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帝指着安亲王道:“少废话,当初是朕教的你这些?是你自己在外面学的好吧?”
安亲王拄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啊!”
咳咳咳,那什么,误会了。
安亲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殷勤地将桌上的茶杯向前推了推,献媚地说道:“皇兄别生气,是弟弟一时之间忘了,时间太久了,弟弟好久没干那些荒唐事儿了,这不,想起来了,跟皇兄没关系。”
魏文帝气的瞪了安亲王一眼,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低头一看,是让人喝过的。
魏文帝想了想,这好像是刚刚安亲王喝过的那个。
魏文帝抬头再一看,哪还有安亲王的影子,这时都跑到大殿外了,立即气的怒吼,“骆元昊,给朕死过来。”
安亲王直到魏文帝喝上茶才发觉不对,赶紧撒腿就跑。
“我去看母后了,皇兄你晚点再去。”
魏文帝都让安亲王气笑了,扔下茶杯瞅着安亲王的背影直摇头。
安亲王妃被叫进宫陪皇太后吃晚饭,金太后没看见骆荣轩,又从魏文帝那得知是他爹不让骆荣轩进宫的,把安亲王骂了个狗血喷头,没等她骂完安亲王就拉着安亲王妃跑了。
没地吃饭的骆荣轩没皮没脸地跑到将军府里混饭吃,好像八百年没吃过饭的样子看的顾嫣直咬牙。
“你饿死鬼投胎的?安亲王府是不是揭不开锅了?还是安亲王虐待你了?”
你这横扫千军的架势谁还吃的下饭啊?
骆荣轩从饭碗中抬起头,咽下嘴里的米饭说道:“我们安亲王府什么没有啊?就算别的没有,银子可是多的没地儿花,怎么可能饿到我?这不是将军府里的伙食好嘛?我就多吃了一碗饭,你至于吗?”
顾嫣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至于,我们家粮食又不是白来的。再说了,我爹在北大营,我哥哥在宫里当值,我娘去我白姨那了,连师傅都让我娘带走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你一个大男人跑到我这儿来蹭吃蹭喝的好吗?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不懂啊?”
骆荣轩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向来不在意这些吗?怎么现在变了?难道说,你准备遵从女人要守的三从四德了?准备婚后像其他大『妇』一样给丈夫纳妾?”
顾嫣冷哼一声,“想的美,谁也别想改变我的初衷,只是我娘告戒我要守规矩,让我注意名声,我能怎么办?”
骆荣轩更加疑『惑』了,“你还有名声吗?别的不说,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在你身边待了一年的时间学习各种东西,就凭这一点,恐怕你的名声早就没了。”
顾嫣眯了眯眼,突然对骆荣轩笑的开怀。
骆荣轩身子一抖,顿觉不妙,警惕地向后挪了挪,做好逃跑的准备。
“你、你、你想干什么?”
骆荣轩的右脚尖已经伸出了椅子腿向着门口方向了,左脚也在原来右脚的位置,就等着顾嫣的回话然后跑路。
顾嫣对骆荣轩笑的温柔似水,柔媚的眼神冲着骆荣轩直放电,玉手轻抬放在了桌子上,以手为枕,扭着腰枝懒散地趴在了桌子上。
骆荣轩的警惕心还是很强,没有因为顾嫣趴在桌子上就放下心防,而是更加警惕地盯着顾嫣,“有事儿说事儿,你别吓我。”
骆荣轩咽了咽口水,觉得此时的顾嫣好看的紧,美的动人心魄,但又觉得此时的顾嫣才是最危险的,凭他一年多与她接触的经验来看,呜呜……,她生气了。
骆荣轩别的不知道,他只知道顾嫣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弄不好他就是个半残。
“我就是想问问,骆世子,您吃饱了吗?”
被顾嫣如此温柔对待,骆荣轩吓的直想哭。
娘,这里有妖精,我想回家。
骆荣轩神经绷的紧紧的,小心翼翼地盯着顾嫣看,只一眼就差点让骆荣轩掉进顾嫣的眸子里出不来。
明亮的双眸好似刚刚被清晨的『露』水洗过似的,水汪汪的大眼双瞳剪水、明眸善睐,只斜眼轻轻眨动就感觉全世界的光亮都照在了她身上一样,顾盼生辉。
骆荣轩有些痴『迷』地看着顾嫣,就在顾嫣眨眼的瞬间觉得不对劲儿,危机感让他立即向后退去,却忘了自己还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随着椅子的不堪重负向后倒去,“哐当”一声,脑袋磕到了地毯上。
顾嫣懵了,没想到居然把骆荣轩吓的摔到了地上,随即便爆发出愉悦的大笑声。
顾嫣拍打着桌子笑趴在了桌子上,她自从穿越到这个朝代以来还从来没这么笑过,这是第一次笑的这么畅快。
『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的骆荣轩则是惊恐的瞪着顾嫣。
她笑的这么开心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恐惧?这笑声怎么感觉跟催命符似的呢?为什么会这样?
骆荣轩百思不得其解,再一看本该站在他们身边伺候的四香和刘妈妈、乔嬷嬷六人已经远远地站到了角落里,脸上的惊恐不比他少,同时还不忘对抱以同情的一瞥。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自己再不跑就跑不掉了,趁着她笑的开心,应该赶紧离开。
下定决心要逃的骆荣轩也顾不上脑袋疼了,转身就逃。
顾嫣不屑地瞟了骆荣轩的背影一眼,手帕往桌子上一扔,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四香和刘妈妈、乔嬷嬷六人面面相视,随后书香和墨香就跟了出去。
“啊!老大,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又打我?”
“吃太多了要减肥,我这是为了你好,血脂血压高了没得治,血糖高了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来是跟着本郡主好好锻炼身体吧。”
“你都说了是锻炼,为什么还要打?”
“我不打你你能跑的快吗?赶紧的,再慢皮鞭子就抽到你身上了。”
“啪”
“啊~”
“老大,抽到我了,你轻点……,不对,你小心……,啊,呜呜……,点,呜呜,我不干了,你要回家。”
“回家干嘛,我们来玩游戏吧……”
“老大,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干什么都行?”
“呜呜……,没错,你说出来,你说出来我一定办,就是烧了皇宫都没问题,啊!你为什么又打我?”
“烧,烧你个大头鬼,你想本郡主早死是吗?火烧皇宫是多大的罪名,敢情那是你家的了,你不用承担罪责,我得满门抄斩,好你个骆荣轩,你居然要害我……”
“呜呜……,老大,我就打个比喻,没想去烧皇宫啊,你连这个也打我……,呜呜,我不活了,你又打我……啊……”
“靠!不早说清楚,害得我误会,该打!”
“啪”
“啊!还来?”
“不要啦~,再打下去我就没脸见人了。”
“老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手下留情啊!”
“留情?我跟你哪来的情?坏我名声,找打。”
“哦~,不~,老大,救命啊~,顾将军,顾大人,顾叔叔,顾干爹,呜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打死了,呜呜……,房上那群家伙,你们就这么看着自己主子被揍而不出手吗?小心我回去找你们茬儿!”
“打了半天还中气十足的,说明还有体力,来来来,我们继续。”
“哦~,不~,……”
……。
自打安亲王被皇太后从宫里骂回来后就让人去找骆荣轩,可骆荣轩待在自己的房里说什么都不出去,安亲王问了跟着骆荣轩的几个暗卫,暗卫们谁都不说,可抽动的嘴角让安亲王知道,事情不简单。
过了两天,安亲王实在忍不住了,强行闯进骆荣轩的房间,进去后盏茶间便出来,冷着脸走回了前院书房。
“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本王。”
吩咐了两个守院的小厮后安亲王脚步不停地回了书房,关上门的瞬间,书房里发出了爆笑之声,声音之大,持续之久前所未见。
得知此事的骆荣轩咬着手绢眼泪汪汪地趴在床上,心里暗恨。
不过就是屁股被打了,您至于笑成这样吗?
顾嫣,老子被你揍成样你得负责。
正在离安亲王府不远的工部左待郎府上做客的顾嫣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
一旁的黄衣少女捂着嘴笑道:“郡主这是怎么了?闻不得花香吗?听闻郡主花园里的花十分的名贵,每一颗都价值千两纹银,哪是这些花草能比的?”
顾嫣抬眼瞅了黄衣少女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呵呵,当她是软杮子吗?话里话外透着嫉妒和挑拨,当我耳聋了听不到吗?还是认为我听不懂?
顾嫣冷笑一声,“嗯,还是杨小姐有眼光,这里的花是差了点,想来杨小姐的眼光和本郡主一样,也认为这里的花草不入眼。”
想害我,那就拉你下水,我就不信了,这里哪个敢得罪我,就是再不满也得给我憋着,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张家小姐的怒火了。
一个太常寺少卿家的小姐也敢得罪工部待郎家,就是不知道你回去后如何跟家里交待。
杨玟玥表情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风轻云淡地甩着帕子道:“我哪有郡主有眼光,这些花草于我而言已是上佳,不过是看到了郡主眼中的不屑才问出来罢了,有得罪郡主之处还请郡主海涵。”
顾嫣冷冷地扫了杨玟玥一眼,“海涵谈不上,只是有心提醒杨小姐,眼神不好记得看大夫,实在不行就挖了吧,我可以为杨小姐效劳。”
杨玟玥面『色』又是一变,这才想起顾嫣在清明节时做下的事,顿时脸『色』就不好了,白的让人心惊。
同样心惊的还有在场的其他人,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血腥的场景,陶家明的哀嚎声还在耳边回『荡』,而她们已经忘了眼前这个怀柔郡主是如何的凶残。
“呵呵,郡主说的对,杨小姐是该好好看看眼睛了,明明廊下就开着一丛三『色』堇,那样艳丽的花居然没看见。我最喜欢紫『色』了,杨小姐陪我去看看可好?”
太常寺卿袁大人家的嫡女袁紫菲已经将杨玟玥强拉起来,挽着她的手臂向三『色』堇走去。
“你自己作死别拉上我们,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看在父亲和杨叔父同在太常寺当值的份上给你句忠告,别得罪怀柔郡主,她不是你能招惹的,那天你也在画舫上,你应当知道她有多狠,你真当怀柔郡主是软杮子?”
袁紫菲笑着在杨玟玥耳边发出警告,声音低的连杨玟玥都差点没听到,可远在凉亭中休息的顾嫣却冷哼一声,低下头继续喝茶。
杨玟玥脸白的吓人,原本就有些受惊,让袁紫菲又威胁了一番,脸『色』更差了。
杨玟玥惊慌失措地紧紧拽着袁紫菲的手,小声道:“袁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是下意识的说出那些话的,没想那么多。”
袁紫菲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怎么想,又想做什么,我能帮的都帮了,要是怀柔郡主对你动手,我们这里所有人加一起都拦不住她,你好自为知。”
袁紫菲说完已经放开了杨玟玥的手臂,笑着转身回了凉亭。
“这花花草草太多也没什么可看的,那些三『色』堇长在廊下倒是别有一番风趣。那天听到郡主念诗,要不然我们也来作诗吧?张姐姐,如何?”
袁紫菲看了眼顾嫣,见她没反对,又赶紧拉上今天的主人张莺。
张莺对袁紫菲的提议不置可否,看向了顾嫣。
“郡主觉得呢?坐在这里怪没意思的,我家花园里的花又不多,实在是没事儿可干。”
顾嫣无所谓地摆摆手,“随便,你们玩就好。”
张莺笑了笑,“郡主不参加吗?那可不行,我们还等着郡主的大作呢!两年前郡主作的那首诗就让人拍案叫绝,那天画舫上郡主随『性』作的诗句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时常念起呢!哥哥听到后也大赞郡主有才,要不是那天哥哥临时有事没有上画舫,哥哥一定会邀请郡主去茶楼以诗会友。”
说完,张莺捂嘴笑了起来,“我那哥哥最喜作诗,两年前在外游学不在京中,就没有见过郡主的风彩,要是那时让哥哥见到了郡主,必定引为知已。”
顾嫣微微皱眉,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