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百合子心里叹了口气,对于真正的日笨人,理智和感情上从来没妥协过,就像自己一样,每次看到日笨在国际上不堪的现状,处处受制于镁国,自己就想做点什么……可是自己不敢。
其他日笨人也不敢。
日笨是一个无时无刻不想爆发的民族,却一直被这样压抑着,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被深深的埋藏,表现出来的是麻木。
“面对镁国人的枪口,他敢杀人,面对佳吉会和稻田会,他敢栽赃嫁祸,这种还没麻木的日笨人,今天应该很少了吧?”
山本百合子回头看了一眼,姜帆已经进入了寿司店,对姜帆这种人,山本百合子的感情很复杂,她知道这种人多了,只会给今天的日笨添乱,可是这种血性才应该是一个日笨人真正的状态。
是冲动害国,还是麻木的顺从,等待时机,这对所有日笨人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姜帆进了寿司店,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三文鱼青瓜,准备吃点饭就回学校。
不管日笨这个国家本质上对华夏如何,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错的,除了它的尖端科技产品,还有各种料理。
食物这东西和文化一样,不应该严格的区分高下,如果是日笨人,偶尔吃一些华夏美食,肯定觉得很不错,同样道理,作为华夏人,偶尔吃一次日笨料理也会不错。
当然,姜帆做事不会考虑那么多,吃个东西还考虑民族问题那是闲的蛋疼,进这里来,就是想尝尝这种日笨特色食物而已。
很快服务员就端上了寿司盘和饮料,姜帆正要下口,一名中年男子走上来,礼貌地对姜帆道:“小兄弟,这里有人吗?”
“日笨人流行搭桌吗?”姜帆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摇摇头,并且认出了这名男子,就是那个仲真老板,青年社的人。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这种玩政治的笑眯眯的通常没好事。
仲真老板在姜帆对面跪坐。服务员过来,仲真只要一份饮料,没有点食物,并且吩咐服务员不要过来打扰。
姜帆没说话,等着看仲真卖什么药。
“您好,在下仲真次郎,这是我的名片。”仲真次郎将一张名片恭敬地递给姜帆,姜帆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好几串名目,大概是什么商会理事。又是什么连锁店总裁,最后一排才写的青年社职位:理事长。
姜帆不太清楚日笨团体的职位分级,但是仲真应该是很高级别的了。
“我叫土肥城。”姜帆一边吃东西一边道。
“刚才的事多谢你了。”仲真次郎说道。
“那这顿饭你请好了。”姜帆随口道,他知道仲真指的什么,自己出手杀了贵妇人。除了背对自己的三口组的人,山本百合子和青年社的人应该都有察觉,稻田会和佳吉会的人也会猜到,没什么稀奇。
仲真次郎笑了一下,连忙道:“当然当然,不知道土肥君是哪里人士,现在从事什么行业。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亲人?”
姜帆抬头看了仲真次郎一眼,皱眉道:“其实仲真先生应该知道,我刚才根本没想过要帮你们,我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所以仲真先生也不必拿这件事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土肥君真是快人快语。只是土肥君不知道您在无意间帮了我们青年社多大的忙。”
仲真次郎说着不由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们青年社与日笨大多数政党的理念不一样,加上我们对冲鸟运动的同情,导致日笨各界都对我们不满。
可是我们坚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是真正有利于日笨的。我们会一直坚持做下去。
可能那些右翼也知道了我们的决心,他们不会允许青年社继续发展。
因为我们青年社代表着一定民意,特别是冲鸟县的民意,右翼不敢公开拿我们怎么样,也不敢动用警察系统,所以他们请了黑帮完成他们无法完成的事。
你应该知道冲鸟地方议会很快会投票表决是否迁出境内的镁军基地,为了冲鸟民众的利益,我们青年社四处奔走,说服各方赞成搬出镁军基地。
可是政府害怕得罪镁国,右翼害怕我们青年社因此得到更多冲鸟民众支持,发生他们不想看到的事,所以都拼命阻挠。
警察系统他们是不敢动用的,不但不合法,也会激起冲鸟民众的愤怒,对他们不利,所以他们勾连了三口组稻田会等黑帮。
以放松对这些黑帮的打击为条件,换取这些黑帮对付我们青年社,妄图把我们逼上绝路,不能为冲鸟民众完成诉求。
今天你看到的,就是三口组无端发难,要我们关闭青年社所有银柜,银柜是我们青年社主要经费来源,如果全部关闭,我们的活动都无法展开。
何况不止银柜,我们青年社其他经济来源也被三口组等黑帮围堵,无端找事,就算动不了我们青年社根基,也让我们在镁军基地搬迁投票前,无瑕分身。
今日你让稻田会和佳吉会的人杀了三口组的三口夫人,三大黑帮必然内讧,至少在投票前是不能团结起来围堵青年社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听仲真次郎说完,姜帆明白了那贵妇人为什么找青年社麻烦,也大概清楚了日笨现在的现状。
日笨目前恐怕是分为三派,一派是政府的表面上看来亲美的一派,比较温和,一派是山本一木这样的,内心里渴望日笨崛起,征服华夏,对战镁国。
最后一派是青年社这样的,与另外两派完全不一样,更保守,而且因为冲鸟的问题,与政府和右翼都格格不入。
在日笨这样一个政治局势复杂的国家,有这些派别并不奇怪。
“那好,仲真先生的感谢我收到了,还有什么事吗?”姜帆问道,他不信仲真跑上来就是给自己道谢的。
“除了感谢土肥君,我还希望土肥君能加入青年社。”仲真次郎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