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剩三支箭穿过防卫的空档朝扶苏面门呼啸而来。
天地在这一刻安静无声了,难道大秦长公子扶苏要葬命于此吗?
大家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下一秒管易飞身跃起,挡在扶苏前面,“易……”姬千璎大惊。
“管大哥!”墨妍也惊呼不己。
却见管易宛若游龙般,一个旋风踢一一踢飞那三支箭,“砰!砰!砰!”三声,三支箭深深的扎进门框上。
“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姬千璎看着门框上只剩下箭尾半寸长的羽毛惊讶地问。
管易有多少本事姬千璎很清楚,像刚才那敏捷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虽然说师傅给了他一本什么武功秘籍。
但才过去几天,不可能进步如此的神速,再说以管易那学武的废材资质怎么也要几个月吧。
“很厉害吗?……”管易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只不过是情急之下把这几天刚学会的招式结合移行幻影,果然将那三支射向扶苏的利箭截了下来,看来昭神医的武功秘籍名不虚传,确实精妙无比。
扶苏透过木窗看向对面,对面的窗子明明是关着的。
那为何刚才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些陌生,好像又在哪里听到过。
就是因为这声音,扶苏怔愣了一下,那腾空而来的箭矢便逼近面门。
醉月楼对面的茶楼二楼的包厢里,刚才的那声“小心!”就来自于项羽的示警。
项羽重瞳怒瞪张良:“这是你的人干的?”
“不是!我的目标不是他,他死了还有其他的公子。”张良心里咯噔一下,项家这小子不容小觑,这一怒瞪自己这个心性坚强历经劫难的人都吓得一咯噔。
看项家这小子的反应,难道说项家已经归顺秦王赢政了?张良转头疑惑地看向项梁。
项梁转动手中的杯盏缓缓道:“他登上高位对我们荆楚并没有坏处,比起其他公子,项某更愿意看他登上高位。”
张良没有想到项梁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怔愣了一下,浅笑道:“项公,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无知?”
项梁微愠:“子房,此话怎讲?”
“赵姬是赵国人,赵政可有对赵国手下留情吗?”张良勾唇浅笑。
“我们荆楚和赵国不同,我们荆楚并没有对不起他。”
“当年秦在扫灭六国的各大小战役中,你们荆楚可是最难打的一个国家,尤其是你父亲项燕杀了秦七都尉,灭了秦二十万大军。这样的血海深仇,项公你想以赵政的个性他会让一个拥有一半楚国王室血脉的公子继承大统吗?”张良面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惊天动地。
项梁沉默,这正是他所担忧的事情。
“叔父!”项羽急了,叔父这是要跟张子房合作的意思。
项梁瞪了他一眼,自己这个侄儿是被虞姬那个小丫头迷花了眼,都快忘了国仇家恨了。
当张良还想跟项梁商议些什么的时候,他身边那个书童模样的少年焦急万分,那些闻讯而来的戍卫营的人已经开始沿街搜捕刺客,不得不说大秦官府的效率还真高,不消片刻便将醉月楼附近的铺子封锁了。
“公子,公子,戍卫营的人已经在门外了,我们要赶紧走了。”少年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敲了两声便推开门进来。
张良略一思索,便对项梁说:“项公,我们要避一避了,这事以后再商讨。”
项梁点头同意,三人便跟随少年从茶楼的后门走暗巷离去。
茶楼的小二不动声色地把包厢里人活动过的痕迹抹去。
他们前脚一离开戍卫营后脚就到。
那边花晨已经闯进了那处楼房,楼下的护卫不用吩咐便兵分三路,一路跟随花晨直接去缉拿刺客,另一路带着人驱赶走闲杂人等,剩下的一路手持战刀将醉月楼围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等花晨赶到那扇半开的窗时,刺客已经逃走,只留下一把来不及带走的弓弩。
花晨的反应和速度都已经是迅如闪电,但棋差一招,晚了一步。
花晨摸了摸弓弩的弦,还有热度,那人应该刚走没多久,纵身从二楼跃下。
一阵风吹来,花晨的鬓发在风中飞舞,远远看去,妖艳的唇,妩媚的眼,狠戾的眼神,声音犹如地狱的恶魔般暗哑:“敢伤主子,我花晨上天入地,踢天弄井也要将你擒拿。”
醉月楼门口被驱逐的众人只觉得头晕眼花,下一秒人群中多了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身材娇小的女子突然身子没有来由的一颤,她转头朝身后看去,不远处从二楼跃下一个蓝色的身影,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再细看,五官极为精致,难辨雌雄,不过神色有些狰狞,生生的破坏了那张俊美夺目的脸。
戍卫营的人二话不说就直接上来准备将娜扎公主当成刺客的同伙带走。
“我是月氏的公主,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娜扎公主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一开始不禁有些慌乱加愤怒,在大草原没人敢对自己不敬,在大秦这一个月,大秦皇帝也是对自己礼遇有加。
“我要见扶苏公子,我要见大秦的皇帝。”娜扎公主毕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宫廷里出来见过世面的女子,很快就反应过来。
虽然月氏的宫廷会相对简单一些,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娜扎公主知道在大秦的地盘上自己只能收敛脾气,不能莽撞,大秦的皇帝可是横扫六国,威震四海的铁血霸主,大秦的长公子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温润如玉。
而且月氏现在有求于大秦,不消片刻她便权衡出利弊得失,然后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来,那双湛蓝如蓝宝石的眼睛里水雾盈盈,道:“扶苏公子,娜扎只是有事相求,并没有谋害公子的意思,也没有想谋害公子的想法。”
扶苏眯了眯眸子,娜扎公主说的不假,除非是她脑门被驴踢了,否则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而且上次宫宴看她进退有度,应该不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