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在蒋家,过的几乎就是佣人的生活。
要不是她学习成绩好,她小学时的班主任亲自找蒋大海夫妇谈话,她都未必能有读中学的机会。
而且,蒋大海夫妇之所以会同意让姜昭念高中,也是因为她当年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的一中,一中不但减免了她的学费,还承诺她的成绩如果一直保持在年纪前三的话,学校每个月还会赞助她一定的生活费。
这么优异的条件,蒋大海夫妇也乐得讨个善待养女的名声,这才把姜昭送进了一中。
至于蒋毅龙,那完全就是沾了姜昭的光,来学校里混日子的。
蒋毅龙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蒋大海夫妇也没指望他能念出什么名堂来,甚至还想过让蒋毅龙初中毕业之后,就干脆跟着他们一起做生意赚钱好了。
还是乡下的蒋奶奶知道了这事儿之后,亲自找的蒋大海谈话:“凭什么一个捡来的丫头都能读高中,我的亲孙子、你的亲侄子却只能念个初中?!要读他们俩就一起去读,不然的话,干脆谁也别读了!”
老太太其实并不知道高中和初中的区别,但她知道听别人说的话,更知道在学校里待的时间越长,那意义就越是不一样。
她原本也觉得让蒋毅龙从小就跟着学做生意挺好的,可她不能让自己的亲孙子比捡来的丫头低一头啊!
反正她家大海的生意摆在这里又不会丢,大海也不是年纪大得做不动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孙子多念几年书,今后一样有本事!
而且,她家小龙既然要念书,那念的学校一定不能差了,至少不能比姜昭念的学校差!
可姜昭考上的,已经是市里最好的学校了。
蒋大海被老母逼得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姜昭的入学名额和一中校长谈判,最后果然成功的将蒋毅龙送进了一中,却也让姜昭每个月本能从学校得到的生活费补助,一下子落了空。
朱淑芬对此很不满意,每个月只肯给姜昭两百块钱的生活费,其中还包括了她在学校里需要的日常必需品和学习用具的消耗!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昭除了省吃俭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本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如今再被这么苛待,营养不足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就算是这样,当初的姜昭依然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她觉得,只要自己熬过了高中,考上大学,今后的生活就肯定能自己做主了,她也不必再期盼着依靠别人。
只是她太低估了人性,也低估了身边人无端对自己的恶意。
想起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姜昭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书本,把书页都给捏得褶皱了起来。
有一阵凉风从明心池中央吹过来,吹得姜昭浑身一个激灵,她整个人却也彻底从上辈子的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情绪也冷静了不少。
是啊,她现在已经重生了,上辈子那些毁了她一生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让它们再发生!
只要自己的实力够强,谁也别想伤她一根毫毛!
姜昭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在池边看书学习的同学虽然不少,却都默契的待在自己平时习惯了的位置上,互不干扰,也丝毫不关心其他人在做什么。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姜昭放下心来,她低下头看着书,将右手不着痕迹的垂在水面上,嘴里念念有词,却也让人压根儿就听不清楚她念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有人路过看见她这幅模样,也只会以为她是在背诵课文或是英文单词,不会起半点疑心。
可要是有内行人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姜昭垂下的右手掌心,竟然正从明心池中源源不断的汲取着灵气!
没错,这小小的明心池中,竟然有着灵气的存在。而且看起来,这灵气的浓度还一点儿都不低!
姜昭上辈子落魄的时候,被一个老灵师碰上捉走。虽然老灵师拿她做了不少试验,让她经历了许多常人想象不到的非人折磨,但也是这位老灵师,让姜昭接触到了灵师的世界。
老灵师有时会看着姜昭突然感叹起来,说她开灵眼太晚,骨骼已成。哪怕姜昭修习灵术的天分极高,今后在灵师一路上的成就也十分有限。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将姜昭培养成绝顶灵师,所以老灵师在拿姜昭做实验的时候,更是下了死手般不留余力。
姜昭当年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老灵师,私底下则疯狂的吸收着所有关于灵师和灵术的知识。老灵师把她当狗一样养着,根本没打算给姜昭留活路,自然不怕姜昭看他的古籍,反倒乐得给姜昭一点甜头,好让她在下一次试验的时候,能更卖力一些。
也是从那些古籍中,姜昭得知,像明心池这种和一所学校息息相关的地方,几乎都是和这所学校的气运连在一起的,也会因此产生灵性。
加上学校里那么多学生的文气影响,有了灵性的明心池就会主动吸收身边的灵气。
若是运气好的,等上个千百年,明心池或许也能修炼出个结果来,化出人形。
当然,现在的明心池才只有几十年历史而已,再加上如今的环境污染那么厉害,它想要修炼出人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现在,明心池吸收的灵气虽多,可它空有灵性却无灵智,根本就不可能将这些灵气全都化为己有,只能暂时将灵气存在池中,等待着岁月的流逝,靠着时间的力量,将这些灵气慢慢炼化。
也就是说,现在的明心池在普通人眼中看来,那就是一个储存了泉水的池子。可在姜昭这种修习了灵术的人眼中看来,它就是一个储存着大量灵气的灵气池!
姜昭如今重新修炼灵术,拥有大量灵气又身处校园的明心池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绝佳的修炼场所。
当然,明心池对现在的姜昭来说,的确是不错。可是对于那些早已经修炼有成的灵师来说,却又有些不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