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都察院两位忧心忡忡的大人,况且走出中军大帐,开始щww..lā
“大人,您不用巡查了,那些小子没人敢偷懒的。”纪昌道。
“那也不行,不亲眼看看他们,我就睡不着。”况且苦笑。
他想到那些一般的中等人家,家主总是在半夜时一处处检查,院门有没有关好,各处的灯火是否安全等等,然后才能回去睡觉。
他现在不但是一家之主了,更是一军之主,而且是在塞外,责任重大啊。
他忽然想到曹『操』夜里巡营,手里总是提着一把钢斧,大有看谁偷懒就剁了谁的意思。在一次巡营中,他发现手下的杨修看破了自己的心事,这让他很是忌惮,过后找个机会便把杨修杀了。
杨修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后汉最有名的门阀家族杨家的后代,另一个门阀家族就是袁绍的袁家,当时杨袁并列,只是杨家没有袁家那样跋扈显赫而已,论资历杨家犹在袁家之上。
况且清楚,现在的军营里倒是没有门阀世家的人,不过有他们的『奸』细,曹德麟还有盖文虎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嫌疑。
他对京城几大权贵家族的心思了如指掌,但在这次谈判中他们准备扮演什么角『色』,暂无定论,因此只能暗暗在心里祈盼他们在关键时刻少给他添『乱』。
今天宿营后,鞑靼骑兵没有在牧民聚居区和况且的人之间横上一队人马,而是三千人都集中在一块宿营,而且也竖起栅栏,立起军营。
况且看着鞑靼骑兵的军营笑了,知道这是他们有所忌惮,不敢再分兵了。
昨天宿营时他们还摆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今天把这种傲慢姿态收起来了,反而变成自保为主了。
况且一直防着他们,谨防意外发生,可是看到况且的护卫队白天的表现之后,鞑靼骑兵却如芒刺在背,开始防着况且了。不管怎么说,两支队伍还是敌人,朝廷和俺答王并没有正式谈判达成和平,在这之前,任何不测都有可能发生。
“你说,他们跟咱们换酒是什么意思?”况且看着鞑靼人戒备森严的军营道。
“这个……他们就是馋酒了吧,咱们的酒比他们的酒好太多了,那些土匪都说就是为了这酒当一次俘虏都不冤了。”纪昌嘿嘿笑道。
“那些土匪真这么说了吗?”况且也笑了。
“真的,他们还说早先不知道,若知道当俘虏给这么好的酒喝,早就自己过来当俘虏了。”纪昌道。
况且笑了,这当然是那些流寇自己穷开心的话,谁也不可能为了口腹之欲甘愿当俘虏,然后被拍卖,这也太没料了。
“以后凡是吃的喝的,都要注意,绝对不要接收他们给的饮食,咱们在外面买的吃的喝的必须仔细检查,严格防范。”况且道。
“大人,记住了!”纪昌笑着答应。
他知道大人有很重的疑心病,当了钦差大人这病自然会加重,对任何人都怀疑,唯恐被别人害了。
“对于他们,不能简单地视为友军,也不能完全像孙虎那样把他们视为敌军,要在亦友亦敌之间,任何时候都不要大意。”况且道。
“属下知道了!”纪昌觉得大人此刻的担忧是对的。
自从一窝蜂还有草上飞的流寇说出他们是哲罕召集来的后,锦衣卫的护卫都气炸了,许多人都嚷嚷着要把这三千骑兵一块灭了,还是纪昌孙虎想办法才压下去,两军间的气氛自然也开始紧张起来。
“大人,您一会还是回行辇里休息吧。”
检查完所有的岗哨后,纪昌陪着况且回去时说道。
况且道:“我是一军之主,不待在中军大帐里待在什么地方?”
“可是您总这样,两位夫人会有意见的。”纪昌眨巴着眼睛笑道。
况且摇头道:“别的大人都没有带家眷,我当然也得以身作则,不能近女『色』。”
况且现在天天被各种事缠的根本没有寻欢作乐的**,他只求每天能有一两个时辰的时间让他好好打坐练练内功,其他的就不敢多想了。
以前他不缺睡眠也没觉出来,现在经常不得不以打坐代替睡眠,他倒是觉得自己的内功有了很大的长进,尤其是在大同城里,他的内功明显晋升了一个层次,让他现在觉得只要打坐一两个时辰,不睡觉也是可以的。
他修习内功已经十多年了,没有一天间断过,几天不睡觉可以,但是一天不打坐却不行,这已经形成强大的惯『性』了。
练完内功后,他还是要继续修炼五禽戏和行功,这两种功法倒是没有多大的进展,好像陷入瓶颈,或许碰到了这两种功法的天花板了,很难再继续上升一步。
至于左羚和李香君那里,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左羚被各种生意账目弄得头昏脑涨,根本没有闲心顾及到他,入关后她一直打着小算盘,先是各种买进卖出,现在又开始计算拍卖俘虏能得多少银子。况且已经跟她说好,拍卖俘虏得到的银子全部归她,用来进货做生意,这样就可以省下带来的银票了。
银票跟银子属『性』一样,但携带方便,所以他们身上的银票能不用,还是尽量存着为好。
况且跟曹德麟他们说了,拍卖俘虏所得全部用在军费开支上,这也不是谎话。在海外的所有花销,都是他来付钱,用的是他的银子还是左羚的根本没有区别。
回到中军大帐后,他就开始盘坐入静,修习内功。
这块宿营地毗邻的就是一个大型牧民聚居区,其实说是牧民聚居区,反而是汉人居多,大多数是内地过来做生意的人。
他们见到况且带着一支明朝军队出关,都是欢呼踊跃,这可是百年未见的盛况啊,有不少人高呼重见汉家威仪。
况且只是推出大鸿胪寺的官员跟这些汉人见面寒暄,他没有出去,而是忙着指挥安营扎寨的事。
既然打算在这里停留几天甚至十天,安营扎寨就不能草草了事,所以他让人把所有安营的装备都拿出来,一顿饭的工夫就建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军营。
军营建立起来后,那些汉人还有过来看热闹的牧民倒是躲得远了一些,似乎感觉到军营有一股森严的气息。
况且不想多和这些汉人打交道,是怕他们走后,这些人会被怀疑是明军的『奸』细,这对他们以后的处境绝不是好事。
这些汉人看样子在塞外定居好多年了,一个个饱受风吹日晒,面目也跟塞外牧民差不多,而且也都穿着牧民们穿的袍子,看上去完全不像汉人了,只有他们开口说话时,才能听出来他们地道的内地方言。
大鸿胪寺的郎中提议当晚举行一个晚会,跟这些汉人联欢一下,结果被况且否决了。况且特地嘱咐他们,以后对待这些汉人同胞要跟对待塞外牧民一样。
大鸿胪寺的官员也是心思乖巧之人,寻思了一下也就明白况且的用意了,连连赞叹不绝。
况且现在每天脑子都在高速运转,唯恐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想周全,就会造成无可弥补的损失。
现在可不是在京城,那时候他不用想这么多,做事也毫无顾忌,反正就是搞砸了,也有张居正和皇上给他收拾烂摊子,现在可没人能帮他,只能靠自己了。
况且盘坐后很快就进入半入定的状态,上次他稀里糊涂晋阶后,也没感觉出有什么更强大的地方,今天也是一样,感觉跟先前练功没有什么不同。
他并不在意这些,他练内功起初是因为祖规,必须修炼,时间长了也就像吃饭穿衣一样了,习惯成了自然。
在半入定状态下,体内那条金龙还是化作一颗颗小星星般遍布体内的每个『穴』道,甚至出现许多无法称之为『穴』道的点,况且对人体的经脉『穴』道自然最熟悉不过,但现在体内明显多出许多点,这些点还依稀连成一条条线。
这些难道是人体一些未知的『穴』道还有经脉?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是中医学的一个突破了,毕竟从《黄帝内经》开始,人体的『穴』道和奇经八脉都是固定的,每个人都一样。
不过他暂时还无法掌握这些未知的『穴』道还有经脉的作用,他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他不管不顾这些,只是继续保持在这种半入定状态中。
金龙化成的星点依然在跟星空中无尽的星辰交换着星辉,是交换而不是单纯的吸收,仿佛那些无尽的星辰也需要从这条金龙微弱的光点中吸收些什么,这听起来有些荒诞,可实际上就是如此。
出定后,他才去找慕容嫣然,向他请教。
慕容嫣然听后微微有些吃惊,想了一下笑道:“这应该就是尊府祖传内功的奥秘了。有可能尊府传的内功不是一般常见的大小周天功法,而是须弥芥子大周天功法。”
“什么?须弥芥子大周天功法?”况且一愣,他也算是博览群书,包括难得一见的那些方术书也看了不少,却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功法。
“这种功法据说是秦汉时期的最着名的功法,那时候的方士有很多都是修炼这种功法的,当然功法的名称是后来确定的,秦汉时期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了。”
“为什么没人知道了?”况且不解道。
“因为这种功法失传了。”慕容嫣然两手一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