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扫洒浆洗等粗活累活脏活都不用她干,她只要陪小姐聊聊天,逗小姐开心就行了。
看春夏那惨白如纸的小脸,墨妍笑了笑,拍拍春夏的肩:“吓你的,瞧你这点儿出息。”
“小姐,你也知道奴婢胆儿小,下次别再吓奴婢了。”
……
墨家坐落在咸阳城最南面,与骊山遥遥相望。
院子不似寻常百姓家也不似官宦世家,从外面看说不上有多气派,但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管易看着面前这不起眼的宅子,“千璎,这就是墨姑娘家?”
“嗯!你别小看它,看着不甚起眼,但不知道有多武林高手折于此处。不是里面的人接你进去,你根本别想进去,当然你进去了没有人带你出来你也别想出来。”
姬千璎眯起眼打量着那四处突起的角楼,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墨家的转射机应该就在此处。
“啊!有这么厉害?”管易咂了咂舌。
“哼!”阳滋嗤笑一声,“真是个没见识的男宠。”
“你…你…你?”管易气的脑血都要喷出来,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挤兑自己。
“我什么我?难道你之前进过墨家?”阳滋怼道。
管易喉头一哽,被怼的无话可说。
“本公主小时候可是经常出入墨家,机关术什么也是略知一二。”阳滋傲娇的抬起头将下巴对准管易,那模样活像只翘着尾巴的小公鸡。
姬千璎目不转睛地盯着墨家这座犹如正在沉睡着的睡狮的宅子,心里异常的兴奋。
“千璎姐姐。”阳滋飞快的跑过去拉住不知不觉走到角楼下面的姬千璎,“姐姐这里危险。”
话音刚落,角楼上面就响起一声蜂鸣般的轻响,随即一阵亮光如雨点般的从天而降。
幸好阳滋的示警,姬千璎微微侧了侧身,那道亮光擦着她的鼻尖下去,砸在她脚下的地面上冒出缕缕青烟。
随之而来的青烟迎面吹散,刚才那如雨般坠落的亮光露出了真面目,尖的一头直插进土里,露在外面一截是一朵朵如梅花般绽放的暗器。
姬千璎神色不由的凝重了起来,心里暗道,难怪这么多年来无人能闯进墨家。
见姬千璎盯着脚下看,阳滋解释道:“这是墨家上任巨子墨机的得意之作,每十二个时辰会自动变换暗器。所以那些想强闯墨家的人压根就辨不清这到底是何种暗器。”
“阳滋妹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姬千璎扭头笑莹莹道。
阳滋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小时候贪玩,中过几次,后来就再也不敢往这边走了,姐姐你今天怎么会往这边走?”
还没等千璎回答,阳滋又说道:“姐姐,等会儿进去了你千万别乱走,墨家我小时候经常来,每次只要离开一丈远就会中招,幸好里面那些都是些普通的陷阱。”
听阳滋的描述这墨家就是个巨大机关,姬千璎不由的拧眉深思了起来。
管易听到这话直翻白眼,什么时候这两个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小丫头开始你喊我姐姐,我喊你妹妹这般亲热了?
“千璎…”管易刚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
阳滋就打岔道:“姐姐,你看,那边墨家巨子来迎接我们了。”说完还斜睨了一眼管易。
大门洞开,墨枫带着大儿子儿媳孙子,二儿子儿媳孙女,还有小女儿墨妍等一家老少迎了出来。
墨家现任巨子墨枫还未来得及换下官袍就去了墨妍房里,此刻也还穿着官袍出来。
他身后两个长得非常相似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
再后面就是墨妍,她穿着鹅黄色衣襟绣着杜鹃花的襦裙,脸上的神色既有些欣喜又有些害羞。
等一众墨家人在门外列好队,墨枫一步上前带头朝阳滋躬身行礼。
“不知阳滋公主今日大驾光临是为何事?”墨枫神色颇为紧张,以往扶苏公子来之前都会事先打个招呼,但今日他并没得到任何消息,而且下朝的时候扶苏公子也没有说些什么。
“墨少府你不用紧张,本公主今日过来是奉皇兄之命进你们墨家工坊学习一二。”
“公主想进我们墨家工坊学习一二?”墨枫目瞪口呆,他还以为阳滋公主来又是来祸害侧院那些机关人。
幸好不是,墨枫擦了一把额头沁出来的汗,但转念一想阳滋来学习跟祸害侧院的机关人又有什么区别?随即脸立马阴沉了不少。
“墨少府,你什么意思啊?”从小在嬴政身边讨生活的阳滋察颜观色的能力不得不说是一流水平。
她立马瞪了墨枫一眼,对墨枫脸上那副表情表示很不满,“有这么不满本公主吗?”
墨枫不愧是混迹官场的高手,片刻后便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地说,“臣不敢,只是臣才疏学浅,教不了公主。”为了不让老祖宗留下来的机关人再遭毒手,墨枫只能硬着头皮拒绝。
“好你个墨少府,本公主马上回去禀明皇兄,你根本就不愿意让本公主进你们墨家工坊学习一二。”阳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墨枫拂了面子,顿时心口气血翻涌。
“墨少府,是大公子遣我们一众人进你们墨家工坊学习一二。”王离见气氛一下子僵在那里,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王小将军。”墨枫对王离拱手行礼,长公子的命令他不敢不听,但是对于阳滋公主他实在不放心。
王离看出了墨枫的纠结,笑道:“墨少府不用担心,阳滋公主不会再像幼时那样祸害侧院的机关人。”
墨枫得王离的许诺,脸上虽有些犹豫,但还是侧过身子将阳滋一众人迎进墨家。
墨枫留下墨妍招呼客人,自己带着王离进书房议事。
……
鹿鸣宫里,扶苏正在处理一些始皇帝嬴政交给他政务,现在始皇帝已经逐渐将一些非紧急非重要的国事交由扶苏处理,借此培养他处理国家大事的能力。
徐禧哭丧着脸坐在案几对面帮扶苏有一下没一下的研磨着那块上好的砚台。
“怎么了?孤看你今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