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给的图形不是正方形,而是不规则的五边形,这对于顾嫣来说并不难,很快就算出了结果,然后再算出各种作物的最高亩产和最低亩产,再除于二,最出中间值,再算税收等等。
等顾嫣全部算好其他人最快的也刚算完账册上的数据,其他的还没动。
顾嫣将两张纸扔到桌子上,“算完了,过来检查吧。”
顾嫣头也不回地回了看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闭上眼睛休息。
顾安和唐氏、顾哲瀚三人也不敢打扰她,只心疼地将冰盆往顾嫣那边挪了挪,又一人拿起把扇子给她打扇。
顾安一家无视了频频向他们这里张望的众人,一个休息,三个伺候,把顾嫣围在了中间。
“呵呵,小妹真是行啊!打败了这么多人真是给我们家长脸啊!”
顾哲瀚嘴唇不动,咬着后槽牙低声在顾嫣说了一句,有了他开头,顾安和唐氏也相继开口了。
“闺女,你差点把咱们一家子都搭进去,你爹我现在心还突突呢!”
“长能耐了!你给老娘等着,等回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回家禁足吧,爹和娘都商量好了。”
“闭嘴,再说把你也禁足。”
顾哲瀚被顾安和唐氏同时呵斥,呐呐地不敢再开口。
“我本来就没想再出现,现在太高调了,得收一收。”
唐氏和顾安对视一眼,见闺女同意了,双双松了一口气。
他们真怕顾嫣会炸毛,不管不顾地跑了,她能同意禁足在家就最好了,这样也能躲一下风头。
“你能想开就好,回家娘给你做好吃的。”
唐氏欢欢喜喜地给顾嫣打扇,知道闺女不会出去惹事,高兴的嘴角都翘了起来。
顾嫣翻了白眼,“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她娘做的东西也就她爹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她可不行,她可不想陪着她爹天天往茅房跑。
“你说什么?”
顾嫣自救力惊人,立即张开眼睛坐直身体,冲着唐氏真诚道:“娘身体还没好,就不用娘来操心这事儿了,还是嫣儿给娘做吧。”
大不了回家再学做饭,总比被逼着吃毒药强。
唐氏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算你识相。”
顾嫣暗自长出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与顾哲瀚对视一眼,纷纷调过头去看顾安。
顾安扫了唐氏一眼,趁她没注意与顾嫣和顾哲瀚点点头,算是谢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没办法,谁让他疼媳妇,两个小混蛋不吃能跑,他往哪跑?最后还不是他一个人全解决了。
一家人在看台上和乐非常,场地中央的青年才俊们也都完成了,等着户部的人裁定。
没一会儿户部主事人的捧着所有人的答案来到了魏文帝面前,跪倒在地,“皇上,结果出来了。”
“讲。”
“顾嫣速度最快,所答最完善,其结果也全对,当为第一名。”
众人一听纷纷向顾嫣看去,见她波澜不惊,淡定地坐在看台上,眼神儿都没给一个,心里又给顾嫣记上一笔。
你丫的也给个态度啊!好歹也表示下欣喜啊!七场比试均力压群雄全胜,你就不高兴?
“皇上,我们能看一下怀柔县主的答案吗?”
一个对顾嫣所答之题不服的男子站了出来,躬身给魏文帝行了一礼,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魏文帝挥挥手,让户部主事将顾嫣的两份答案交给他。
男人接过两张纸大致扫了一眼,闭了闭眼,躬身冲顾嫣行了一礼。
“县主大才,小生服了。”
说完,将两份答卷交给了身后几人,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剩下的青年才俊们一一看过后无话可说,虽疑惑顾嫣纸上写的东西是什么,可没一个问出来,嫌丢脸。
他们不问,顾嫣自然不会多说,免得以后有人怀疑些什么。
魏文帝见时间不早了,开口道:“比试已经结束了,既然嫣丫头赢了,你们就履行昨日的诺言吧!”
魏文帝怕他们拉不下脸来,又劝道:“其实承认女人不比男人弱也没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输就是输了,输了也要有承担的勇气,不然岂不是让人诟病?本就输了,还不承认,那就从本质上说明了男人不如女人,所以,该认的就认了吧。”
魏文帝说完,笑咪咪地扫视了全场一圈,等着在坐的男人们承认女人不比男人差,他好赶紧收银子回宫,然后再等上个三五年,等这些青年才俊们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再上一层楼,到那时,才是他支持顾嫣的最大收获。
想到以后大魏会有很多真正的青年才俊投身到朝堂中,用他们的聪明才智为大魏的繁华贡献自己的一生,魏文帝乐的嘴差点歪了。
正当魏文帝努力调整脸面肌肉,不让自己笑的太夸张时,御史大夫汤铭焙又跳出来了。
“启奏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果承认了女人比男人强,其后果不堪设想。女人本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为男人打理后宅,让男人能安心在外打拼,如果按县主的意思,女人都走出后宅像男人一样立于朝堂之上,那么又有谁来打理后宅,赡养父母?家里每天吃穿用度都要女人来打理,女人不在后宅家里就会乱成一团,那又如何让男子安心为大魏出力?
女子若可随意外出,避免不了与男子有所接触,若男子了歹意,男强女弱的情况下又如何保持贞操?家中夫君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皇上,自古以来女子就应该遵从三从四德,安心呆在后宅,……”
汤铭焙后来又说了些什么顾嫣没有往下再听,她就是不听也知道他是什么意,说一千道一万,他就是不想承认女人并不比男人差,他怕男人就此失去家中地位,打破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状态。
顾嫣皱了皱眉,向汤铭焙家的看台扫了一眼,突然眼神一厉,向后靠了靠。
“让人去查查,汤铭焙的夫人怎么没来?”
墨香应了一声,快速从看台后面离去,找人去查王夫人的下落。
汤铭焙引经据典地说了大半天,最后又道:“皇上,微臣以为,前面比试的内容不算什么,男人会的东西太多了,所做的事女人并不一定会做,怀柔县主不是说女人并不比男人差吗?那就比比男人都会的。”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汤铭焙说完之后到场的很多官员都跳了出来,跪在地上赞同汤铭焙所言,希望皇上收回成命。
魏文帝此时都要恨死汤铭焙了,眼看着到手的银子被他三两句话就要说没了,他的五年宏伟计划也要落空了,他现在恨不能活刮了他。
魏文帝怒气升腾,真想把昨天颁布的口谕喷他们脸上,治他们一个抗旨之罪,可眼前跪着这么多的大臣,他不能一意孤行,不然一顶昏君的帽子是戴定了。
魏文帝看向顾嫣,用眼神儿询问她的意思。
顾嫣冷冷地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朝臣们,冷笑道:“谁说让女子走出家门为官的?谁说让女子不管家里诸事的?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女人并不比男人差,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不要把女人想的那么弱。女人外出遇到色狼,首先会说女人败坏门风,夫家休弃,娘家除族,还要被扔进河里浸猪笼,可调戏女人的男人却什么事都没有,依然追寻下一个目标。女人怎么就败坏门风了,是她想让人调戏的?长相是父母给的,就因长的好看被人调戏了,就活该去死?难道连父母都要问责?
后宅不稳想起女人来了,怎么不让男人来做啊?女人那么没用,娶来干嘛呀?干脆找个男人一起过算了,省得碍了你们的眼了。生儿育女干什么?男孩儿让你们教养成不敬母亲的混蛋,女孩儿生来让人浸猪笼,何必呢?
跟你们说话太费劲,你们跟本听不懂人话,你们不是要继续比试吗?行啊!可是赌局得变一变,一局十万两白银,你们输了就掏银子给我,我输了,就给国库掏十万两银子。”
话毕,在场众人都惊呆了,半晌没回过神儿来,都被顾嫣的大手笔弄的有些晕。
前面顾嫣说的那些话他们昨儿都听的差不多了,大同小异,他们没什么可奇怪的,后半断就不一样了,先是让男人和男人成婚,后又说了生孩子没用,本就气的要砍人了,她又来个惊天赌局,一出手就是十万两,她家这么有钱吗?
“哼!你能拿出十万两来赌?”
汤铭焙让顾嫣昨天那么一气脑子反应都快了不少,立即指出顾嫣不一定有那么多的银子。
顾嫣冷声道:“我没有,可我娘有,皇上赏给我娘的嫁妆还没动,十万两跟你们赌。”
汤铭焙冷笑道:“十万两不够吧?男人会的东西多了,十万两只够赌一局的。”
顾嫣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赢了第一局还怕我没银子吗?只是你们想赌可以,得拿出银子摆在我面前,不然,我可信不过你们,说好的事都能当场反悔,你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哼!好,众位大人,你们的意思呢?”
汤铭焙没有那么多银子,反身和众位朝臣商量。
百十来号人这时也不分派别了,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没多长时间就定下来了。
“我们一家出三千两,一共三十万两,我们赌五局,分别是茶、酒和赌术,只要这三样你也赢了,三十万两白银,我们甘愿奉上。”
一群白痴。
骆荣轩翻了个白眼,内心对这些老不死的鄙视无比。
他昨天都喊她老大了,就不想想是为了什么?他会什么?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惹祸,再有最拿手的就是赌了,他们就没想过他认她为老大就是因为她赌术高明?
不调查清楚就往上撞,活该他们倒霉!
“好,说定了,时间不早了,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儿,写下字据吧,我怕你们反悔。”
“哼,写就写。”
汤铭焙速度飞快地写了份字据,或者说是赌约,众人一一签了字,又交给了魏文帝保管,就开始张罗着第一场比试。
第一场是茶,三十杯茶水一一摆开,要说出茶水的名称、产地,如何泡才最合适,有一样说不出来就算输。
为了公平,茶水由武安候府和魏文帝一起准备,为了节省时间,众人推举出最爱喝茶的兵部左侍郎上阵。
顾嫣不想再耽搁时间,茶水摆好后上前一一品茗,然后在茶杯压着的纸上写下答案,最后由魏文帝公布答案。
顾嫣喝的飞快,没一会儿就全喝完了,她对面的兵部侍郎也不慢,这边顾嫣放下最后一个茶杯,他也写下了答案。
魏文帝让孙英布答案,结果是平局,这又让众人大感意外,没想到顾嫣居然连品茶都会。
顾嫣嘲讽地扫视一圈,定定地看向魏魏文帝。
“皇上,每杯放一种茶叶太少了,三种放在一起,这样难度大点。”
魏文帝让汤铭焙一群老臣弄烦了,问都没问他们,挥手让孙英去准备。
孙英不愧是在魏文帝身边服侍的,办事就是快,没过多一会儿又端来六杯茶水,分为两排放在了桌子上。
顾嫣端起一杯抿了一口,让茶水在嘴里呆了片刻,又全部吐了出来,在纸上写下答案,接着又端起了下一杯。
这边兵部左侍郎可就没她快了,顾嫣都端起第三杯茶水了,他才写下第一杯茶水的答案。
三杯喝完,孙英上前将两人写的拿起瞅了一眼,冲着兵部左侍郎道:“赵大人,这一场县主赢了,您有二道题是错的。”
说完,将手里的答案和顾嫣与他写的答案都递给了他。
赵大人低头瞅了一眼,点点头,“不错,是有两个错了,敢问县主,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您天天饮这种混和一起的茶水?”
呵呵,猜对了,本小姐天天往外跑,什么茶没喝过,大江南北的名茶都让她在边关外出那一年多里喝遍了,再加上唐家时常送来各地的新茶,她不说天天喝也差不多,甚至她喝的茶比魏文帝还要好还要新。只是她不喜太淡的茶水,每次喝的都比较浓,就几样茶水参一起喝,时间长了也就品出其中都有哪几种了。
“保密。”
顾嫣懒的解释,一句保密就把人打发了,不耐烦地让进行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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