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腾反应快,横刀自杀的那些死士中也有几个被反应过来的护卫们制服。
挑了手筋、脚筋,卸了下巴防止他们吞药自杀。
腾护卫带着小护卫与其他护卫面色沉重的将那些中箭身亡的护卫一一清点出来,然后将那些死士的尸体单独堆放在一起,用一把火烧了。
扶苏坐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双眉紧锁看着地上那一排排的尸体,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护卫。
他哽咽着,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重:“腾你将这些兄弟的尸首带回去厚葬,再给他们的家人每户发个三百两银子。”
“是。”腾护卫眼眶一红,眼角滴下了一滴泪,他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便带了几个人去砍树枝扎简易的平板车。
“腾大哥,我也去。”
管易低头看着插满了羽箭的护卫们,眼眶忍不住发红。
刚才出发时那两个天天跟着他的护卫笑着走过来拍拍自己的肩膀,“管兄弟你没事,实在太好。”
“管兄弟昨天你都吓死我们了,幸好你现在没事了,不然我们俩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两个护卫无比的自责。
一个护卫说:“管兄弟,好想再吃你做的香辣小龙虾。”
另一个护卫则捶了他一拳笑骂道:“天天就只知道吃,吃,吃,你是猪啰?”
想吃香辣小龙虾的护卫笑道:“那你别吃啊!”
这两个护卫都在此次的伏击中丧生了,而且管易还清晰记得刚才羽箭如雨般激射而来的时候,护卫大哥高呼:“管兄弟趴下。”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利箭刺入皮肉的声音……
“管兄弟,你别出来。”另一个护卫挥舞着战刀,寒光闪闪,“叮叮当当”的一阵,那些朝马车激射过来的羽箭被打落在地。
紧接着,“嗖!嗖!嗖!”又一阵密不透风的箭雨向护卫们袭来。
很快又有护卫中箭,没有中箭的护卫将中箭的兄弟拖至自己身后,拖至的过程中自己也中箭,场面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声。
……
姬千璎处理好花晨的伤后,又处理了几个重伤的护卫,扶苏这才同意让她替自己处理伤口。
姬千璎在他身边蹲下,撕开他后背的衣裳,整个后背鲜血淋漓,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可怖的张开,露出里面大片的血肉。
姬千璎动作轻柔的用细丝帛沾着药水清理伤口边缘,扶苏疼的冷汗直流,整个紧绷如弓弦,但还是咬牙挺住……
姬千璎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撒在伤口里,药粉有生肌止血止痛的作用,但刚撒下去那一会儿还是会有些刺痛,扶苏的背脊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姬千璎轻声说道:“师兄,马上就好了,你再忍耐一下。”
“没事,你继续。”扶苏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姬千璎动作迅速的替他包扎好伤口。
夕阳西下几时回,远处的山丘和城郭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瑰丽壮观。
马车均已被烧毁,一些受伤的护卫只能抬着回行宫,这里离行宫和雍州城一样近,只不过行宫里有药庐,也有苏太医。
这样浓烟滚滚,雍州城里居然没有派人过来查看,扶苏不禁有些怀疑雍州城在这次的伏击中扮演的是何角色。他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回行宫。
不远处的山坡上,两道修长清瘦,身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那里,斗篷连头盖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外人根本看不出那两人的年龄与外貌。
“这一劫算是过了。”一道清冷的声音长吁一口气,既无奈又是欣喜。
“我看着真累!”另外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叹道,“还不如我们下场帮他们一把?”
“算了吧!你下场哪是帮他们,你是在害他们。”清冷声音的男子淡笑道。
“师兄有你说的这么废材吗?”沙哑声音的男子语气有些不悦。
清冷声音的男子轻笑一声,“没有,师兄哪里能算废材,只不过师兄做事太冲动了一点。”
这几句话听在耳里还算顺耳,沙哑声音的男子轻声说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这吃苦受累,我有些于心不忍。”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伤。他不经历这些如何成长为一个英明的君主?你我不都是希望他能将大秦传承下去吗?”清冷声音的男子沉声道。
沙哑声音的男子轻叹一口气,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你我都知道这是在逆天行事,有时候我宁愿他们俩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一世。”
“他们生来就不是平凡人怎么会过普通的生活?”清冷声音的男子反问道。
沙哑声音男子沉吟片刻,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两人在山坡上注视着那直冲云霄的黑烟许久。
清冷声音的男子才开口说道:“我们该走了……”
“好吧!”沙哑声音的男子好像有些不是太乐意,不过也没有出声反对。
两人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沙哑声音的男子顿住了脚步皱眉说道:“好像有人来了。”
“这正常,这里又不是你我的家,有人来不是很正常吗?”清冷声音的男子显然没有把沙哑声音男子这句话放在心上。
沙哑嗓音的男子叹道:“但他们来了挺久了,我居然没有发现,难道说我已经老眼昏花成这样了?”
“好了,别纠结了,我们要走了。”
清冷声音的男子话音刚落,就见他们周身如一阵青烟般飘散开去,下一秒便失去了两道身影。
“田兄,刚才那两人是谁?”山坡边的一块巨石后走出来两名男子。
一个身形消瘦手臂奇长,一个身形修长面皮蜡黄。
身形消瘦手臂奇长的男子皱眉问身边的人。
面皮蜡黄的男子即田启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团青烟,“不知。”
“哎!田兄你有没有发现这咸阳城有越来越多神秘人物出现。”公输盘踢了踢脚旁一颗尖石,“听他们说的话好像很有能耐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