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咋还杵在这儿?”葛母突然又问。
葛大毛缩了缩脖子,垂下头去,嗫嚅着道:“娘,我还是觉着……与其去别处寻媳妇,那陶大兰还算勉强凑合……”
“啪!”
葛母一巴掌拍在葛大毛的脸上。
“你说啥?你竟还惦记着那个陶大兰?我看你是昏了头吧!”
“啪!”
又是一巴掌,葛大毛两边腮帮子都鼓起来,脸上红痕交错。
他双膝一软给葛母跪下来,闷声道:“娘,我还是觉着陶大兰不赖……”
“她都敢跟你娘我吵嘴打架了,你还稀罕她了?你这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葛母震惊得不行,瞪着面前自己一手拉扯大的长子,就跟不认识他似的。
葛大毛把头埋到地上,“娘,她本就是那种泼辣性子,没啥心眼的,这种人比起那些有心眼的更好调教……”
“闭嘴吧你!”葛母喝断了葛大毛的话,“今个夜里你也看到了,老陶家的闺女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咱两家老死不相往来了,你给我死了那条心!”
“你要是听话,那四两银子拿回来我立马就去给你重新说亲,你要是犯傻,你就给我滚出老葛家,那钱我拿去给二毛说亲。
即便你厚着脸皮去陶大兰那入赘,老娘也不管你了,就当没生你这个畜生,滚,滚出屋去!”
葛大毛挨了一顿打,又被葛母赶出了屋子,灰头土脸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叹息了一晚上。
一墙之隔的葛三毛的屋子里。
睡到半夜,葛三毛niao急,迷迷瞪瞪起床小解的时候,发现面前竟然站着一个黑影。
那人脸上罩着一只鬼脸面具,狰狞可怖,葛三毛吓得张口就要喊,那人抬手捂住他的嘴,一拳头砸在葛三毛的脸上。
葛大毛辗转反侧,听到隔壁三弟的屋里断断续续响起砰砰砰的闷响。
这让葛大毛想起了今夜在陶家老宅混战时,他跟陶春生打架,拳拳到肉的声响。
三弟在做啥?大晚上的不睡觉?
“三毛,你消停点,老实睡觉!”
他朝隔壁喊了一嗓子。
隔壁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一阵后,隔壁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葛大毛心烦意乱,扯过潮湿且泛出霉味儿的被子蒙住脑袋。
隔天吃早饭的时候,葛母把咸菜和野菜粥重重顿到桌上,发现三儿子没过来。
“老三,吃饭呐!”
她探出身子朝葛三毛那屋吆喝了一嗓子。
屋里半点动静都没有。
葛母恼了,蹬蹬来到葛三毛的屋门口,把门拍得砰砰响。
“日头都照腚儿了,咋还不起来?你挺尸呐!”
换做往常,即便老三再咋赖床,此刻也会惊慌的下床告饶。
可今个,屋里依旧没有动静。
葛母一脸狐疑,扭头朝堂屋里已经准备喝粥的葛父吆喝:“还吃,快些过来瞅瞅老三搞啥名堂,老娘嗓子都喊破了他还不出来吃饭!”
葛父嘴角下垂,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来了院子里。
“门从里面栓死了。”葛父道。
葛母气呼呼吩咐:“快些把门踹了,待会看我不剥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