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漫长...好孤独...还要多久...)
(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吧,说不定这场戏还要继续上演几百年...)
(从没想过这个过程竟然会如此痛苦...)
(我是否已经到了极限呢...不,我应该很久很久以前就到极限了吧,今天的我就连自己落泪都察觉不到了。)
(好想要和人倾诉,哪怕一个人也好...可是,那样就前功尽弃了吧。)
(几百年间我做了那么多调查,可没有任何突破预言的希望...)
(现在唯有继续相信...将水神扮演下去才是拯救枫丹唯一的办法了。求求你一定要成功啊,镜子里的我。)
这种感觉,真正地诠释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是想说,但是真的不能说。
一个人自始至终做一个演员,一当就是几百年,这感觉……旁人不知,却心如刀绞……
画面再次一转,那是芙宁娜走在枫丹的街上。
这一刻,终于不是聚光灯了,余枫的投影真实的出现在了芙宁娜的面前。
那是他们的初见,一场迷路与一场惊吓之中。
那天的月色,如同一轮明亮的银盘悬挂在夜空中。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大地上,为万物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那晚,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星星也似乎被这皎洁的月光所掩盖,显得黯淡无光。
月亮高悬,仿佛触手可及,又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就是这样的美景之下,芙宁娜在月下与余枫相遇了。
(这家伙是谁啊,看起来好危险...还是离他远点吧。)
芙宁娜当时心中的想法也被此时坐在观众席的余枫听到。
余枫摇头失笑,原来他们初见,芙宁娜是这么想的。
但久而久之,他们开启了一场属于提瓦特的旅行,去须弥的路上,芙宁娜的心中是叫苦不已,居然要和这么危险的家伙一同旅行去稻妻。
(这家伙好恐怖啊,我居然和这种路痴一同旅行,救命啊!!!)
听着芙宁娜在心中咆哮,余枫就有些乐了。
但是在须弥中,芙宁娜对余枫的看法有所改变,别无其他,当时的芙宁娜很喜欢虚空,但看余枫用不了,她也有些纠结。
(余枫这家伙居然用不了虚空,肯定是这家伙太强了,所以才无法适配,怎么办,我对虚空好感兴趣啊。)
(可是余枫用不了,我自己用的话,他会不会心里不舒服啊...余枫也挺可怜的,这样的东西他居然用不了。)
(算了,我也不用了吧。)
听到芙宁娜关心自己的心声,余枫也是无奈摇头,这家伙居然会可怜自己。
随后便是来到了璃月,下一幕画面是余枫挥剑斩魈时,芙宁娜的挡刀。
(啊!好痛...感觉身体都无力了...)
(没想到,我最后会死在余枫的手上...)
(可是...枫丹的大家...我不能死在这里。)
(难道死在最喜欢的人手里,这就是我的结局吗?那可真是潦草呢。)
但最终,余枫还是留了魈一命,画面再次一转
那是稻妻,芙宁娜坐着问心剑回璃月的场景,此时的余枫似乎被芙宁娜推开了一般。
因为她的身后还有枫丹,她不能自私,她也没有权利自私。
她的身上还有预言,还有很多背负的东西。
听着芙宁娜离开时内心的悲鸣,余枫沉默,表情略微阴冷。
接下来,都是他与芙宁娜的点点滴滴,精细到连吃东西被抢都被记录了,可以说在芙宁娜的心中,余枫的位置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画面再次一转,是之前的那一幕。
“芙宁娜...或许你真的不需要这样独自支撑。”
“虽然不清楚你还知道些什么...你的子民会非常愿意与你分担。”
来了,这里是关键的时候,余枫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想听听这一刻芙宁娜在想什么。
“分担什么的...”
“那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从一开始注定,只有我自己来背负这份职责...”
荧思索一会也是轻声说道:“既然你不需要分担...你至少还可以选择倾诉。”
“我是见证者,对我倾诉就好。”
“见证者...对哦,听说你和余枫都是从星海之外来到提瓦特的吧?也就是说你们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假如提瓦特的一切是舞台上的戏剧,那么你仅仅是歌剧中的观众,对吗?”
“如果是你的话...”
此时芙宁娜的心声来了。
(她说得没错,如果是她和余枫的话,倾诉应该也没关系吧?)
(可是...如果一切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发展,承受风险的是整个枫丹民众啊...)
(不行,芙宁娜,你不应该自私...)
(余枫都说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了!)
(可是,万一真的没关系呢?)
(芙宁娜,你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稍微自私一点也可以吧?)
(你又不是要做多么过分呢的事,只是找一个合适的人稍微倾诉一下自己的烦恼和痛苦,应该没关系吧?)
(错过这个机会,或许就再也找不到了哦?)
(好好地...再考虑一下吧...)
最终画面又回到当时的那个时刻,芙宁娜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此时的余枫轻轻点头。
“这是对抗人性最后的考验吗?”余枫轻笑。
果然,下一句就是芙宁娜的拒绝。
“没什么,我没什么想倾诉的。我可是神明芙宁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作为观众,直到谢幕之前,你就好好地见证我吧。”
看着这一幕的余枫,轻声鼓掌,的确,她当得水神之名。
......
那维莱特和问心剑所化的余枫看着此时的芙卡洛斯,那维莱特有些不忍,余枫却表情十分淡漠。
“所以,连芙宁娜自己也不知道真相?你也从未告诉她你完整的计划?”那维莱特问道。
“是的,要骗过天理,首先要骗过自己。”
“她真的很了不起,这五百年来,但凡她的意志有任何松懈,枫丹都只会剩下最糟糕的结局。”
芙卡洛斯看向了余枫,轻轻点头。
“因为天帝给她了许多勇气,相信人类,果然是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