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良一动也不动,更是目光恍惚,声音一下软了许多,双手更是带着颤抖的拉住女子的手,道,“阿玉。”
女子却是一怔,想要挣脱,求助的看着三姨太。
三姨太看着杜梓良的神情,眼中一喜,却是拉开杜梓良握住女子的手,笑道,“老爷,你吓坏我的外侄女了。”
杜梓良这才回过神,看了三姨太一眼,又将视线落在女子身上。
“老爷,这是我的外侄女常玉,家中贫困,她的丈夫又去了留下她一人,我们这里正好在招佣人,还请老爷同意。”
“既然是亲戚,多一个人不过是多一双筷子,我们杜家又不是养不起,以后你吃穿用度与各位姨太太都是一样,常玉你就安心在杜公馆住下。”
“来人,将二楼的梅花苑收拾一翻,让常玉住在里面。”
众人听见梅花苑,皆是一怔,那里是紧挨着杜梓良的卧房,更是杜梓良以前的正室所居,二姨太当然不愿意,立刻说道,“三姨太,你侄女可是新寡?”
常玉立刻就哭起来,无声的流泪,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柔弱无助。
三姨太将常玉抱在怀中,怒视着二姨太道,“二姐,你什么意思,我侄女除了我,便没有亲人了,老爷可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即便是外人,老爷都会帮助,何况是自家亲戚,这要是被外人知晓了,指不定会说老爷假模假样,你是要坏老爷的名声啊!”
“常玉,不要哭了,三姨给你另寻一住处。”
杜浩笙突然开口道,“三姨,我现在回家,正好那边的房子空出,要不你的外侄女住我那边吧。”
常玉到杜公馆,三姨太便将所有的人事先告知,她柔柔的点点头,提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了杜梓良一眼,又转向杜浩笙,低声说道,“谢谢,杜少爷。”
常玉又转眼看向杜梓良,柔柔的说道,“杜老爷,打搅了,我这就去收拾离开。”
三姨太拉住常玉的手,道,“阿玉,是我无能,不能做主,委屈你了。”
杜梓良听见阿玉二字,看着常玉悲戚的脸,瞬间就变了脸,扬手便是给二姨太一个巴掌,喝道,“王丽清,你何时成了杜公馆的女主人,我还站在这里,哪里容得下你开口,我不过是让你暂时代管杜家,你就这么处理事情的,以前我还觉得你知书达理,现在才觉得你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女人,哪一点配管理杜家,今天,我在场,你都是这么小肚鸡肠,我不在场,还不知你要如何,简直就是有辱杜家威名。”
二姨太王丽清手捂住脸,看着杜梓良,却见他继续说道,“从今天起,就让三姨太常香如代管杜家,”又目光一柔的看向常玉,道,“阿玉,你就安心住在杜家,放心一切有我。”
杜梓良说这话的时候,更是拉住常玉的手,常玉挣扎,却是抽不回。
众人看着这个架势,心中自然有深意,杜梓良这是要收了常玉,几房欢喜,几房忧。
慕晓看着常玉的脸,直觉这个常玉有几分眼熟,还有常玉扫向她时的目光,隐约带着一抹恨意,更是令慕晓愕然。
昨夜,杜浩笙太凶猛,休息不够,慕晓回到卧房,躺在床、上,一睡就是半天,醒来时,已是六点了。
杜梓良特意吩咐,晚上让厨房多做几样菜,他要欢迎杜公馆的新成员。
慕晓正在梳洗,佣人便敲响了房门,让她下来吃晚饭。
很快,她下了楼,此时,众人皆坐在餐桌边,杜天齐坐在杜梓良的右下方,直看着她,而杜梓良的左下方却不是杜书航,而是常玉。
此时,她已经换了那件半旧的青色旗袍,换上上好丝绸新作的淡红旗袍,长发挽成髻在脑后,颈脖上一串珍珠项链,发出如玉的光泽,显得一张小、脸莹白光滑,脸蛋微红,果真是寡妇俊俏,媚眼勾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慕晓歉意的说道,杜梓良看了慕晓一眼却不做声。
杜浩笙不语,杜天齐却开口道,“来,坐这里。”
慕晓看了杜浩笙一眼,不想众人都等她,便落座,又是杜浩笙与杜天齐的中间。
常玉抬眼扫了慕晓一眼,却是唇角微动,似有一抹讥讽闪过。
人都来齐了,杜梓良一改往日的沉闷,主动对佣人道,“管家,今日我高兴,将我珍藏的白酒拿来。”
杜梓良面容红、润,眼光精明,有经验之人,便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正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烛夜,他似乎刚洞了房,而放在桌下的右手一直没有拿出,他身边的常玉左手也没有拿出,隐约可猜到餐桌下的两人亲密动作。
管家将酒拿出,更是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杜梓良站起,端起酒杯,道,“常玉性格温婉,我对她一见钟情,现在她便是杜家正式的玉太太,吃穿用度按照当家做主的三姨太置办。”
说完,杜梓良就喝下酒,有了二姨太的事情,众人皆不敢啃声,喝下酒,杜浩笙垂眼遮住里面的讥讽,也喝了酒。
常玉羞怯一笑,脸上的红晕更明显,眼角微挑,集聚妩媚的看着杜梓良,端起酒,就快速的倒进嘴里。
慕晓觉得常玉的动作似有几分熟悉,微微错愕,手臂被人轻轻一撞,这才醒悟,端起酒,倒进嘴里,可是酒下肚太快,喉咙火辣辣的疼,止不住咳嗽起来。
杜天齐轻声问道,“不要喝急了。”
更是将手中的茶杯递到慕晓的手中,慕晓一时不擦,便喝下了茶水。
众人却是一怔,常玉的眼睛幽幽的在慕晓与杜天齐、杜浩笙三人间徘徊,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她端起酒,拿着酒瓶就走到慕晓的身后,笑道,“慕晓,我一见你就觉得你亲切,我们年龄相仿,都住在杜家,有时间我们可以谈心吗?”
常玉给慕晓倒满酒,递到慕晓的手中,轻轻一碰,先喝下酒,慕晓也喝下酒。
常玉又端着酒一一敬了一圈,后面又道慕晓的身边,连续与慕晓喝了好几杯,更是拉着慕晓的手,不松。
整个过程,杜梓良的视线就没有从常玉的脸上移开过,从她面色红、润到能滴出、血来,那双精明的眼里,透着浓浓的情感,他说道,“慕晓,你就陪玉太太多说说话吧。”
兴许是喝多了,常玉更是拉着慕晓的手不松,众人也没有办法,佣人便将慕晓与常玉一起扶到梅花苑里。
整个晚上,慕晓也没有吃多少东西,胃里全是酒,她酒量不太好,已是婚婚欲醉,佣人将二人扶到床、上,便离开了。
常玉待房中没了人,才起身,看了身边脸红耳赤的慕晓,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狠利的弧度。
过了一个小时,常玉见慕晓已经熟睡,才起身,走到门口,摇晃着身体来到外面,吩咐佣人,“煮点清粥进来。”
此时,诺大的杜公馆里已是一片安静,众人都回了房,杜梓良见常玉的房间里有人,也不便打扰,更是体贴的留给常玉单独空间,他瞧着三姨太桃红的装扮,酒精作祟,也是有了几分热度,去了三姨太的房间。
佣人将做好的清粥端到梅花苑,常玉摇晃着身体接过清粥进了房,片刻后,又打开房门。
杜天齐担心慕晓夜里饿,便踌躇在门外,他看见常玉的举动,这会又见常玉开门,便主动上前问道,“玉姨,有事吗?”
“是天齐啊,我喝多了手脚不听使唤,正想找佣人喂慕晓清粥,请你喊个佣人进来行吗?”
杜天齐本就担心慕晓,顿时便道,“我也是找佣人帮我倒水,没有寻到,正准备回房睡觉,我来吧。”
“适合吗?”
“没有关系。”
杜天齐进入梅花苑,常玉跟在身后,她见杜天齐舀出清粥准备喂慕晓,立刻说道,“天齐,一看你就是不会照顾人,佣人都会先试吃半碗,看看清粥的味道如何,有没有令人不舒服,也可以探一探粥是否太烫,你这么直接喂慕晓,不担心她被烫伤,或者是清粥不合口味,吐出来?”
杜天齐也看见过佣人熬制粥,煮熟后,一般也会如此,便笑着说道,“玉姨说得有理。”
他便将碗里的小半碗清粥喝下,常玉见此,又道,“我有点渴,慕晓就麻烦你照顾一会,我下去喝点水。”
常玉看了床、上的慕晓一眼,满意一笑,便走出房门,还关上了房门。
杜天齐又舀了半碗清粥,来到慕晓的床边,将慕晓扶起靠在他的怀中,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喂进慕晓的嘴里,慕晓喝多了酒,此时正难受,嘴里一阵温热的清粥下肚,渐渐舒服了许多,竟喝了两碗。
片刻,慕晓的脸就更红了,就像被烈焰灼烧似的,浑身变得燥热难耐,身体变得异样。
她猛然睁开眼,看见一张模糊的脸,似乎是个男人,俯在上方。
杜天齐看着慕晓绯红的脸蛋,浑身一热,体内一股浊气四处乱窜,最后在小腹下方汇聚,一双赤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慕晓的唇、瓣,透出热切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