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如涌,号角争鸣,刀枪的冷冽之气迎面而来,冷风暖摔先冲了上去,迎上了第一波人海浪潮,提着军刀左划右劈挥舞不停,勇战上前。
这要是被老军医看到,非得气个倒仰,这何止是毛驴撒欢尥蹶子,完全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他的那一番肺腑劝诫入了左耳早已经出了右耳。
丘吉先锋阵用的是长头带钩的长枪,武器上占了很大优势。
冷风暖站在队伍最前,目测完前方人海,找准了时机前倾后翻,左躬右仰的用尽所学,急速冲进敌方阵队,避免了自己武器所处的弱势。
她可没有先锋营其他人那么凶悍,个个力大如狂,一抄手就能挟制住好几杆长枪,一出手便能撂倒几个,只能选择对自己更加有益的近身而战。
伤疤壮汉正好弯腰掀翻两人,转头却被他这一翻猛冲气了个七窍冒烟,后悔最后一刻没能守住,给了他一把中等军刀,让他能保护好自己的小命,他倒好,完全就像是一匹失了缰绳的野马,这小兔崽子是要命不要了。
心中虽气的牙痒,却赶忙领着几人也向人潮冲了过去。
几经奋身而上,才得以冲到其身后。见他身手确实不赖,忍住想一刀劈了他的冲动。
奋力杀出一条安全线,与几人眼神交汇,默契的形成一个防护弧度,拼命截杀着周围又向前涌来丘吉士兵。
冷风暖一刀又一刀的挥起落下,终是因为体力乏溃欠缺,在无数的敌军倒在自己身旁后,行动一点一点缓慢了下来,惊险万分的避开挥来的几刀,身形退后了几步。
气力有些跟随不上的喘息起来,见身边跟来的其它人还勇猛如前,便不再自作孤勇,撤身向后躲在了几人身后暗自调息,也不怕事后又让他们耻笑。
“嘿,小兔崽子现在知道惜命了,我还真以为那小身板是神将下凡,精铁所制呢。”伤疤壮汉一脚踹翻一人,回手又斩下敌方一个脑袋,趁机瞟了一眼,嗤笑一句。
“我这不是怕自己太过神勇,灭了你们这些老士兵的威风,过后又要找我麻烦,给你们展现英勇的机会嘛。”抬刀了结了一个头盔已失的落网士兵,又拿下一个趁机冲袭而来的头颅,张声说道。
“小兔崽子,你这要是还能侥幸活着回去,我就等着看参军怎么收拾你,你可别不给咱参军机会。”伤疤壮汉不欲多说,躲过一把从侧面砍来军刀,便又全心应付起逼近的敌兵。
“我这不是上阵杀敌,又不是逃兵跑路,怎么就又要等着收拾我了。”冷风暖嘴上说着,心中却好似又有那么些明白,话语里也没了以往的自信,飘渺的回完,看着身旁人头攒动,无畏无惧的拼杀起来。
刚用刀穿透一人胸口,将人踹翻在地,见左方的老士兵手臂上受了一刀,血溅而出深见白骨,赶忙挤身过去将他替换下来,补上他的缺口奋力而战。
刀起枪过,血溅人倒,一阵阵擂鸣鼓啸牵动着每颗人心,两军浴血奋战,刀枪如林密布,喊杀声声震天,遍野哀嚎入眼狼藉,最终随着丘吉士兵的节节败退,慌乱撤兵而止战结束。
身形一晃,弯身捡起掉落在身边的军刀,又捡起边上一块残落在地的衣袍,擦了擦手上和刀上鲜红的血迹,看着身旁几人一身血污,脚下尸身遍横,闭了闭眼提着擦净的刀,静静站了片刻。
低头看了看自己少了好几块的盔甲,抹了抹脸上的血污之气,咧着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对伤疤壮汉他们说道:“怎么办,我现在也是名上过战场的老兵了,以后你们就不能再叫我小兵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