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掌收到了效果,第二掌则落了空。杨炎轻功本来就比他好,一闪闪开。他是和
杨炎交过手的,但仅此一招,他还未曾看得出是杨炎。陡然间,只见冷电精芒,耀眼生缬,
杨炎避招出剑,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剑锋已是削到了他的手腕,饶他缩手得快,也给削掉了
两根指头。
追风剑式,连环三招,武毅大惊之下,慌忙伏地一滚,这才能够避开杨炎的杀着。但他
在地上急急滚动之时,刚刚跌倒的卫长青也给他冲下了斜坡。
卫长青功力已失,“隔物传功”的力道虽然不是用在他的身上,那一震他亦已禁受不起
,如今又再加上给武毅一撞,骨碌碌的滚下斜坡,终于还是一命呜呼。
成天德的武功不及龙灵珠,但也相差不远。本来他只要能够抵敌几招,后援就会来到的
。却想不到武毅败得这样快。卫长青绝命之际那一声惨叫,吓得成天德也不禁慌了。龙灵珠
左手的银丝鞭一挥,登时卷住他的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丁兆庸的两名卫士已是向着龙灵珠扑来。
他们来得快,杨炎来得更快。龙灵珠尚未腾出手来,只见剑光连闪,那两名卫士已是伤
在杨炎的追风剑式之下。
龙灵珠软鞭一抖,把成天德摔下山谷。立即迎战其他卫士。
杨炎说道:“灵珠,你先冲杀出去!”说话之时,一根长矛正在向他刺来,杨炎身形平
地拔起,脚尖在矛头一点,借对方的猛力,“呼”的一声,从几头名卫士头顶掠过,直扑骑
在马上的丁兆庸。
丁兆庸那曾见过如此骇人的轻功,饶他身经百战,也给吓得慌了,还未来得及施展镫里
藏身,杨炎已是从半空中扑下!
杨炎生怕不能一击成功,一出手就是新练成的“胡茄十八拍”绝招,一招之内刺丁兆庸
身上的十八处要害穴道!
丐帮有数的高手武毅都抵敌不了他这一招胡茄十八拍,何况是早已养尊处优的丁兆庸?
丁兆庸虽然懂得打仗,却是不懂深奥武功的?杨炎这一剑刺出,料想要取他性命也易如反掌。
哪知又是一个出乎扬炎意料之外的结果。就在此时,一条黑影也突然向他扑来,杨炎的
脚尖未踏着马鞍,两人都是身子悬空,就碰个正着!
那人抖开披在身上的斗蓬,当作一面软盾牌,接下了杨炎这一招胡茄十八拍。
了兆庸滚下雕鞍,杨炎与那人也都落在地上。那人百忙中抵头一看,只见斗蓬上已是布
满蜂巢似的一个小小窟窿,不由得心里大惊:“这人的剑法委实不在当年的孟华之下。”
他吃惊,杨炎也是吃惊:“想不到丁兆庸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卫士,卫长青与
武毅恐怕都还及不上他!”
杨炎不知这个人的来头甚大,不但武功比卫长青高,论“资历”也比卫长青高的。他是
十多年前号称大内第一高手的卫托平。只因有一次不能完成朝廷交给他的任务,败在孟华剑
下,以致不能在官场得意,只能以普通大内卫土的身分“外放”,调至丁兆庸的军前效力。
卫托平急于立功赎罪,立即又狠狠扑向杨炎。
杨炎与他缆身游斗,瞬息之间,接连变换三种剑法。第一招剑势画圈,用萧逸客所传的
扫叶掌法化为剑招;第二招长剑抡圆,把剑当作大刀来使,用的是龙灵珠爷爷所传龙形十八
剑的绝招;第三招突然变为轻灵翔动,快如闪电,是本门天山剑法中的追风剑式。三大绝招
,曲尽其妙,那知仍然是给卫托平一一化解。那件穿了十八个窟窿的斗蓬,被他挥舞起来,
竟似胜过钢铁铸造的盾牌,遮拦得风雨不透。
龙灵珠杀伤几名卫士,正要杀过来与杨炎会合。倒在地上的武毅忽又跳了起来,抢过一
名士兵的长矛,堵住龙灵珠的去路,原来他只是给杨炎削掉左手的两根指头,伤势并无大碍
,他的功力远在龙灵珠之上,龙灵珠杀不过去,登时只能自保。
乌云蔽天,月亮早已不见。突然打了几个焦雷,大雨骤降。丁兆庸这队亲兵,本来是有
十几个人持着火把的,大雨一降,火把熄灭了十之八九,还有两盏风灯,虽然不怕雨淋,灯
光也甚为暗淡,只能照亮方圆数丈之地。
卫托平忽地想起丁兆庸刚刚落马,不知是否受伤,连忙叫道:“你们快去找寻大帅!”
丁兆庸叫道:“我在这儿!”他跌断一根肋骨,痛得几乎晕了过去,此时正在挣扎着爬
起身来。那两个打着风灯的亲兵,连忙跑过去扶他。另外有几名帮武毅围攻龙灵珠的卫士也
跑回来了。这几名卫士都是军中有数的武功高手,丁兆庸忍着疼痛道:“我没有事,你们赶
快捉贼人要紧!”
就在此时,黑绰绰的只见一队人马从黑虎岗那个方向驰来,亲兵副队长于万山松了口气
,说道:“好,咱们的援军来了,谅那两个小贼插翼难逃。”
丁兆庸身经百战,阅历极丰,心念一动,说道:“不对,黑虎岗被敌人偷袭,逃出来的
亲兵应该是蹄声杂乱的,这一队人马却并无溃败迹象。”
那两名亲兵高举风灯,凝神望去,那队人马亦已来得更加近了,他们看得清楚,大喜说
道:“大帅不用担忧,的确是咱们的兵士!”
忽地一阵狂风卷来,风中夹着沙石,两盏风灯同时熄灭。军中所用的风灯,是在玻璃灯
罩的外面还围着一圈丝网的,按说不会被狂风卷来的小粒沙石打碎,丁兆庸一想有点不对,
正要下令随从戒备,忽然双肩剧痛,给人紧紧抓着了他的琵琶骨了!
那人十指如钩,抓得他痛彻心肺。尽管丁兆庸极力要顾住大帅身分,剧痛之下也顾不住
了,杀猪般的号叫起来,奇变突来,丁兆庸的亲兵在黑暗中却是不敢妄动。
卫托平听得主帅的呼号,不敢恋战,忙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