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经正常，哪来的问题？每年公司都会组织体检，你自己先去检查吧！”徐蒙蒙没气地说道。
“你这个女人——”刘耘程的声音陡然上升，吸引了不孕不育专科不少夫妻的注意，他压低声音，“我告诉你啊，号都挂好了，你放我鸽子？！这里的号很难挂的！你现在马上给我过来！！！”
“19号刘x程请到7号诊室。”叫号机声音大作。
刘耘程脸色铁青，不情愿地走进7号诊室。
经过一番检查，他拿着报告单愣住了。
报告单上白纸黑字写着：离心镜下未见精子。
他疑惑地看向医生，屏息听他说话。
“这里……离心镜下未见精子，说明睾丸生精功能低下，”医生的话让刘耘程如听天外之音，“如果您和您太太想正常受孕，精子数量至少要在1500万只以上。镜检却没发现有精子。”
“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一正常男的，你跟我说我没精子？”刘耘程傻了。
医生遗憾地说道：“有精液不代表一定有精子。”
刘耘程：“……”
“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无精症。”医生继续给刘耘程身上添了一把火，“以现在的状况来说，您是无法给您太太受孕的。很抱歉，检查结果就是这样。”
“你，你说什么？！”为什么医生说的每一个字刘耘程都能听懂，但是串联在一起成句，他却怎么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画面。
老妈王红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生儿子偏方，逼徐蒙蒙吃下公狗的那个东西。
王红娟说只要吃狗鞭，绝对能生男孩。
挂雄黄、吃热干面、喝远荷黄芪汤……只要儿子沾边，王红娟件件不落。
徐蒙蒙骗他说怀孕，后来又说自己没怀孕，当时刘耘程没少冷嘲热讽。
没想到，所有因果，到头来竟然是因为自己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
少年时期的刘耘程，总是把讨厌小屁孩挂在嘴边。
“我长大了也要丁克！才不要小孩呢！小孩烦死了！”
“妈妈，你帮我带孩子都不行！我就是纯纯厌孩！”
年少时开的枪，结结实实打中了20年后的自己。
他哆哆嗦嗦地拿过报告单，藏进了衣兜里，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放眼望去，一幢幢住宅楼拔地而起，灯光从小方格里透了出来。
晚上6点多，到处都是万家灯火，竟没有一盏真正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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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蒙蒙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写字楼，刚刚的面试不用多想了，结果一定是不录用。
这几天她跑了好多家公司，起初大家对她的简历都是感兴趣的，毕竟在知名的食品企业工作那么多年。
但是后来就不行了，hR以她结婚没要孩子为由，拒绝录用。
这也是女性找工作的一大阻碍。
徐蒙蒙懊恼极了，却又无处发泄。
回到家，发现刘耘程买了很多酒，自顾自喝得很嗨。
徐蒙蒙没理他，直接进了卧室倒头休息，一直到晚上7点半，她被强烈的饥饿感吵醒，出去想找吃的，看到刘耘程趴在桌子上醉得像一具尸体。
“崴？”徐蒙蒙有些不放心，她可不想房子做一个刚结婚没多久就死老公的寡妇，她推了推刘耘程的胳膊，“你喝罪了？”
“喝……我还要喝……”他的嘴里嘟哝着含糊不清的话，手臂垂了下去，好巧不巧带到口袋，一张报告纸跌落到地上。
带着几分好奇，徐蒙蒙捡起报告书打开一看，她瞳孔瞬间一缩！
手机响起，是婆婆王红娟的电话。
“喂？你现在赶紧到我这儿来一趟。”王红娟不容置疑地说道。
“现在？”徐蒙蒙蹙眉，随即眉头大展，“好啊，妈，我正想来看您呢！我给您准备了一个惊喜。”
巨大的惊喜。
她开着车，不停加速，想快一点到公婆家。
“妈，我来了。”徐蒙蒙花了20分钟就到了王红娟家里。
“这么快？你没坐公交车啊？”
“我开车来的。”
王红娟不乐意了：“你现在都没工作，还开车？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结婚了要省着点花。”
徐蒙蒙丝毫不惧，立马顶嘴：“妈，车可是我自己的。”
“那也不能瞎浪费，坐公交车多省。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女孩子，就是不知道节约。你今天要是找到工作，或者生了孩子，那你想怎么开车我都不会有意见。赶快进来，我今天买了中药这会儿正炖上，一会儿你喝了再走。”
徐蒙蒙走进客厅，发现王红娟的两个老姐妹正坐在沙发上磕瓜子。
“红娟，你的威信可以啊！我儿媳妇就不听我的话，经常自作主张惹我生气。”陈姐的嘴里吐出两瓣瓜子壳。
“你家儿媳妇会赚钱呀！她当然腰板挺了。”另一位叫赵姐，徐蒙蒙知道她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像我儿媳妇，什么事都不会干！”
“那可不行，现在的年轻人不太懂事，你还是得多让她干家务。”王红娟说道。
“诶，我儿子偏袒老婆，我也拿她没办法。”赵姐的眉头紧锁。
“那不行。你得硬气点。婚房还是你家出的呢。”王红娟替赵姐打起了抱不平。
徐蒙蒙走到沙发旁，挑了一张单人沙发坐了下来，她从包里拿出报告单，放在茶几上展平。
“妈，这是医院的检查结果。”她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哦？妇产科啊？你去检查过了？”王红娟拿过报告单，到处找老花眼镜，“怎么搞的，关键时刻眼镜不见了。”
“红娟，我帮你看看，之前我儿媳妇也去查过，她是多囊卵巢呢。”这种事情陈姐很有经验，她接过王红娟手中的报告单，仔细看了起来，“咦？这是你儿子的报告，上面写的是你儿子的名字。”
“害，我是个公平的婆婆，总不能媳妇一个人去检查不让儿子一起去吧？回头又会让亲家说闲话的。诶嘿，眼镜找到了！”王红娟凑到陈姐的旁边，戴上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