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陌念又要冲过来，慕晓瑶连忙摆了一个拒绝的手势，坚定道：“不，不行。”
她一本正经的教育道：“咳，念念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那么粘人的。”
好像不是讨厌。
陌念感受着从慕晓瑶身上传来的反馈，眉眼弯弯，上前一步，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失落道：“可是，我只是想恭喜姐姐啊！”
“念念是不是被讨厌了，是因为，我太过热情了吗？”
陌念眸光黯淡下来，看上去失落极了。
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狗狗，在得不到主人的抚摸后，耷拉小尾巴开始生气了。
慕晓瑶顿了顿，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手抚上了少女的头，轻声道：
“没有讨厌，我知道，念念是想恭喜我，没有恶意，是我，不太习惯和别人做这般亲密的动作而已。”
听着慕晓瑶解释的话，陌念见好就收，小手轻轻拉了拉慕晓瑶放在腿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师姐，你可以带我到玄宫的其他地方看看吗？”
“好啊！”慕晓瑶轻笑着，纵容着陌念这个小小的请求。
“这段时间，念念一直待在院子里吗？”慕晓瑶边走边问。
现在，她的情绪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没必要上纲上线。
尽管之前温热的触感依旧徘徊在脸上，慕晓瑶依旧这么给自己洗着脑。
小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而已，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慕晓瑶觉得，自己着实没必要放在心上的。
“嗯，念念很乖的，除了去看了一下虞师姐，一直都乖乖的待在院子里。”陌念跟在慕晓瑶的身后，极为乖巧的回答着。
慕晓瑶漫不经心的点头，唇角带着笑意，不太走心的夸道：“念念真乖。”
本以为之前的异常反应只是一个意外，但是，在陌念抱住自己胳膊的时候，慕晓瑶连道心都颤了颤。
是不是太近了？
她的脑海中盘旋着这句话。
无意识的抽了抽手，没能抽动。
陌念眨了眨眼，茫然道：“师姐，怎么了？”
晶莹剔透的眼底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澄澈中带着真诚，让慕晓瑶怔愣了片刻，愣了一会才道：“没，没事。”
书本上有的东西毕竟有限，陌念无法通过慕晓瑶的表现判断出问题，听见她这么说，便也就信了。
“师姐，你之前给的我的宗门手册上说，玄宫里有许多炼丹师、符箓师、灵兽师什么的，他们都在专门的楼里进行修炼，我可以去看看吗？”
陌念确实挺有兴趣的。
她很好奇，一起修炼，应该怎么进行，还从未见过呢！
陌念的这个想法，大概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
但是慕晓瑶没有读心术，又沉浸在之前的意外中尚未回过神来。
心跳的太快让她疑心自己先前是否说了实话，或许她是真的不喜欢被别人碰。
她木讷的点头，心头乱糟糟的，连御剑都差点摔下去。
“师姐小心些。”
时时刻刻观察着自己未来道侣的陌念余光看到，立刻贴心的提醒起来。
慕晓瑶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陌族极为富有，尽管都是从天灵大陆得到的财富。
但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不觉得自己是个小偷，反倒觉得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属于他们。
族人基本都有着独立的居所，除了那些被视为“残次品”的族人都有资格去学习成为炼丹师、灵兽师等职业的资格。
“残次品”指的是天赋不好，或是伴生兽太弱以及夭折的一些人，众生都无法突破金丹期。
为此，他们建了一座塔。
长老提前在里面录好课程，进入便可进行学习，但除非学成此门课程，否则不允许中途退出。
陌念在族中的地位高，有着专门负责教导自己的长老，但长老并不允许她去其他的地方。
阶级分明的家族之中，她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那么底下的人，在顶端的人看来无异于蝼蚁，和他们一起修炼，不过是在拉低自己的档次。
但玄宫没这个规矩。
一部分原因是太穷，没有足够的资源，另一部分则是宗门一直以来的风格。
团结、努力、共同进步。
换言之，他们虽说对天赋高的弟子更加重视，但也绝不会忽视没什么天赋的弟子。
毕竟歹竹出好笋，虽说几率不大，但万一有个普通弟子得到些机缘就逆袭了呢！
到时候作为天才弟子所属宗门，他们自然也能跟着沾光。
当然，这个范围是不包括亲传弟子的。
但亲传弟子想来，自然也没人会拦着。
随手推开一个写着理论课的房间，里面几十张课桌，椅子上坐的满满当当，房间的最后面还站着几个拿着笔记奋笔疾书的弟子。
余光瞥见进来的两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讲课的长老认出慕晓瑶，脸上带了几分笑，趁着布置作业的功夫，安排了两个位置让她们坐了下来。
陌念左右环顾着，沉闷的空气传来几种难闻的气味，让她皱着眉，捏着慕晓瑶腕间的袖子放在鼻间抵挡着这种味道。
栀子花的香气嗅入鼻中，让陌念眉眼舒缓了些。
坐在椅子上做一个乖巧的学生，陌念努力的挺直腰板，片刻后就挺困了，一晃一晃的靠在慕晓瑶的肩膀上。
慕晓瑶眼底满是笑意，却也没有制止，只是用灵力帮她弄了一个护罩，让她睡的更安稳些。
陌念本就睡的不沉，察觉到慕晓瑶类似纵容的动作，干脆就更放肆了。
原本是枕着人的肩膀，这下直接放肆的躺在了她的腿上。
与此同时，还不忘用屏蔽术法屏蔽其他人的视线与感知。
静谧的空间之中，只有她们两个人，让慕晓瑶无措的心也变得静了一些。
就这样吧！反正再不自在的事情也经历过了，不就是躺在自己腿上睡觉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陌念显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的睡意此时已经消失无踪，余下的，只是想逗弄姐姐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