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话,言行正常,应该不至于是复制的?等会,上,上来了什么?
吴?下意识应了声,一边想拉老痒跟着一边又扫了眼下方,
一只幽子泛光的巨大蛇瞳正在下方黑暗中正迅速由小变大,连带着整个青铜树的震荡感也越来越大,
心里一个哆嗦,一拉旁边老痒,吴?麻溜就跟着爬上了铁链。
只是刚爬他就发现,原本下来时铁链上那些害他怎么都上不去的滑不溜手的菌种居然已经完全消失干净。
惊喜之下,他速度赶紧又快了两分,
见吴?动作突然就跟兔子一样灵活,老痒对张启灵方向几乎脱口而出的你谁啊也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惊愕看着干净一片的铁链,他赶紧也重新向上。
“老,老吴,你等等我!”
没了那层滑腻腻又刮不掉的菌苔,他们攀爬的速度顿时变得极快,跟之前掉下来时的狼狈样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迅速到达锁链尽头的洞口,张启灵看了眼全是浓雾的四周,熟练消掉雾气,
没了遮掩,确认只是个空荡棺室,他伸手去拉底下哼哧哼哧往上爬的吴?两人。
看着张启灵伸来的手,原本还有点提着心的吴?瞬间松口气,一把就借力翻了上去,
老痒没要张启灵帮忙,自己趁机已经从另一根链条上翻了过去。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一声爆响,
所有人扭头看下去,
下方原本散发着暖黄微光的巨型尸茧已经被四分五裂,一条极粗的黑色尾巴在碎屑中摆动着一闪而过,
而那只巨大的眼睛此时也越来越近。
三人立刻爬出这个椁室,跑向外面的祭祀台,
张启灵扫视着外面这被描述为祭祀台的地方,
四周密密麻麻全是巨大的榕树根块与下垂的气根,最低也是数百上千年的积累才能形成这么一片气根林,
他立即仰头看向这些树根尽头,这一片气根上方应该是一整片的榕树林,里面肯定有一处地方存在空隙通道可以出去,
就这稍一停顿的空当,吴?都已经超过他的位置了,见张启灵似乎又在抬头发呆,他顿时有点急,赶紧一拉对方:
“先跑,有事回头再想。”
老痒比他们两人还快,此刻身影都被嶙峋山石一般的起伏树根挡住看不见了,
只剩下声音:
“老吴你们快点,我要过去了!”
“来了来了!”
吴?赶紧弯腰钻着树根洞往声音处跑,同时再次催促:“小哥,走了!我们绳子在这边!”
看向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看和招手的吴?,张启灵跟了上去,
他本来想直接从这离开,但却还是没想得起来这里的事,也想不起来该是从哪里走,
而重新从这片气根林里找出入口要时间,也不是光凭肉眼看就能确定地方的,不如还是绕回一会等底下那东西离开了再回去找正确出口。
三人挨个顺着吴?两人一开始搭过来的绳桥爬向青铜树外的那一圈崖壁与崖壁上的地下栈道,
只是到底耽搁了些时间,到吴?刚刚摸到栈道边,张启灵这刚爬过半途时,
原本的椁室轰然炸开,一条在黑暗中不断翻滚舞动的粗长蛇尾顿时暴露在青铜树外。
那独眼巨蛇似乎卡在了那个出口树根群处,却又明显不想回去,蛇尾乱甩下,整个祭台乃至青铜树都震荡不已,
连旁边的榕树根群都被甩的狂震变样,不少地方的根盘都被拖泥带水的连根拱起,祭台中央仿佛变了形,随时都要被直接翻过来一样。
在不明孢子群和灰尘翻飞间,还有大片的树根短枝瞬间破裂飞出,像子弹一样嗖嗖的四下乱射,
连吴?老痒这样都跑到对面栈道的都被木头片砸了两下,疼得龇牙咧嘴,
眼看原本崩得结实的绳子在时都快荡成了秋千,
另一端所系的根系更是摇摇欲坠,一副随时要脱落断裂的样子,
明明最多就剩二三十来米的距离,硬生生整得如同成了难过的天堑。
中间随着绳子荡着慢慢爬的张启灵不知道急不急,吴?反正看得快急死,
他现在只是单纯的握着绳子这端都觉得被震荡的手掌发麻握不住绳,那位于中央的闷油瓶居然还能握稳绳子不断靠近,
吴?看着只觉得胆战心惊,总怕会不会下一秒对方就一个没抓稳掉下去。
额头冒汗下,他恨不得能有双翅膀飞过去把人一秒提过来。
他旁边老痒显然就淡定多了,见吴?一脸焦虑,道:
“老吴,这人你认识?”
“废话,他就是我跟你讲的那两个斗里的小哥,要不是他在,我们没准真就折在那里面了。”
“那,那你别怪我话不中听,这人出现的蹊跷,很……”
吴?立马打断他,
“停,别跟我说后面,我不想听!前面你他娘坑骗我那么多次的帐都还没找你算,这话再说出来我就跟你翻脸……”
吴?话没说完,他们对面的祭台整个根群轰然一震,石板爆裂间,固定的绳端瞬间滑落,
“小哥!!”
吴?立刻却拉绳,却发现绳子只重了几秒就彻底轻了,
……人掉没了?
他脑子瞬间空白,
好在旁边老痒拍了下他,指向底下一个地方,那里有一道强光直直向上射来,以稳定的频率连闪了好几下,显然是有人在以此发信号。
“这小子是有两下子,居然没撞死。”
吴?胸口闷着几乎无法呼吸的那口气瞬间一消,大口大口的连喘几下,
他就说,那闷油瓶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这么轻巧的给这意外弄死了?
“走,我们下去找他。”
看着吴?雷厉风行的就想走,一边老痒有点吃味,
“我说,这小子出来的这么邪乎,你就这么信他,问都不问一句,我就想让你跟我走你一趟你都没这么样……”
吴?一脸呵呵,所以场合问题是被这坑货忘到太平洋了吗?
而且他之前被坑了还忍着不发作是怕挨枪子和没人帮出不去,
现在都出来了,他不装了,他摊牌!
“你还有脸跟我讲这个,我原本比信他还要信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老吴,我都说了,我这是有苦衷……”
“你的苦衷就是再而三的说鬼话利用我了是……”
两个忘了场合差点吵起来的家伙话音未落,就一齐被某种巨大的心悸感所笼罩,
他们同时一僵,齐齐扭头,
在他们对面的青铜树顶,一个巨大的独眼蛇头已经彻底脱困,
那蛇头转向间,深紫的蛇瞳正幽幽盯向他们。
“跑!往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