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工坊里。
墨妍带着姬千璎她们参观到了墨家侧院那个用来堆放历代巨子研制出来的攻城器械的房间。
墨妍指着一种大型机械装置介绍道:“这是墨家学派的创始人墨翟老前辈造的连弩车,它可以放置于城墙上能同时放出的大弩箭六十支,小弩箭无数,不过就是有些笨重了一点,需要十个人驾驶。”
然后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稍小一点的连弩车,“这个是曾祖父改良的连弩车。”
管易看着一模一样的两架连弩车忍不住吐槽道:“呵呵!这也叫改良?只不过把大小尺寸改了一下而已。”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纷纷好奇地转过头看他,这一看众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管易见到众人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有些打鼓,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想明白,肩上搭了一只枯瘦的手掌,管易愕然地转过头去,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个须发皆白,背脊有些佝偻的老者。“老…老…人…家,你好。”管易虽不知道这位老者是谁,但老者那双皱纹从生的眼里射出的精光让他不敢小觑。
“小兄弟,如果让你来改良你会怎么改良?”老者眯着双眼,眸底迅速闪过一丝狂热,“小兄弟能否给老朽解惑释疑?”
“改…良我会…把这些花里胡哨…的地方去掉,还有我会用精铁打造弩车。”众目睽睽之下管易初时有些紧张,说话结结巴巴。
不过老者越听越感兴趣,每当管易词穷的时候老者还会提点一下,赞道:“小兄弟你确实博学多才,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见识,老夫佩服。”
阳滋听到老者这么夸赞管易,心里有些不服气,想当初自己在墨家的时候墨老爷子都还从未如此走心的夸过自己。
她眼珠一转,走上前拉着老者的胳膊,娇滴滴地喊道:“墨爷爷。”
“啊!阳滋公主也来了。”老者这时才注意到她,忙不迭的朝她行礼。
“墨爷爷,不用行礼,阳滋是来跟你学习机关术的。”阳滋连忙扶起老者,阳滋虽然性格骄纵任性了一点,但对于长者还是很尊敬。
老者听到学习机关术这几个字,眼角微不可察抽了抽,原来笑眯眯的眼睛一下子愣住了。他眼角瞥过一旁那缺了条胳膊的机关人,这就是阳滋幼时的杰作。
阳滋公主,对于墨家来说就是那大闹天空的孙猴子,她一来墨家那些珍藏几百年先人的智慧结晶就遭了殃。
老者想想就头疼,这丫头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今个儿怎么又想起来墨家了?虽然心里恨不能将她赶出去,但她好歹是当今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皇帝陛下。
老者克制住情绪,转身朝呆立在一旁的墨妍喊道:“妍丫头,你带阳滋公主去后院玩玩去,这里到处都是灰尘不适合姑娘家。”
“爷爷,这是父亲让我带她们过来熟悉一下。”墨妍低声答道。
“这是你父亲的主意?他忘了那个机关人是怎么回事了吗?”墨老爷子瞪眼道。
墨妍没有吱声,幼时的阳滋公主在她们墨家人眼里就是一混世小魔王,只不过碍于当今陛下墨家是敢怒不敢言。
“你带这几个女娃娃去院子里玩,爷爷我跟这位小兄弟有事要聊。”墨老爷子白了墨妍一眼,开始毫不留情的赶起了人。
阳滋小脸儿憋屈的不行……墨爷爷以前对自己可和颜悦色了,怎么今日这般的不喜自己?
“阳滋妹妹,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我看墨老爷子跟易好像有事要忙。”姬千璎看出了墨老爷子迫不及待的想跟管易细聊改良弩车的事。
蒙颖轻轻拍了拍阳滋的肩:“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好吧!”阳滋闷闷不乐的跟着姬千璎她们出了墨家侧院来到了后院。
“我真没觉得墨家侧院里那些老古董有什么好看的。”一直未说话的王凝开口安慰道,“公主你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阳滋白了王凝一眼,并未说话。
“墨妍,你们家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外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王凝心大,从来不会为阳滋公主不搭理自己而感到难堪。
王凝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只奇怪的大鸟摇摇晃晃的从自己眼前飘上了天空,在空中飘飘悠悠越飘越高。
“哇!这是什么东西?”她蹲下身子拾起一块小石子就要朝那只大鸟射去。
“别,这是风筝。”墨妍连忙拦住她。
“风筝?”王凝愣住了。
“妍妹妹,这就是易之前说的风筝吗?”姬千璎之前听管易和墨妍一起探讨过木鸢的事儿。
那时易就建议妍妹妹用轻薄的布料代替木头做木鸢的翅膀,没想到妍妹妹这么快就把风筝做出来了。
“是的。”墨妍点点头。
“风筝?”阳滋看着在空中飘飘荡荡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的大鸟,“墨妍,你还有这样的风筝吗?本公主也想玩。”
“公主,我只做好一个。”墨妍低着头轻声说道。
“只做好了一个?”阳滋抬头望着天空,这么稀奇的玩意儿她是第一次见到,有点心痒难耐,“何人在玩?”
“天儿在玩。”
“那个小鬼头。”阳滋心虚了咂了咂舌,本来还想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去要来玩,一听是墨天这个小鬼头,她就不好意思夺人所爱。
“妍妹妹,我记得易说做这个风筝很简单。”姬千璎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替她解围。
墨妍立刻明白姬千璎的意思,“春夏,你去我房里把那匹轻纱和我放在门后的竹皮拿来,还有那细绳也一并拿来。”
小丫头春夏早就对墨天手中那风筝垂涎三尺,一听墨妍吩咐,二话不说就往墨妍的房间跑去。
……
徐禧兴冲冲的跟着墨家的小厮来到了后院,远远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亭子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他好奇的走过去,只听几个小姑娘在那里叽叽喳喳,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再靠近一点,就看见每个人都一手拿着竹皮架子,一手拿着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