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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确定心意后,萧元度一直在等,等姜女敞开心扉,等到水到渠成的那日……
这会儿不知是不是酒水作祟,又或是食了鹿肉的缘故,他却不那么想了。
他其实没有非得被动等待的必要。
无论如何,姜女已经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两人无论做什么,都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不是吗?
之前种种亲密之举,姜女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排斥。所以,此刻,他是不是能够往前再进一步?
真做成了夫妻,或许……
纷乱地想着,手掌慢慢抚上这张娇颜,柔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流连,拇指也像是有自己的主意,轻轻揉按上那花瓣一样的嫣红。
姜佛桑晕乎乎的,眼窝烫热得厉害,眼皮如涂了胭脂一般。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柔诉说着什么,她缓缓睁开眼。
摄魂夺魄的一双美目,此时蒙了层轻雾,盈盈春水、粼粼波光,直漾进人心里去。
她看着悬在自己上方的人,有些迷茫,似乎一时间分辨不清他是谁。
久久凝望着,面颊绯红,红唇微张,呢喃不清。
这副模样看得萧元度心神一荡,喉咙不禁开始发紧。
“七娘。”萧元度唤她,眼神忽明忽暗。
姜佛桑先是没有应,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声调沁了水,又似带了钩子。
萧元度贴近她,蹭了蹭她潮红的面颊,而后贴向她耳边,“唤我阿钊。”
既不愿唤他夫主,就唤他阿钊。
姜佛桑反应了一会儿,才牙牙学语一般,“阿,钊。”
萧元度的心似乎泡进了汤泉里,忍不住捧住她的脸,把一个吻落在她眉心。
“那你呢,七娘?”萧元度在她耳边以诱哄的语气,问,“你的小名,告诉我。”
“小名……”姜佛桑缓慢眨动了一下眼睫,语气迟迟的。
萧元度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姜佛桑终于吐口,“阿娪。”
“阿娪。”这个名字并不算特别,但因是她的,念起来只觉唇齿生香,多了股珍而重之。
“那么阿娪。”萧元度笑起,与她鼻尖相抵,道,“咱们来算算账。”
姜佛桑愣愣看着他,不解其意。
萧元度好心提醒:“你是不是跟汪造说过我不能人道?”
姜女大抵不知男人对这事究竟有多在意。同理,若真个不行,又会有多大的打击。
汪造做梦都想赢他,知道他不能“人道”之后,恨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
汪造是死了,他那些拜把弟兄还活着,受刑时事无巨细全交代了,自然也包括这一茬。
那些人只称是汪造酒桌上信口胡诌的,但萧元度稍一想也便猜到这里面绝少不了姜女。
天知道他那阵子是怎么过来的。
孙盛等人更难熬,生怕因为窥破上官隐私而被灭口,见了他恨不得遁地走。
姜佛桑一脸迷糊,似乎根本不知他在说什么,甚至笑了一下。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这天下最美的情态也莫过于此了。
撑在她头侧的右手抬起,捏上琼鼻,话说得咬牙切齿:“我能不能人道,一试便知!”
姜佛桑喘不过气,于是挣动起来。
身体紧密相贴,萧元度感知到某处柔软,呼吸不由一滞。
再看姜女,浓密的青丝凌乱铺散开,长睫低垂,说不出的娇慵。
细而浅的呼吸刚好吹拂在他脖颈,伴随着极淡的幽香直往心里钻,就像有人持着一根羽毛在来回扫动,痒,挠心挠肺地痒。
捏着她鼻子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松开,改捏住她的手腕,固定在榻上,“别动。”
声音有些沉,并不严厉,只是显得紧迫。
姜佛桑果真不再动。
萧元度贪婪注视着她,心底油煎一般,迫切想要得到舒缓。
抬手一挥,油灯随之熄灭。
“阿娪……”
近似喟叹地一声后,他慢慢压了下去。
……
“萧兄?萧兄?!”
毡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喊。
叫声由远及近,萧元度的唇从纤细的玉颈之上移开,狠捶了一下床榻。
“别进来!”他厉喝一声,恼意掩不住。
七修在毡房外停步,迟疑道,“你家阿妹无碍罢?我看灯熄了,要不要添些油?”
萧元度浑身绷紧,低喘了几声,剑眉压低,双眸因隐忍而充血,月光下瞧去直如野兽。
“无碍。”他调整了一下语气。
七修笑了笑,“头一回喝马酒就是那样,实在不必担心,倒头睡上一觉便好。既然无碍就别陪你家妹子了,出来接着喝酒!方才没喝痛快。”
“……这就来。”萧元度稍微冷静了些,也觉方才冲动了。
嘴上应着,到底不甘,低头在姜女唇上咬了一口,话说得也恶狠狠:“且饶你一回。”
看着姜女皱眉哼哼的娇态,又忍不住在咬过的唇珠上轻舌忝了舌忝。
才压下去的火气眼看又要窜起,赶忙站起。
下得榻来,垂眼间瞥到什么,眼皮一跳,忙又俯身为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
终于掩上了那抹雪白,原地转了一圈,找了块薄毯为她搭上。
再不敢多看一眼,疾步离了毡房。
“萧兄,人都在这!你往溪边去做甚?”七修扯着脖子喊。
无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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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草原云雾缭绕,景色并不输黄昏。
姜佛桑站在一个斜坡上,望着东方初升的红日一点点攀升,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也并未回头。
那人走得近了,横臂自身后抱住她,另只手揽在她腰间,顺便把头放在她肩颈处。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抱着看了会儿日出。
萧元度开口,“怎么起得这样早?”
“夫主起得不是更早。”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听上去很是愉悦,“七修他们大清早张罗着要进山伐木,我给搭把手。”
顿了顿,不怀好意问,“这次怎不叫五兄了?”
姜佛桑偏过头,“我觉得比起五兄,叫夫主……或者阿钊,似乎更好。”
四目相视,呼吸相闻,萧元度眉峰微挑,“昨晚的事都还记得?”
姜佛桑昨晚是醉了,只没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虽想不起更多细节,也还残留了一些零碎模糊的画面。
更何况……她抿了抿唇,瞧了罪魁祸首一眼。
萧元度也注意到了,“是我太莽撞了。”
才以为这是真心致歉,他就突然凑上前,在她微肿的唇珠上啄吻了一下。
“好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