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在一起聊了很久，毕竟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
“你从小便要强，那时我便知道你不会永远困在这下界。”
“像你这样明艳热烈的女子，就该光芒万丈，活在众人羡慕期盼的目光中。”
林惊羽后来也曾遇到许多女子，可再也没有一人能像楚晚宁一样照亮他的全世界。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两人之间有了隔阂，终究是破坏了青梅竹马那份情谊。
“惊羽哥哥现在的生活我也很羡慕，无欲无求，返璞归真。”
“或许选择不飞升是对的，这世间只要有利益存在便有算计，实力越强越难以保持本心。”
楚晚宁摇头苦笑，修炼便是无休无止的内卷，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有时候人命真的不值一提，她所遇到的每一个布局，都是用万千生灵的命去填。
若不是对神族有用，或许自己也早就死在某一次探险中。
林惊羽敏锐地察觉到了身旁女子遇到了一些事，可他实力不够，也无法帮忙。
“刚刚跟你一起的人……是无心？”
他对那俊俏的小和尚还是印象深刻的，虽然现在已经长出头发，但那张脸也是万年难遇。
“是他，待我们回归上界后便打算结为真正的道侣。”
楚晚宁并不羞涩，如果爱情有难度的话，自己和无心也算是经历万千波折了。
林惊羽内心酸涩，但面上却是不显，“看来我家小九是真的长大了，可惜我不能亲眼看着你嫁与他了。”
“那便提前祝你二人白头偕老，平安顺遂。”
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哪怕没有叶倾城的介入，他也不会是楚小九的良配。
她是苍穹之上最明亮的星辰，自然要配这世间顶顶好的男子，那小和尚勉强可以吧。
“你一定想好好看看曾经的楚府吧，我就不陪你了，去见见你未来的夫婿。”
林惊羽被林如海搀扶着笑着离开，转身的那一刻，还是红了眼眶。
“老祖……”
头发皆花白的老人摇头，有些话不必再说，能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也挺好。
见到来人时，沈淮序也忍不住惋惜，感叹岁月无情，昔年的翩翩少年郎已经垂垂老矣。
“想不到我们再见是这幅场景。”
林惊羽也不禁唏嘘，想当年他和百里云墨、南宫翊、无心都曾暗暗竞争过。
可此人成为最后赢家，想来那两人也是失败者。
“谢谢你守护楚府，那是小晚在下界唯一的牵挂和念想。”
沈淮序高看了林惊羽几分，不管现在如何凄凉，但此人都执着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
何况谁又能说下界不好呢？上界、仙界藏着的污垢一点都不少。
“不用谢，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便永远会为她守护好一片净土，要论先来后到，我才是第一人，可惜情爱不论先后，感觉至上。”
怎么能不遗憾呢？明明自己比所有人都先认识她啊。
明明两家人还开过玩笑，明明小姑娘小时候很黏自己的，差一点，他就要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未来陪伴她之人了。
可惜差的那一点，便是千山万水，是永世都不能跨越的距离。
“照顾好小九，她嘴上虽然经常说自己不是好人，不在乎旁人性命，可她的心却是善良的。”
“我不知道她遇到了何事，但以前的她不会如此忧愁。”
“我只是担心，宁愿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也不想她为了旁人委屈自己。”
林惊羽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否则怎么会絮絮叨叨说这么多。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沈淮序理解对面老人的心情，因为小晚值得一切美好之物。
几日后，一男一女走出林家。
林家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又开始闭关了，据说已经时日无多，拜师之人却不在乎，因为林家强者太多了。
“你不会怪我吧？”
楚晚宁临行之前还是忍不住用生命法则之力为林惊羽洗涤筋脉和骨骼，强行为他续命，再活个几万年是没问题的。
“怎么会怪你呢，故人日渐凋零，我也伤感，更何况林兄是你我年少时的好友，我自然也希望他长长久久的活着。”
沈淮序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小丫头的眉心，自己看起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事实上看到林惊羽再次返老还童，他心中反而不再那么压抑。
何况几万年而已，对下界之人或许很长很长，可对自己两人而言，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你是要跟我一起回仙界还是去佛界？”
楚晚宁笑容渐渐凝固，美好的时光终究是短暂的，有些事逃避是无用的，只能面对。
自己既然为第九天灾的应劫之人，哪怕没有神族的逼迫，恐怕都逃无可逃。
更何况神族和其他种族皆在自己身上下注，未来的终极动乱是无法躲过去的。
她也想带着家人朋友活下去，所以只能面对，摆脱命运，镇压天灾，开创新纪元。
“去仙界吧，佛界已经跟我没有关系，再见也只是徒增伤感。”
沈淮序叹息，若是佛界日后遇难，他定然会全力以赴伸以援手，即使死亡亦不畏惧。
数年后，到达上界。
两人微微一笑，去看过几位故人之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
“没想到觉远倒是比我先看透，若是我像他一样聪慧，现在只怕也……”
楚晚宁不好意思的拧了拧身旁青衫男子的腰，忍不住脸红。
两人刚刚见过觉远和褚清璇，没想到几万年过去，两人都儿孙满堂了。
“我们想要诞生子嗣，只怕是难了。”
越是强大的生灵，繁衍便越困难，自己倒是才玄仙境界。
可沈淮序可是从归墟巅峰跌落下来的，哪怕现在也维持在归墟后期，算是这方宇宙最顶端的生灵之一。
这种生灵繁衍子嗣真不比突破再度突破简单多少。
如今她已知晓，同样境界的修士也分为三六九等，同为归墟强者，实力也是有强有弱的。
“小晚不用着急，我虽然比你大一点，不过也正值壮年，而你正是青春年华，只要我们肯努力，定然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