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分,苏娴理所当然的坐到尼古拉身侧,面前摆着极为精致的食物,虽然她不赞成铺张浪费,可别人花钱,她也不好意思指手画脚不是。
“温莎小姐前来拜访。”老管家穿着一身黑色的传统燕尾服,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梳到脑后,恭敬道。
苏娴一听,哗啦哗啦的往嘴里塞了几口食物,含糊不清的对老管家吩咐:“请她去书房等我,哦,先问问她有没有吃午饭,没吃再准备一份。”
听管家回报已经吃过就让人先带她去书房。
“别急。”尼古拉拽住马上就要离开饭桌的苏娴,用餐巾替她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好了,去吧。”
苏娴跳下椅子,看了尼古拉三秒,然后说道:“你不会是玩出瘾了吧?”
说完也不看他就跑着去了书房,“艾丽,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推开书房的门,书桌前站了不止一个人,艾丽转过身来见苏娴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由笑起来,“你天天催我过来,如果我还拖拖拉拉,我怕回学校被你揍。”又看了站在身边默不作声的人一眼,摊了摊手无奈,“他一定要跟我来,我也没办法。”
桑鲁身高还不到一米四,不过身姿笔挺,昂首挺胸的样子却也有了几分军人世家的气势。他见苏娴看过来有些别扭的别开脸,“你邀请过我。”
“臭小子。”艾丽没好气骂道,“你之前和我说你来干嘛?”
桑鲁脊背一震,挺的更直了,跟杆标枪似得,过了好一会才听他认真的说道:“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苏娴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耿直的一面,顿时对他另眼相看,才七岁的小孩就懂得承担,不错,有前途。虽然她和桑老将军有些纠葛,但也明白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所以他们之间也算不上有什么恩怨,对晚辈她还是很宽容的。
“那看来你是带够钱来的?”苏娴笑言。
“当然。”桑鲁闻言放松了很多,晃了晃手腕上带的基因环,这东西有转账功能。
“我先和艾丽补习功课,你自己先去训练室?”苏娴请艾丽来第一目的就是把所有落下的课程补上,作为一个实际年龄已经奔三的大龄女性对于这些基础课程还是有一定的领悟能力,更何况苏馨离开苏家已经十二岁,该学的都学了。
只是苏娴的自信在艾丽气愤的扔第三次书的时候彻底崩塌。
自从两人熟络起来之后,苏娴已经完全被艾丽的急性子和只动手不动口的个性给征服,她咬着电子笔,在电子书上划拉着重点。
“这、这、这、全错。你觉得这么脆弱的结构设计,机甲能承受十秒内一百下的攻击强度?就凭你那暴力操作,机甲还没上场就散架了。”艾丽嘴上恨铁不成钢数落着,手下却是拿着笔一项项演算给苏娴看。
“我只要不留级就行了,艾丽老师,手下留情成不?”苏娴哀嚎。
“我将来会成为最顶尖的机甲制造师,绝不能在你这里留下污点,这里,重算,今明两天再把机甲所有零部件构造和用途记熟了。”
苏娴见艾丽收起电子笔记,立马兴奋起来,跟个贪玩的小孩似的,两眼放光的看向门外。艾丽忍俊不禁,故意磨磨蹭蹭的那里看看这里摸摸,最后才准备去开门。
苏娴欢呼一声,夺门而出。
还没进训练室,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惨呼,进去一看才发现桑鲁正赤着上半身和尼古拉对战。
桑鲁五岁觉醒异能,已经是七级异能者,初级的异能觉醒者一般都体现在身体的进化上,比如速度,力量,目力,精神分析能力,等等。
桑鲁就是最常见的力量型能力者,七级的异能一拳能把普通的铁块打凹进去一块,所以当桑鲁正要一拳打在尼古拉身上的时候,苏娴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小心。”声音未落,苏娴脚下一阵风过,身影出现在桑鲁的拳下,硬生生的替尼古拉挡了一拳。
尼古拉没想到苏娴会冲过来,等意识到,苏娴已经飞撞在他身上。
一出手苏娴就后悔不跌,这身体先于大脑行动的习惯已经发展成一种病了,别人的生死关她屁事,她又不是汉子,用的着英雄救美么。更何况这是在尼古拉的地盘,他会有事,鬼才信。
桑鲁打中苏娴后就愣在原地,手底下那种仿佛一碰即碎的触感依稀还在,他没想到女孩子的身体是这样单薄脆弱。
“你怎么样?”尼古拉抱着苏娴蹲下,俊美非凡的脸上隐约有汗,关切溢于言表,急忙的为她检查左肩伤处。
苏娴强忍着肩上钝痛,靠着尼古拉胸前,心里闷的吐血,这么坚硬的胸膛,怎么可能是弱不禁风的男人。
这点小伤,苏娴也没怎么在意,在埋骨荒原,她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几次,用治疗仪恢复一下就好,她最受伤的是心灵。
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身体之后,苏娴马上从尼古拉怀里蹿出来,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若无其事的对两人道:“你们继续,我去模拟训练室。”
就在苏娴准备嗖一声消失的时候,被尼古拉眼疾手快的扯住后领,任由苏娴张牙舞爪,不容置疑道,“先跟我去治伤。”
苏娴终于确信这家伙之前都是装的,什么不务正业,他一抓之下,苏娴根本就无力反抗。
咆哮声随着两人离开渐渐远去,训练室里,桑鲁尴尬的看了看周围,拿起自己的衣服急忙跟了上去,
休息室里,艾丽已经开始叨叨,“他们两男人,你凑合什么,还没一分钟,你就给我受伤,你脑子是土捏的啊,啊?”
“没,还不都是你们说他不务正业,万年留级,我以为他就一绣花枕头,谁知道他精神力居然已经20级,骗人的吧?”苏娴很不满,看向尼古拉的眼神*裸的都写着吞了他。
“就你俩这样,还能扮未婚夫妻,你以为是盲婚哑嫁,别人一问就给拆穿了。”
尼古拉站在窗边,半边身子落在阴影里晦暗不明,看着那个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小女孩,忽然觉得,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