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悦查看完日志的内容后,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要是她猜的不错,这个青玉很有可能便是袁东君,他为何又化名青玉,出现在龙华秘境,负岳世家与巾帼书院各有秘境,他出现在巾帼书院的地盘,又是为了什么?
那个假的袁东君虽然也长得一表人才,可与真正的袁东君相比,便如云泥,也就当局者迷。
看起来青玉似乎也有难言之隐,甚至对这个假的袁东君态度也很奇怪,也许这里面能做些文章。
试问哪个势力不希望袁东君相助,清远现在也有了渴慕的资格,若是能让袁东君加入清远军,一统南方的时间必然能提前许多。
这对于清远的霸业,有极大的推动作用,不由得韩悦不心动。
只是这个秘密,袁东君肯定不会告诉只有短暂缘分的韩悦,她还得想别的办法。
也许当初打下清远时,那几个负岳世家的子弟能在其中起点作用。
房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韩悦不用去看,就知道来者是吴客卿。
“吴客卿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坐坐?”
吴客卿见韩悦如此,也不生气,早知这是个木讷姑娘,难道还希冀对方能对她多两分热情。
“上次龙华秘境你做的很好,这次也要继续努力。若是丹青水榭你又赢了韩灼华,你的命运便算是被抢回来一半,等将来新主龙御天下,便是你这一生最辉煌之时。”
系统韩悦根本不会反驳吴客卿的自说自话,韩悦也懒得理会。
“你说丹青水榭?”
见韩悦来的兴趣,吴客卿这才欢喜起来。
丹青水榭是巾帼书院女学子挑选婚约对象的活动,很多巾帼书院的女学子都是在丹青水榭找到了托付终身的郎君。
“丹青水榭本身就是将所有培养出的女子分为三六九等,然后按照不同的等级,有不同的选择,你若能拿下甲等,便是王朝皇子都可配得。
当然,你年纪尚小,这次丹青水榭只是去打压韩灼华,莫要让她拔得头筹,待你到了花信之年,书院会安排好一切。”
韩灼华的年纪其实是有些尴尬的,若她如韩悦这般大,便不必在此时做出选择,待过两年,天下局势会更明朗些,她要冒的风险也小的多。
可正如沈氏家主担忧的那样,这时候才是真正的从龙之臣,到了形势明朗之时,便成了趋炎附势之辈,这其中的收益差的远哦。
这样算来,似乎韩灼华的年期又正当时。
挑选最合适的夫君,才是巾帼书院左右天下的手段。
“那赵子璋赵大将军的妻子,不也是从巾帼书院出去的,她可是近些年最威风的女学子,有了这层关系,那些想要押注清远军的女后学们,定然是不会放过的。”
韩悦饮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翻着手中的书卷。
“可我听闻,那赵大将军的妻子与沈氏主母乃是手帕交,关系极好。而沈氏主母出身陈氏,韩灼华的母亲虽只是陈氏旁支,却也算搭得上关系……”
吴客卿冷哼一声,“我有说我们要搭清远军的这条线吗?我早早就与你说过,天下势力五分,可自古哪里有从南向北统一中原的先例。皆是先占了北方,有马有粮,这才从北方打到南方,问鼎天下。
就算要押注,自然是压韩氏王朝。”
韩悦心下了然,这个吴客卿背后之人,要么是白莲会,要么就是业火世家。
之前韩悦急需在巾帼书院立足,吴客卿算是极好的盟友,可在挑选未来之主的眼光上,吴客卿难免被情绪左右,一叶障目。
也许现在义军势力最大者,乃是韩氏王朝,可韩氏王朝内部也问题重重。
不说少主初初归位,皆说这大权落于刘丞相之手,便是个隐患,更遑论天下皆知,这单于台归于刘丞相,别说韩少主的前朝皇室血统存疑,便是真的,难道能与拥有单于台的刘丞相抗衡。
一旦一个庞大的势力,拥有两个头,这力量就分散了。
况且,吴客卿是不是看轻了李氏王朝的力量?
在韩悦看来,随着清远军异军突起,郭将军抱残守缺、一味守成,已经不是清远军的对手,只要清远军拿下应州府,南方便形成与李氏王朝对峙之势。
元氏王朝感受到南方之乱,必然加紧清缴的步伐,北方的韩氏王朝首当其冲,两龙相争,必有一伤。
谁说韩氏王朝的位置好,明明是大大的不妙。
要知道,推翻元氏王朝与一统中原可不是同一件事,当初楚王有言,先入汉中者为王,楚霸王扫平半个中原,最后坐拥天下的却不是他。
在韩悦看来,清远军唯一的敌人,该是李氏王朝。
若是在南方的争夺中,清远军输给了李氏王朝,也就大可不必谈什么以后了。
此时吴客卿希望韩悦以巾帼书院的背景,与韩氏王朝联姻,这点韩悦是绝不会成全她的。
但下一步要如何走,也需她好好思量。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接近赵将军夫人,里应外合,送她与赵将军重逢。
郭将军府。
“咳咳——”郭将军猛的一口喝完大夫送来的药,没想到一时没有压制住,咳嗽的更厉害了。
郭夫人担忧的看着自家夫君,“这一变天你就受罪,早知这样,还不如早早回了老家,好好休养。”
“休说这种丧气话,我们郭家好不容易有了今日成就,不过是老毛病,喝了药就好。”
郭夫人一介妇孺,做不得主,虽然焦心,却也只能听了夫君吩咐。
“你那儿子又出去鬼混,还不如子璋在时,他好歹有些斗志。”
郭将军听了这话,咳的更厉害了。
“说什么我的儿子,不也是你的孩子,那小子尽给我添乱,眼不见为净。还有,秀英那里你多走动,我要是有个万一,就指着她为你养老了。”
“这说的什么话——”郭夫人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些,“秀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是她养父,我是她养母,自然也是子璋的长辈。也许当初是有些误会,可若是子璋势大,不会不帮衬我们的,你看一家子都有均财之义,哪里会见死不救,你这一病就是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