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却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芙宁娜回来后,不再如同以前那般,像个孤独的野魂,自己独自晃荡在这充满“正义”与“谎言”的城市中。
而是有了“思念。”,将自己与余枫过的生活,以及旅行,不断的放在心里头,回味,期待,到最后的沮丧与疼痛。
虽然每天都会被水神的工作所忙碌到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生活,甚至忘记了去想他....
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心中的位置只有他,只有那一袭白衣,以及那无喜无悲的脸。
可这一切终究也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的,也是最真实的自己。
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时间冲不走的是那些避之不及的痛苦,于是她似乎又倒在了“自己”与“神明”的痛苦中,堕落且沉沦!
眼前的白烟逐渐散去,芙宁娜流着泪,却又不想眨眼,但最终他还是眨了眨早已疲倦的眼皮,湛蓝色的双眸,望着烟尘中模糊到逐渐清晰的身影。
她好似看到了一条纵横交错的路,正在自己面前不断铺开,最终形成了一条直直的大路,而那路中间,正是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人。
为什么一个如此简单的一天,自己要在所有人面前流下热泪,而自己却在心中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而曾经彼此所走过的一切,就如同眼前的白烟逐渐消散,化作散落的记忆花瓣,每一片花瓣都好似一个散落的片段,在芙宁娜心中不断走过一遍后,再逐渐被忘却。
当初的自己是在心中那么不舍得离开,可却最终还是因为“责任”选择了离开,于是用工作与身份得来的盲目来麻痹自己。
烟尘散去,呆住的芙宁娜终于看清了烟尘中那白衣的身影,而那白衣身影也在望着她,眼神依旧如同以前一般,那么的平淡。
平淡的让她痛苦,平淡的让她开心,平淡的让她流连忘返...
此时,感觉命运又经历了一个轮回,让彼此又退回到了初见时的样子,在街上舒缓压力的自己,以及那个迷路的他。
芙宁娜整个人呆立在了贵宾席,而在一声大喝中,打断了所有人的呆滞与沉默。
“你是什么人?!这里歌剧院,无关人等莫要进入案发现场。”
那是一位安保人员,指着余枫就要继续开口。
奈何余枫只是望了他一眼,他整个人就是两眼翻白,倒在了地上。
那维莱特皱起了眉头,望着眼前的余枫,他自然是认识余枫的,但没想到他居然敢直接拆墙直接进入了这片枫丹最高审判台。
这可以视做是一种挑衅了,但那维莱特明白,余枫的实力很强,若是在这里与他大打出手,那么整个歌剧院都会被二人摧毁的。
余枫转头,再看向了上面的贵宾席,眼中的还是依旧的平淡,似乎在等对方说话。
“余枫...你怎么...”芙宁娜的话有些颤抖,甚至带有很重的哭腔。
结果见芙宁娜说话有些口吃,又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余枫才是稍稍开口,他并没有对芙宁娜说什么其他的话。
他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找不到进来的路,所以就拆墙了。”
“噗嗤。”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就荧和派蒙都是噗嗤一声。
只有芙宁娜认真的看着余枫。
“不是说有表演吗?怎么都散场了,我来晚了?”余枫疑惑。
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林尼和荧还有派蒙,结果他一个瞬身就来到了贵宾席上。
“放肆!”
“水神大人也是你敢靠近的!”
“给我下来!”
周围的警备队对余枫口诛笔伐,但余枫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来到了芙宁娜的旁边,淡淡说道:“我来枫丹了。”
在他音落的瞬间,整个提瓦特的时间都停止了,在这停止的时间之中,只有余枫和芙宁娜的行动不受影响。
芙宁娜望向四周,心里有些难受,她抬起头,对着余枫说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没错。”余枫点头。
芙宁娜转过身去,不想让余枫看到自己哭的样子,但她的颤抖,她的抹眼泪的动作却被余枫收在心底。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呀...明明我已经决定走了...”
“但我们拉过钩。”
芙宁娜一怔,转过身来,那泪痕依旧是十分的明显。
余枫看着眼前流着泪的芙宁娜,轻声说道:
“芙宁娜,你与我有过约定,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我等你,我会陪你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到那时,你在考虑要不要与我一同登上星穹列车吧。”
芙宁娜听着余枫的话,却是再也止不住眼泪,一把扑进了余枫的怀中,大声的哭泣了起来,在这静止的时间中,在这五百年的独舞中。
她哭了,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放声的大哭,世界都为了这哭声而静止。
现在的她,只是芙宁娜,不是芙卡洛斯,就这样,在余枫的怀中抽泣着,嘶吼中,撕心裂肺的大哭着,要将所有承受的委屈哭完。
但这终究只是在哭,芙宁娜却依旧没有对余枫说出任何一句自己的秘密。
望着自己怀中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在哭的芙宁娜,余枫明白,此时的她只是想要自己的一个拥抱,一个肩膀,以及抒发自己情绪的时间与空间。
余枫也知道,芙宁娜根本不需要什么理解与帮助,她只是需要这样一个,能让她做回自己的时间,不用担心暴露什么秘密。
在这个被停止的世界中,她可以放肆的去哭,放肆的去笑,放肆的去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表达在这个没有“谎言”没有“欲望”没有“束缚”的世界里。
“不要哭的那么急促...”余枫拍了拍芙宁娜因为大哭而不断咳嗽且颤抖的身躯。
“这一刻,整个世界的时间都为了你而停止,现在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听到余枫的话语,芙宁娜哭的更难受了,对他最好的人,她却要亲手推开,但这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所以此时,比起心痛,更多的是不舍。
眼前的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既不想知道真相,也理解自己,甚至还不知道用了多大的代价停止了时间,只为创造一个为了让自己能够喘息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