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急忙劝道:“少夫人,还是再多审一会儿吧!等审问清楚了,再把事情告知九少夫人!”
白嬷嬷的神奇之处在于,她一心为了二少夫人好,总是及时相劝,可是经常帮倒忙。
屋里的一个被叫做朱五娘的黑胖婆子紧跟着插嘴道:“少夫人,奴婢觉得这两个丫鬟没说实话。不如再审审。”她心里十分得意,两道眉毛挑得老高!平时她就看书墨和书砚不顺眼,觉得这两个丫鬟目中无人,瞧不起她们那些粗粗笨笨的婆子,所以,趁机报复一下!
白嬷嬷嘴角抿了抿,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浑浊,目光别有深意地看了那婆子一眼,垂下眼睑后,心中不喜。
二少夫人严肃地道:“朱五娘,你替我好好审她们!审完了口供,就把人送出府去!我不想再看见她们!”
“是!”那个叫朱五娘的婆子连忙答应,脸上几乎喜形于色。
一会儿之后!外面院子里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啊!啊--”
“七、八、九、十……”
“打!再用力打!使劲地打!看你们俩说不说实话!”
黑胖的朱五娘正站在一旁奸笑着,指挥着几个粗壮婆子在打书墨和书砚板子!
“我说!我说……别打了,我说……”两个气若游丝、大汗淋漓的丫鬟异口同声地求饶,然后对视了一眼,就在婆子们去把她们二人从板凳上扶下来时,她们突然同时伸手拔下了婆子头上的簪子!不过片刻间,在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书墨把簪子刺进了自己的喉咙!书砚在同一时候把簪子刺进了自己的手腕!这是她们俩昨晚上就商量好了的,为了不受侮辱,宁愿一死百了!
不过,书砚显然没有书墨那么大的勇气。
“黑了心的小蹄子!”朱五娘咬牙切齿,鼓着眼睛,厉声喝骂!声音比杀猪声还要难听!其他人一起去抢了书墨和书砚手里的簪子,默不作声。
白嬷嬷从屋里出来,惊讶地看见了两个丫鬟身上血迹斑斑,当即喊了婆子去请大夫来,然后又急忙进屋去禀报了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冷着脸庞,语气冰冷道:“现在就把人赶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大丫鬟书童突然一脸惨白地小跑进来,手扶着门框,惊呼道:“少夫人!不好了!两个哥儿在外院里闯了祸,弄脏了国公爷的古画,现在人不见了!”
二少夫人飞快地起身往外走,真真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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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蒙院!
守院门的婆子于八媳妇在倒座房里,正踮着脚,打算去柜子顶上把自己的钱罐子拿下来,突然她耳朵灵敏地听见床底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的目光骤然一亮、一凶!二话不说,脚步迈去门口拿了扫帚来,弯着腰,对着床底下就是一顿乱打!口里念念有词:“打死你这耗子精!我这屋里穷得只剩下泥了,你还跑来我床底下吃泥!你个没眼色的死耗子!”
“哇哇--”
屋里突然响起孩童的哭声!把那正挥着扫帚的婆子吓得心都凉透了!她自言自语道:“莫非,这耗子真的变妖精了?”她吓得拔腿就往外跑,浑身冒冷汗,迎面就撞上了另一个婆子石二媳妇,两人刚好一般高,这下子额头碰额头,两人都疼得要命。
“哎呦!你这没安好心的疯婆子!跑啥啊你?”石二媳妇伸手揉着额头,闭着眼痛骂!
“我屋里出了耗子精了!”于八媳妇一声大喊,顿时把半个院子的人都惊动了。
清江皱起眉头,先一本正经地训斥了于八媳妇一顿,然后领着一群人,进了院门口的倒座房。
一个好奇心最重的小丫鬟最先弯下腰,倒垂着脑袋,亮晶晶的眼睛往床底下一看,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这、这……是二少夫人院里的墨哥儿……和楷哥儿!”小丫鬟哆哆嗦嗦的,说话声音都打颤。
西侧屋里,钟未央看着眼前这两个灰头土脸的孩子,真真是哭笑不得,暂时也没问他们话,轻声吩咐丫鬟去拿干净衣裳来。赵嬷嬷迅速地领着丫鬟端来了温水和布巾,帮墨哥儿和楷哥儿擦去脸上的泥和灰。
楷哥儿今年才七岁,他突然张嘴大哭:“好疼!有人打我们!九婶婶!你帮我教训那人!”
屋里的赵嬷嬷和丫鬟们脸上都一阵尴尬。
钟未央眸子清亮,看着两个孩子的眼睛,微笑道:“你们先告诉我,为什么甩开了乳娘和丫鬟?我就帮你们教训那人。”
墨哥儿低着头,不说话。
楷哥儿眼圈红了,抬起手摸着右边的脑袋,委屈道:“我头疼!”
钟未央收了笑意,走过去,目光认真地看着楷哥儿手指的那个地方,然后脸色多云转阴,没想到楷哥儿的头皮上竟然渗出了红色的血丝。她脸色严肃地道:“去请太医来!再派两个人去告诉二少夫人!”
钟未央的语气越是果断、简洁,赵嬷嬷和丫鬟们心里就越是紧张。
几个人刚转身,正要出门去,楷哥儿突然又是一阵哭,泪哗哗地看着钟未央,大喊道:“不准去!不准去!祖父要打我们!不准去!呜呜--”
“祖父为什么要打你们?”钟未央顺藤摸瓜地问。
楷哥儿因为心虚,突然就不哭了,小声道:“我把祖父的画弄脏了!祖父要打我们。我害怕!”
所以偷偷跑了出来,还藏了起来?此时岂不是很多人在找他们?钟未央让赵嬷嬷把两个孩子都抱到炕上坐下,又吩咐道:“派个丫鬟去外院问问,看九少爷在不在外院里?再派个丫鬟去青梅院,告诉元嬷嬷一声。”
“是!”赵嬷嬷立马出去了,去分派丫鬟了。
楷哥儿又把嘴巴一瘪,目光埋怨地看向钟未央,就像小红帽在看着起歹心的恶狼,他飞快地滑下炕,牵住他哥哥墨哥儿的手,作势就要往外面跑。
钟未央抿嘴一笑,飞快地拉住了他身后的衣裳,总算是逮住了楷哥儿,耐着心说道:“你们说,咱们家里谁最厉害?”
“祖父!”楷哥儿回过头来,眸子湿漉漉地答道。
“要是祖父生气了,谁最能劝住祖父呢?是祖母吗?祖母不打人,是不是?”钟未央循循善诱地问。
楷哥儿点点脑袋,看向钟未央的目光里多了一点点信任,脚步又走了回来,自发地爬到炕上坐下。
钟未央目光真诚地看着两个孩子,耐心地道:“你们别乱跑了,先让我看看,你们头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没?”
“疼!这里也疼!”楷哥儿又开始喊着委屈。
……
“怎么回事?”司徒明回来了!他脚步迈得很快,进了门后,停住脚,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侄儿,教训道:“闯了祸就跑走,一点担当也没有!”语气不屑!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钟未央,一脸的风平浪静。
司徒明的话刚落音,墨哥儿又把脑袋往下面低了低,自从被丫鬟们送进屋来,他就一直没说话,也才九岁的孩子,但是他既没像楷哥儿一样大哭,也没向钟未央露出过委屈的眼神,就一直低着头,默默的,偏偏透着一股早熟。
“九叔叔!”楷哥儿小跑着过去,抱住了司徒明的腿,把眼泪朝司徒明衣裳上擦着。
司徒明显然是从外院里回来,知道了两个侄儿闯祸的事,此时他的表情稍显严肃。
钟未央目光看着司徒明,表情认真地告诉道:“楷哥儿头上破了点皮,已经去请太医了。”
楷哥儿又拿着小手往头上指,告诉道:“这里最疼!”
司徒明低头看了片刻,清冷地问道:“怎么弄的?”心里在说:怎么弄的?除了把头磕破皮了,还把身上弄得这么脏兮兮的!跟两个泥猴似的。
“被人打的!”楷哥儿又卖力地告状,抬着委屈的小脸,用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大人。
钟未央声音平和地吩咐道:“秋香,你去院子里问问,是谁打了楷哥儿?”
“是!”秋香退了下去。
楷哥儿又开始把眼泪和鼻涕往司徒明的衣裳上擦,司徒明一脸的嫌弃,眸子盯着孩子,但还是没有伸手去推开。
钟未央看着又想笑,司徒明能忍到这个份上,足见他们叔侄平时应该相处得挺熟悉的。她亲自去水盆里拧干了一条帕子,递给司徒明。
司徒明伸手接了帕子,然后轻一下、重一下地帮楷哥儿擦着脸,动作相当生疏。
楷哥儿又委屈道:“九叔叔,疼!”意思是,司徒明下手太重了。
司徒明眼睛一合、一睁,白了侄儿一眼,干脆把帕子抛进了水盆里,不给擦了!没好气地嫌弃道:“跟个小姑娘似的!”他把目光转移到沉默着的墨哥儿身上,眼神里多了一些无奈,然后看向钟未央,低声说道:“派丫鬟把他们送去琼玉轩吧!头上只是破了点皮,并不碍事!”
“呜呜--九叔叔!别送我们回去!娘会打我们!呜呜--”楷哥儿又是一阵哭。
钟未央把目光看向墨哥儿,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墨哥儿很沉默,但是钟未央就是觉得这个孩子与众不同,感觉他心里装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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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日的小伙伴们,生日快乐!健康、幸福!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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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一干人等诚惶诚恐的下跪山呼:参见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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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被老天玩坏,遭遇重重意外。穿越异世,竟还从一只狼生生被折腾成一只流浪狗。
自此倒霉事儿接二连三凑成一堆。
他是明月国尊贵无比的太子爷,冷漠无情,心黑手辣,却独独对她尽显风骚。
朝堂风云,危机重重。太子被迫娶一只狗为妃,自此洁癖是路人,淡定是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