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大门口王凝和蒙颖正探头探脑好奇地朝里面张望,突然一个肥硕的身躯向自己飞来,吓得二人敏捷的往边上一跳。
于是肥硕的身躯越过她们重重的摔在地上。
“嘛呀!好厉害的样子……”王凝拍拍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不过刚才出口的那句话和这刻意装出来的表情实在是不搭调。
她们俩倒是身手矫健的避过了,只是倒霉了跟在她们后面的桃夭,刚一抬头就看见一肥硕的身躯像一座小山一样向自己压来,还没来及躲避就被重重的压在下面。
“小……公子!救我。”那具肥硕的身躯下传来桃夭微弱的呼救声。
“糟了,桃夭,桃夭还在后面。”蒙颖面色大变,急忙回过头去,只见桃夭被那个肥硕的身躯压在底下仅露出一支纤细的胳膊在那里乱挥乱舞。
刚才变故来的太快,台下的众人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晃,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具肥硕的身躯从自己头顶飞过,再然后嘭的一声巨响,那个绿色的身影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时间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群蠢货,快救公子。”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随之响起来,绿袍公子家的奴仆率先反应过来,急忙冲过来救自己的主子。
娟娘目瞪口呆,望着眼前这乱成一团的场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刚才被玄机毫不留情一脚踢飞出去的那个绿袍公子是中车书令赵高的远房侄子赵成,平时仗着赵高深得当今陛下的赏识,在咸阳城里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那个绿袍公子晕头转向的抬起了脑袋瓜,环顾四周,压根分辩不出刚才是谁踢了自己一脚,只是依稀记得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喷了自己一身的茶水。
奴仆们手忙脚乱的扶起自己家公子,绿袍公子茫然的问他们:“刚才谁踢我?”
“是他。”奴仆指着站在姬千璎身侧面无表情的玄机。
“给我打。”刚爬起来还有些头晕的绿袍公子赵成顿时怒火中烧,这个不识好歹的人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天仙姑娘面前丢了脸,不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本公子就不姓赵。
赵成恶狠狠的说完话,然后扶着奴仆的手臂正准备往前走,那边王凝已经扶起桃夭,很不幸,小桃夭一只手臂耷拉下来,一碰桃夭就小脸皱成一团,“啊!啊!”惨叫了起来。
“哎!等一下,医药费。”王凝见赵成要走连忙冲上来拦住赵成。
赵成正准备去玄机那里大展神威,这王凝好死不死的追过来拦住自己要什么医药费,“没见我也是受害者吗?”
“是你砸到桃夭的,你跟他之间的过节本公子我不管,我只管你跟我们的过节,砸伤了人还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拍拍屁股走人吗?”今晚王凝也跟蒙颖主仆二人穿成一样,藏蓝色的窄袖劲装,伸出的手臂显的格外的纤细。
赵成看着挡在自己面前这个瘦不拉叽的小个子顿时冷笑道:“你确定要问我要医药费吗?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王凝挑眉,对对面的人笑了笑:“知道啊!赵成嘛!多年不见,你居然不记得我了!”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赵成没有想到这个小个子居然认识自己,顿时愣住了,眉头紧锁,仔细打量着对面这个小个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无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然后结结巴巴地问:“你是王凝?”
这个赵成也是从小被王凝欺负着长大,当年不堪回首的往事至今历历在目。
眼看着好好的花魁竞选活动就要泡汤了,娟娘欲哭无泪,赶紧出来打圆场。
“俩位公子息怒,这位小公子的医药费我们满春阁出了。”
说完便招呼花楼的医者上前来查看桃夭的伤情。
王凝有些不悦,抬头眯着眼看向娟娘,毫不客气的开口,“大妈,你谁啊?”
大厅里的众公子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娟娘,多年前烟花巷出了名的大美女,虽然现在年纪稍稍偏大了一点,但也是个风韵犹存,娇滴滴的美人儿,这怎么能称其为大妈呢?
这少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娟娘脸色僵了僵,差一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自己哪里像大妈?大妈有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吗?
娟娘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对面那小子眼瞎,嘴笨,脑子有坑。然后捂嘴娇笑道:“小公子你是第一次来满春阁吧?”
“怎么不能来吗?”王凝皱眉问娟娘。
“能,能来。”娟娘瞬间石化了,这小公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娟娘轻咳一声,觉得即便再沟通下去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于是心累的朝后面招了招手。
很快就上来了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那三个姑娘一窝蜂的朝王凝拥过来。
“小公子,我们去那边坐。”一个粉衣姑娘过来拉着王凝的胳膊。
“小公子,你是第一次来吗?”
“小公子,你今天有眼福了,我们满春阁里举行一年一度的花魁竞选活动。”
三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将王凝骗到了楼梯扶手那里。
平时牙尖嘴利的王凝在这帮男人堆里打滚出来的姑娘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哎!等一下,我认得你,你是小丫头身边的那个人。”王凝刚一脚踏上楼梯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面色一喜立马推开挡在前面的姑娘朝玄机跑过去。
二楼雅间一直在关注着大厅情况的扶苏蹙了蹙眉,“王离,你下去看看,刚才进来的那三个人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蒙颖和你家妹子王凝她俩,还有一个是蒙颖身边的小丫头。”
“是。”王离从暗处现身出来,径直朝楼下走去。
“兄长,是颖儿来了?我也下去,离哥哥等等我?”阳滋二话不说就追着王离跑下去了。
“这老板娘不简单……!”扶苏面沉如水,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只是个花楼的老板娘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