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筵宴上,突然就来了枚炸弹。
威力很是一般,爆炸中心死了几个人,外围的连伤都没受。
矢娜被护卫簇拥着躲到有东西遮头的地方,无数双红眼睛愤怒不已地看向多别琳。
前脚宣战,后脚炸弹炸人,还用想炸弹哪儿来的么?
多别琳满不在乎地否认道:“与我无关,虽然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宣战国的元首永远留下。”
巅峰文明落寞后,一些先进思想还是流传了下来,譬如战争协议和守则,并不是一群野蛮人抢地盘那么随便。
此时,一名蓝国小矮子匆匆忙忙跑进来。
祂的模样看上去很狼狈,貌似刚从什么地方逃出来,身上有被殴打和捆绑的痕迹,姿态也略显慌张。
他大致说了下自己的遭遇,听完,众人便明白了。
是碧国女皇临走前留下的示威,并且借由这名蓝国人之口给多别琳带了话,炸弹搅乱宴会之后,代表着碧国向蓝国宣战。
宫殿里,本来开开心心吃海鲜的人们,看着女皇登上高台,于夜幕中点兵,才终于陆陆续续从炸弹的惊慌中回过神来。
是真的要打仗了!
今晚,战争的序幕拉开得就这么猝然。
厉兵秣马,拂晓将至时大军已然踏上征程,分两路分别向着赤国和碧国开拔。
窗前,多别琳特意漱了个口,与楚河对坐而谈。
她也和其他土着一样,喜爱极了那种海兽的肉,不过从楚河对矢娜的那番动作,也明白对方讨厌她们视为珍馐的东西。
楚河默默想着,矢娜多半真是个傻白甜,至少这方面,就不如多别琳心思细腻。
“我想我必须要向楚河阁下说实话。”
片刻迟疑后,多别琳眉眼微垂,说道:“真正开战的,实际上只有蓝国和赤国,因姝特其实是最支持我的盟友。”
“嗯。”
楚河点点头,还以为要说什么有营养的话题。
多别琳惊讶于对方竟然不惊讶,她可是做了很挣扎的内心斗争,才决定向这位被摆在棋子身份的客人摊牌。
可转念一想,摊牌的原因之一,不就是怕对方看出破绽,进而恼怒么?
“我们这点小心机,在更高维度的人看来,果然不值一提。”她有些自嘲的笑道。
楚河不以为意,摆摆手问道:“事后,你打算怎么处置矢娜和她的族人?”
六棵墙头草,碧国是倒钩狼,真正傻呵呵陪着蓝国玩大一统游戏的,只有赤国,所以矢娜是多别琳唯一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包括宴会前,多别琳恳请楚河表态在内的一切戏码,都是她和碧眼女皇的计策,为的只是让大一统的前进步伐更为稳健。
胜负从开始就已注定,那么战败后,那傻老娘们儿的下场,势必比她的卧底盟友要凄惨。
不能说对或错,但这场战争确实很脏。
“楚河阁下,果然还是会关心矢娜吗?”多别琳的蓝色眸子微微黯然,说道:“我们的目的只是让时代走向应有的正轨,这过程中,我们谁也无法把控每一个细节的具体发展。”
“只是同情,精明者的算计里,傻子总是吃亏。”
楚河说道。
对面的女皇点点头:“那么矢娜会安然无恙,最多赤眼族人会换一个贵族血统的领袖。”
楚河便不再多言,到底,是皇权之间的游戏,工业科技再怎么断层,权力并不会变质。
多别琳继续说道:“我已经和因姝特说好了,如果海底那扇门暂时不能使用,碧国的空间传送装置,可以秘密将你们传送到最远处。”
这话听着像是道别。
本身,就不需要楚河和武悦真的驾驶战机参与战争,他们只需要留下一个传说。
于是楚河现在多多少少感觉自己有点被用完就丢的意思,对方显然觉得,他和武悦继续逗留,可能会影响到已经稳固甚至可以预见的结局。
逐客令自然就来了。
“最迟两天,我要试试修复海底那扇门,不成的话,就用碧国的传送装置离开。”楚河呵呵说道。
多别琳却是得寸进尺的说道:“明天吧,时间已经定好了,再改,总归是不太方便。”
楚河不禁皱起了眉,这尼玛有点太蹬鼻子上脸了吧?
“事实上,我也十分舍不得楚河阁下,甚至希望阁下能一直在这里,常伴我左右。”
女皇抬起蓝色的眸子,眸光中布满忧郁,还有几许深情。
楚河那点不爽顿时烟消云散,要来这套就算了,我走还不行么?
然而,当他想答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张不开口,动嘴皮子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视力也渐渐模糊,眼前的异族美女变成了一道影子,直至眼睛闭上,彻底全黑。
“靠!大意了!”
昏迷前,楚河最后一个念头追悔莫及。
原本他和武悦所有吃喝,进嘴前都要用头盔扫描,进行成分检测,以免其中有地球人不能摄入的物质,也防着人心叵测。
就刚刚谈话时喝的水,他稍稍放松了一下,不承想,这一放松就出问题了!
完犊子,终究还是惦记两台战机,要杀人越货么?
楚河很担心武悦,不知道她现在正遭遇着什么,可药力太猛,他仅存的意识并不够唤醒身体,只够做梦。
令他恼火的是,这种时候,做的居然还是春梦!
梦里的女主角居然还可耻的就是给他下药的多别琳!
梦外。
女皇蓝蓝的眼中满是温情,缓慢剥去异族男人厚实的作战服,将他平躺放到床上,然后一件一件,脱起自己的。
深黄的躯体崭露在了空气中,体态是地球女人罕有的健美,宛如猎豹。
看着因不适应含氧量而脸上发红的楚河,多别琳低喃自语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最惊艳的过客,我不奢望留住你,但希望,我们的基因能够交融在一起……”
说罢,女皇俯下身子,温柔的A了上去。
梦中的楚河依稀看见,自己穿越后这辈子的第一次,就那么无法阻止地、被人毫不讲道理地掠夺而去。
……于梦中失身,于湿润中忧伤;
于皇威下,高高扬起桀骜不驯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