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洛卡星系一如以往一般的遍布着硝烟战火,虫族部队与圣殿军团在太空中相遇毫无意外的便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交火,必然以其中一方的覆灭为结束。
平和与安宁是扎洛卡星系唯二难得一见的情况,如果它发生了那么一定是奇迹,或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量的佣兵与虫族的陆续涌入使得扎洛卡星系的战局变得越发紧张,零零星星的小型战役不时发生,双方的伤亡人数都在上升。
蛋饼号沿着星图中记录的航线抄了近路,通过数次跃迁之后距离扎洛卡星系越来越近,在途中遭遇的太空虫族也越来越多,不仅如此,这些虫族的好战性也越发明显。
“我们距离目的地已经很接近了”小七看着星图的变化,很是兴奋的指着光幕向餐桌上的所有人宣告这个好消息“你们看,我们现在处于这条线上,只要再经过一次跃迁就能进入扎洛卡星系的范围。”
能够得到一份详尽的航线给蛋饼号的行程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否则这样远距离的天空航行也许需要耗费上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他们才有可能找到正确的进入扎洛卡星系的道路。
“为圣殿的慷慨给予干一杯。”罗羽宁举着一颗圆滚滚的椰子站了起来“给星图的那舰长叫什么来着,不管了,为舰长的人性关怀畅饮一杯,来来来,都起来。”
罗羽宁抱着椰子冲楼下正在排队领取食物的探索者们吆喝着,然而忙着双手都忙着取食的探索者们压根儿空不出手来举杯,只能仰着脑袋意思意思的用胡乱欢呼作为回应。
谁知道自己抬手的时候盘子里的东西会不会被其他人抢去了,不用怀疑这种事不要脸的事经常发生。
罗教官,你就不能等咱们把食物都拿好了再干杯吗?
食物大过天,何况在蛋饼号上在这件事一直有着很强的竞争机制,耽误一刻就很可能拿不到自己想要的食物了。
大多数决定前往扎洛卡星系的佣兵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便是缩短航行时间,否则很可能等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嗯,大戏早就散场了。
距离从佣兵营地的中转星球离开到现在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一个月的行程相对于上百万光年的距离来说并不算太长的一段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墨夜反复琢磨实验熔炼那点合金残骸,闭关在炼金实验室里就没怎么出来过。
其他人对于墨夜这样的行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忽然出现的时候顶着一头竖立的呆毛和熊猫眼的憔悴模样他们也见过好几次了。
因此在看见墨夜忽然出现全程沉默着端着碗慢悠悠进食的时候并没有人惊讶于空着的座椅上怎么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小伙伴们的反应很淡定。
然而罗羽宁抱着椰子坐回自己位置的时候,墨夜已经没了踪影,她耸耸肩“看来墨墨这一次大概又需要昏睡好几天了,那黑眼圈也太闪亮了。”
11摇摇头,刚差点被噎着,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在顶着黑眼圈的情况下墨夜居然还要穿着一身熊猫连体衣,那造型忒么难以描述了,看着一个顶着冰山冷漠脸挂着黑眼圈毛茸茸熊猫在自己身边无声无息的吃饭,然后忽然消失不见。
“哈,你们说墨墨这一次又捣鼓了什么,好期待啊”罗羽宁抱着椰子完全克制不住笑容扩大“墨墨醒来之后肯定有惊喜。”
所有人都知道墨夜闭关在实验室里琢磨那金属片,如果有所成效的话,很有可能意味着他们可以有新鲜出炉的牛叉装备使用了。
想想还真是有些小激动呢!
11忽然很想把墨夜从床上摇起来问问她到底琢磨出什么新东西了,然而想想那可能造成的后果——还是算了吧,冲动是魔鬼耐心有助于身心健康。
蛋饼号继续向着目的地高速航行,鉴于虫域的特殊环境这期间扎洛卡的局势有没有任何变化,半月和小七也无法得知,信息闭塞与滞后这个问题在虫域实在是一个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
.......
星空无垠,一只虫舰在漆黑的太空中快速的航行,熟悉虫族的人可以很容易的看出这是一只运输虫舰。
运载着大量物资的虫舰有着既定的航线,它们已经在这条航线上航行过无数次进行物资的运输转移。
庞大的身躯在星空中被映衬的极为渺小,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待产的大鱼,有着充盈鼓胀的巨大腹部,暗无光泽漆黑的外壳与星空完全融为一体。
庞大的身躯内部是构造极为传统的虫洞,一个连着一个的巨大孔洞由一条条通道相连,装载着不同的货物,包括不同种族的土著人类。
其中一个洞穴之中,上千人被安置在一起,还算宽敞的洞穴因此而显得有些拥挤。
这些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被四周巡逻的警卫严密的监控着,即使是一次起身走动也会得到警卫的注视并施以警告。
在洞穴左边角落的位置一个十来岁一脸稚嫩的小女孩左右张望着显得有些慌张,不是很明白现在的处境是怎么一回事,所有人的一切与部落长辈描述的完全不同。
整个洞穴里弥漫着一股恐慌,焦虑和疑惑交织的情绪,所有人都在尽力的克制着。
来回走动的警卫冷冷的注视着所有一切,他们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握着武器,就像是一具具没有灵魂冰冷的机器人。
“兰伯特大叔,我有些害怕。”
“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即将抵达能够拥有更美好生活的地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我们不需要感到害怕。”穿着正装坐姿笔挺的中年人说到最后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内心的信仰不断的被动摇。
这个洞穴里绝大部分人来自于兰托尼尔星,他们是被精心挑选获得资格去往荣誉岛生活的人,然而进入那个在兰托尼尔传说中最为美丽幸福的岛屿之后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一切都让他们难以理解。
被送进这个他们从未见过的虫舰之中,许多的虫族还有全副武装冷漠的警卫,与想象中绿树鲜花一片祥和不用为生计担忧的生活截然不同。
所有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以及让人胆颤心惊,除了不断的在内心说服自己,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可能只是一个骗局,一个阴谋,这些念头难以被扼制。
那些在各自的星球上曾经听说过的关于荣誉岛的黑暗传言在他们的脑海中疯狂滋长。
中年大叔与小女孩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老妇人,放眼望去她大概是看上去年纪最大的一个人,双眼没有一丝波澜,不是淡然而是死气沉沉,连恐惧都不再存在的了无生气。
“我嗅到了恐惧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就在这个洞穴的顶部有数个类似天窗的透明孔洞,一个全身遍布着墨绿斑纹的人深呼吸脸上露出一丝迷醉的表情。
可以从他的背影轻易的看出他并不是一个人类,至少不是纯种的人类。
后脑勺的位置没有毛发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毛刺以及从头顶延续置脊椎位置的外骨骼,收拢的虫翼,无比明显的虫族特征。
这是一只具备大体人形的虫族或者被改变了基因的前人类。
“每一次看见这些一脸幸福兴奋被送进来的人就想到很久之前的自己,上天选中的幸运儿不是吗,真是期待呢。”
“幸运的蠢货。”站在另一侧的人身体上没有任何虫族特征,可是从他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更高一层的身份。
这是一只占据了人类身体的寄生虫,言语中难以掩饰对人类的蔑视。
“这一趟货物需要直接运送到扎洛卡星系附近,那地方现在可是很热闹呢。”
想到那高额的悬赏,人类模样的寄生虫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渴望“我们只是去借道转移。”
“也许可以腾出一点点时间做点其他事情?”
两只不人不虫的生物对话的时候在虫舰底层某个洞穴通道里,狭窄的缝隙之中有几个人正在缓慢艰难的爬行,小心翼翼的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声响。
甚至很难听到察觉到他们的心跳与呼吸,就好似根本没有人存在一般。
在队伍之中显得行动格外不协调的只有一个人,一名稚嫩的少年,托尼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够离开兰托尼尔,也未曾想过自己会一个人离开兰托尼尔以这样的方式。
想到自己和同伴回到部落听到的那个消息,托尼全身的肌肉紧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小子,如果不想被发现,你最好冷静下来。”来自耳边通讯器传来的声音让托尼在几个呼吸之间平稳了自己。
他的家人还等着他,他不能做傻事功亏一篑,可是他的身体并不是那么的听从大脑指挥,越是想要控制越是难以克制。
托尼回到部落后听说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自己的唯一的亲人祖母被送去了该死的荣誉岛,还特么是因为他意外身亡赠送的额外名额,托尼一点也不稀罕这该死的名额。
在与这些外来人接触之后他更加明白所谓的荣誉岛,那些美好的生活蓝图不过是虫族圈养安抚兰托尼尔土著的一种手段而已。
他们都是被圈养的兰托尼尔干活的奴隶与待宰的牲畜,这样的认知让托尼感到恐惧与迷茫,没有丝毫猜测被证实后的兴奋与得意。
唯一庆幸的是他登上了这只虫舰,还有机会救出他的家人。
这一队爬行的人正是迫降在兰托尼尔的邦乔一行人,救生舱里最终幸存下来的只有十来个人,其余的不是伤重不治已经没了气息就是寄生虫感染达到尾端难以治愈,在想办法进入离开兰托尼尔的虫舰之时又牺牲了一些。
十来个人想要占领一只虫舰,这个任务即使是这些顶级探索者也不敢打包票没问题,严格来说成功概率是无限接近于零,可无论如何这是他们离开兰托尼尔的最佳机会,不能错过。
他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步是混进那个转移人类土著的洞穴之中,可是整个虫舰好比一个巨大的迷宫,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要准确的找到路径同时避开那些巡逻的虫族战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他们还带着一个战斗力极弱的未成年土著。
忽然之间一根藤蔓迅速的生长缠住了托尼的嘴乃至整个身躯,紧贴着路径的边缘一侧,骤然的窒息让托尼的心跳犹如雷鼓,随着时间的流逝胸腔几乎达到爆炸的边缘。
就在托尼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缠绕自己的藤蔓总算是松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耳边响起的警告吓的不敢呼吸“小子你最好别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我也不确定大夫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把你给闷死。”
刚才有虫族战士的侦测掠过,他的呼吸与因为愤怒而升高的体温差点暴露了整支队伍的存在。
少年眼中的恐惧即使极力隐藏也因为颤抖的双手而暴露无遗。
忽然发生的摇晃让所有人都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紧接着没多久便发展到让人难以保持平衡的剧烈晃动,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虫舰内部的气压正在发生变化。
“这些该死的虫族,难道就没有什么安全航行守则吗?”
“你们留在这儿,我去前面看看。”
队伍没有冒然继续前行而是在其中一个阴暗的凹槽处停了下来,两名探索者分别去探路,其他人在原地等待。
晃动并没有停止反而变得越加剧烈起来,十来人紧贴着通道壁打开了开启了头盔。
“遇上星空风暴了。”
这在虫域的航行中太过常见,风暴的类型也极为多变,能不能挺过去除了自身实力之外事实上更多时候是依靠运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