摊主一刀当胸捅去。
“砰!”唐少龙手起枪响,摊主脑袋象破碎的西瓜裂开,身体倒在摊位上。中年妇女吓得瘫坐在地,手机摔成两半,胖男人头塞在摊位下瑟瑟发抖,周围顾客四散而逃。
其他摊主有的迅速拿起摊位上腰刀匕首,有的一脚踢开当座位的长条木桶从里面摸出砍刀见人就砍。
唐少龙对赶过来的队员大喊:“这帮家伙不是普通摊贩都是暴徒,给我往死里整!”
四处乱逃的顾客挡住部分视线不好动枪,队员们个个热血沸腾右手拿警棍左手拿匕首冲上前和暴徒搏斗。折叠金属警棍展开有一米多长,对付砍刀毫不吃亏,何况左手还有护身匕首,队员们转眼间就干翻了五、六名暴徒。
唐少龙拉着黎湘在后面掌控全局,他艺高胆大,见顾客有危险就果断开枪,将几个杀得正起劲的暴徒打得脑袋开花。三个暴徒发现他是领头的杀伤力最大身边只有一个女人,高举砍刀气势汹汹冲过来。唐少龙两枪干掉两个,另一人已冲到黎湘身边。黎湘双手握枪猛抠扳机竟没有打响,忘了开保险。
眼看砍刀就要落在她头上,唐少龙一把将她拽到身后,暴徒一刀砍空来不及回身,唐少龙用匕首捅进他腰眼一脚踹翻,对黎湘说:“别慌,按平时训练动作打开保险,补枪!”
黎湘咬牙打开保险对准差点要自己命的歹徒连开数枪将其击毙,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场面、第一次杀人,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唐少龙拍着她背鼓励:“真勇敢,见了血以后就不会害怕了。”一股暖流涌入身体,黎湘默默点头,心里顿时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