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5-1456章
第1455章 神秘的丰韵少妇
看完密电,我苦笑了许久……
老黎听我说了此次事情的前后经过,沉默了片刻,然后伸出手指弹了弹我的脑门。
“干嘛?”我说。
“我想知道这里面还能有什么东东。”老黎笑眯眯地说。
我一咧嘴,老黎哈哈笑起来。
这天,我接到方爱国的电话:“易哥,给你汇报一个重要情况。”
“说——”
“我今天从火车站拉客,拉了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
“操——这个算是什么重要情况!”我哭笑不得。
“听我说完,易哥……这个女人似乎不同寻常。”方爱国说。
“哪里不寻常了?”我说。
“上车后,我问她去哪里,她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窗外,神情似乎还有些激动,墨迹了半天,说要去人民医院……然后,路上,我看到她打开了一个票夹子,目不转睛地看,眼圈还有些发红……我偷眼瞄了一下那票夹子,这一瞄不要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票夹子里有一张男人的照片!”
“靠——男人的照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那照片上的男人是……”
“是谁?”
“是李总司令!”
“啊——”
我一听,愣了下。
那女人看的是李顺的照片。
她看李顺的照片干嘛?她是什么人?她从哪里来?她来星海干嘛?
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盘旋……
“然后呢。”我问方爱国。
“然后我就拉她去了市人民医院。”
“然后呢。”
“然后她就下了车。”
“然后呢。”
“然后。”方爱国顿了顿:“然后她就站在医院门口发呆……左看右看,东张西望,既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想法……就在门口一直发呆。”
“在医院门口站了多久?”我说。
“大约半个小时吧……这期间我的车一直停在医院门口装作拉客的样子……我一直在观察着她,同时,我还用手机偷偷拍了几张她的照片。”方爱国说。
“嗯……后来呢?”我说。
“后来……后来来了几个乘客要打车,我正要回绝,结果那女的就回头看着我,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无法拒载乘客了,只好拉着客人离去。”方爱国说。
“就是这样了?”我说。
“我离开后,随即通知杜建国开车过去了,杜建国就在附近的。”方爱国说。
“哦……”
“一会儿,那女的上了杜建国的出租车……离开了人民医院。”方爱国说。
“到了哪里?”
“去了李总司令父母家的方向……到了哪里之后,那女的就下了车,让杜建国等下,然后她就走了过去。”
这女的去了老李家,这让我心里不由一颤,急忙问方爱国:“她……她进去了?”
“没有,走到他们家附近,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似乎想进又不敢进的犹豫神态,接着就又上了杜建国的车走了。”方爱国说。
“接着又去了哪里?”我说。
“去了市人民医院附近的一家简易家庭旅馆……直接进去了。”方爱国说:“然后我让杜建国离开,让杨新华开车守在那附近……据新华汇报,那女的进去后,办理了住宿手续,住在二楼最头上的一个房间。”
“哦,好了,我知道了……让新华继续蹲守在哪里,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我说。
“好的。”
挂了手机,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不敢肯定自己的预感是否正确,或者说,我是不愿意去肯定。
我心不在焉走进秋桐的办公室,秋桐正在看报纸,见我进来,放下报纸:“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呢?易主任。”
我干笑了下,坐在秋桐对过。
“怎么看你心神不定的……有什么心事吗?”秋桐说。
“没……我就是没事来你这边坐坐。”我说。
“哦……”秋桐哦了一声,看着我。
“对了,小雪最近还好吗?”我说。
秋桐笑起来:“好啊,很好啊,9月份就要开学上一年级了……这几天正在家兴奋着呢。”
“哦……在哪里上学啊?那个学校?”我说。
“就在幼儿园附近的那家小学!”秋桐说了一句,然后看着我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不可以吗?”我说。
秋桐笑了:“当然可以。”
我沉默了一会儿:“小雪和你的感情还好吧?”
秋桐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点点头:“还好啊……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的说。”
我笑了下:“没怎么……感情好就行!”
“我是她妈妈,她是我闺女,我们母女感情当然是没的说了。”秋桐说。
我轻轻呼了口气,点点头:“对,你是她妈妈,她是你女儿,你们感情当然是很好的了。”
秋桐皱皱眉头,面带困惑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我说:“秋桐,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吧。”秋桐说。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要是小雪的亲妈妈突然出现了,来认小雪,来领小雪走,你会怎么想怎么办?”我说。
秋桐的身体微微一颤,两眼直直地看着我,声音有些颤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一笑,努力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看你这样子,我只不过说是假如……假如,你懂的。”
秋桐低垂眼皮,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小雪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有妈妈,假如……假如她的亲妈妈来了,假如她的亲妈妈愿意认小雪这个女儿,我当然……我当然心里是十分欣慰的,我当然是为小雪感到高兴和宽慰的,母女团圆,这当然是天大的喜事……假如她的亲妈妈要领小雪走,我自然是不能阻拦的……除了祝福,我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只是……”
“只是什么?”我说。
“只是我和小雪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对小雪,小雪对我,却已经有了不可分割的母女亲情,我不知道小雪会不会愿意离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从心里说服自己离开小雪……
“不过,我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还是会成全小雪母女,虽然我会很痛苦很放不下舍不得,但我还是明白自己该怎么做。”说到这里,秋桐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睛有些发潮。
我的心里也有些发潮,感到了阵阵不安。
“其实,小雪是把你当亲妈妈看待的,甚至,比亲妈妈还要亲!”我说了一句安慰秋桐的话。
“在我眼里在我心里,小雪就是我的亲女儿,和亲生的女儿是一样的。”秋桐深情地说,接着顿了顿:“当然,如果小雪的亲妈妈能来认领小雪,我自然会为她们感到高兴……毕竟,血浓于水……血肉相连。”
“秋桐,你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我由衷地说了一句。
秋桐笑了下,表情却又开始有些不安,看着我:“你……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谈这个话题……你……你是不是……”
我笑了下:“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就随便谈起来了。”
秋桐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其实,我很多次想到过这个事情,想到小雪的亲妈妈会不会哪一天突然出现……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其实就很矛盾很纠结,我既希望小雪的亲妈妈早日出现,让她们真正的母女团圆,可是,我又很害怕这一天真的会到来,以为这一天来到了,也就是我和小雪分离的时刻,我就会失去小雪……
“我当然知道小雪跟了亲妈妈一定会比跟着我更开心更幸福,会得到亲妈妈更无微不至的疼爱。可是,我总是放不下,毕竟,我和小雪这么久了,感情很深了,我总担心自己会不舍得放小雪走……你看,你刚表扬我是个伟大的母亲,我就说出了自己的私心……我其实并不伟大,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考虑的。”
我说:“你有这些想法并不妨碍你是个伟大的母亲,想法,你的这些真实想法更验证了你是个有爱心的女人和妈妈,你的这些想法,我是理解的,我充分理解……我深深了解你对小雪的感情,深深了解你的大爱之心。”
秋桐努力笑了下,看着我:“你说,小雪的妈妈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出现呢?”
我说:“你是希望而又害怕是不是?”
秋桐点点头:“是的,希望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好想看到她们母女相聚的动人时刻,但确实也害怕,这种害怕让我觉得自己好卑鄙,好自私。”
我说:“但我却不希望看到这一天!”
秋桐一怔:“为什么?”
我说:“这个女人生下小雪就将她抛弃,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要了,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这种行为禽兽不如,我痛恨万分,小雪要不是遇到拾荒的老爷爷,要不是遇到四哥这样的好人,哪里能活到今天……
“这样的女人,虽然她生下了小雪,但她没有尽一个妈妈应该尽的义务,她实在是不配做小雪的妈妈,这样的女人,心如蛇蝎,怎么能让小雪和她一起呢?”
秋桐叹息一声:“你不要这么说……都是女人,女人最理解女人……我想,当初她的行为举动,一定有难言之隐,一定不是自己的初衷,一定是……”
第1456章 动作很熟练
我打断秋桐的话,毫不客气地说:“不管有多少个理由,即使有一万个原因,都不该抛弃自己的孩子,都不该将她置于死亡的边缘,如果不打算抚养孩子,那么,就不该把她生下来,既然生下来,就要对这个新生命负责,这是做女人做母亲最基本的责任,她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就不配做小雪的妈妈……这一点,我是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无法原谅的。”
秋桐又叹息一声:“你还是不要那么苛刻了,你是男人,你不懂地做女人的难处,你不知道女人怀孕之后的那种感觉,你不知道自己的骨肉和自己分离的伤痛。”
我突然想到秋桐春节期间的那次流产,那次流掉的是我和她在丹东酒后迷醉之夜的结晶。
我怔怔地看着秋桐,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层迷雾,眼神里带着几分忧郁和怅惘,还有几分酸楚和悲凉。
我半天没有说话,秋桐也没说话,低头不语。
似乎,她想起了自己的那次流产,似乎,她陷入了苦涩而悲楚的记忆……
我的心里突然就感到了巨大的伤感,还有说不出的哀愁……
我起身默默离开了秋桐办公室。
夜色降临,我直接去了人民医院附近的家庭旅馆附近,杨新华的出租车还停在那里。
我直接拉开车门上车。
“什么情况?”我说。
“那个女的进了旅馆的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杨新华说。
“哦……”我点点头。
“下午她一直在睡觉!”杨新华又说。
“你怎么知道?”我说。
“我在这家旅馆也开了个房间,就在那女的住的隔壁,这旅馆很破,两个房间是用挡板隔开的,不严实,有缝隙,我看到了。”杨新华说。
“哦……”我点点头:“把房间钥匙给我,你先回去吧。”
“二楼走廊倒数第二个房间。”杨新华把房门钥匙递给我,然后开车走了。
我直接拿着钥匙进了旅馆,沿着院子外面的铁梯子上楼。
旅馆不大,很杂乱,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看起来好像都是乡下人。这里靠近医院,来这里住的大多都是病人家属。
我的进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我直接上楼,沿着灯光昏暗的走廊往里走,走廊里一股潮湿的霉味。
走到房间门口,我打开房门进去,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电视机,一把椅子,一个洗脸盆和一把暖瓶,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房间很脏,到处都是蜘蛛网,不知多久没有打扫过了,床上的床单被子黑乎乎,不知多久没换了。
我随即关了灯,然后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丝亮光,从隔壁房间穿透隔板缝隙进来的灯光。
我悄悄将一只眼睛贴近缝隙,这缝隙是一个小洞,很小。
然后,我就看到了隔壁房间的情景。
房间的灯亮着,一个头发有些蓬乱的女子正靠在床头,面容苍白,两眼有些发直,正看着门口方向。这女人确实有几分姿色,骨感美。
女人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发狠,一会儿又发愁,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有些哀伤,一会儿眼圈似乎又有些发红……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
一会儿,女人摸出身边的票夹子,打开,看着,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妈的……老娘我终于来了,你个***在哪里呢?7年多了,你个死鬼还活在这世上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小雪这就快7周岁了。
说着,女人擦了一把红红的眼睛,然后又用带着发狠的语气说:“既然老娘来了,就一定要找到你,你要是死了,老娘就给你殉葬……到死老娘也不放过你……”
一听这话我吓了一跳。
然后,女人起床,坐在床沿,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接着又不停地打哈欠。
然后,女人拿起床头桌上的一瓶绿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接好,她从床上的包里摸出几根细长的软管,放在桌上,然后又摸出一把小水果刀,拿过绿茶瓶子,低头用小刀在瓶口捣鼓起来……
我的心一紧,这不明摆着是在做冰壶吗。
然后,她从包里摸出一卷锡箔,撕下一个长条,接着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小的透明塑料袋,打开,倒了一些东西在锡箔纸凹槽里,然后摸出打火机……
很快,腾起一股青烟。
接着,女人仰起头,慢慢从嘴里喷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女人脸上带着享受的表情,闭着眼睛。
房间里开始有烟雾缭绕,我的嗅觉很灵敏,我很快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臭味道。
这女人在溜冰,在吸食冰毒。
她竟然和李顺有同样的爱好。
女人继续溜冰,一连吸了六大口,然后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显得有了精神,起色也好多了,面容显得更加妖娆。
然后,女人起身把冰壶收起来,放到床底下,接着又把其他的东西放进包里。
然后她摸出梳子梳理了下头发,接着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抱起双臂,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
“星海……老娘我终于回来了……终于又回来了。”女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里带着某种迷幻的伤感。
我静静地看着,她沉默地站在那里,不再喃喃自语了。
我思考了下,然后蹑手蹑脚出了房间,来到她房间门口,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谁——”房间里传出那女人警惕的声音。
“送开水的伙计。”我低声说。
“放在门口好了。”
我没有做声,又继续敲门。
“妈的,有病啊,不是让你放在门口吗?”女人的声音带着火气,接着蹬蹬的脚步声就传来,接着门哗就被拉开了。
门一开,不等女人反应过来,我侧身就闪了进去,同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脚踢上门。
然后,我将她拖了进去。
女人眼里发出惊恐的神色,呜呜地叫着。
“别叫——我不会伤害你,不然。”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女人忙点头。
我缓缓松开手,女人长出了一口气,瞪眼看着我,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捋了捋头发:“喂——你是干嘛的?干嘛冒充送水的伙计?”
女人此时眼里已经没有了惊恐的神色,看起来很冷静,似乎她是经历过一些场合的人。
我拉过椅子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刚要放到嘴边,女人说:“给我一支。”
我一愣,把烟递给她,然后自己又掏出一支,看她没有掏打火机,我于是给她点着,然后自己也点着。
女人慢慢吸了一口烟,然后看着我,上下打量着……
我吸了一口烟,看着她,也上下打量着……
这女人身材不错,长得也不错,眉宇间颇有几分风情,抽烟的动作很熟练……
互相打量了一番,女人突然笑起来。
她的笑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大兄弟,小帅哥,是不是想打野食啊?”她说。
这话让我心里一怔,心里有些尴尬。
“大兄弟,不要误会了,姐姐我是住店的,不是鸡,想玩女人你找错地方了。”她接着又说。
我干笑了两声。
“虽然你看起来长得不错,一看就是那种讨女人喜欢的型号,不过,在我眼里,你却不过就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却不是姐姐我喜欢的那一类……我看你是找错人了。”她继续说。
我说:“那么,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呢?”
“什么类型你管不着,反正你这号的男人我是没兴趣的。”她淡淡地说,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说:“其实……你想错了,我不是来寻花问柳的……我是住在你隔壁的房客。”
“隔壁的房客?”她眨了眨眼睛:“那你冒充送水的冲进来是什么意思?”
我说:“都是住店的,又是邻居,一个人没事,很闷,过来找你聊聊。”
“聊聊?大家互不相识,不好好在自己房间睡觉,有什么好聊的?”她说。
我说:“一来呢,这房间太破太脏了,到处都是霉味,实在是无法躺下睡觉。”
她接着就打断我的话:“睡不着别住这样的旅馆啊,去住豪华星级酒店啊……那里舒服,跑这里来干嘛?没钱就别挑三拣四了,我看你就将就吧。”
我没有理睬她,继续说:“第二,房间里除了霉味,还有个味道让我无法入睡啊……”
“什么味道?”她说。
我说:“这旅馆的房间密封性不强,好像是有一股乖乖的香臭味道从你这房间里飘到我那里去了……这味道让我胃里实在是难受,老是想呕吐。”
“哦……”她的眼皮一跳,盯住我:“你的鼻子倒是很灵敏,我怎么没闻到?你怎么肯定就是我房间里飘过去的呢?”
我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地说:“其实,我知道这味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而且,我还知道你包里放着什么东西床底下放着什么工具。”
她的脸色倏地就变了:“你……你不是住店的客人……我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是住店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是不是便衣警察?”
她的神情开始紧张了。
我呵呵笑起来:“不要紧张,你看我像警察吗?”
她又打量着我,半天说:“像……又不像。”
“哪里像哪里不像呢?”我说。
“哪里都像,又哪里都不像。”她说。
我说:“其实,我真的不是警察。”
“但你也不是在这里住店的。”她冷冷地说。
“那你觉得我是干嘛的呢?”我说。
她两眼死死盯住我,不说话。
我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站住看着她:“其实,你心里一定很好奇很困惑,一来我不是警察,二来我不是嫖客,三来呢,我似乎还不像是住店的。”
“是的……你到底是干嘛的?”她说。
“你认识我吗?”我说。
“在这之前,从不认识!”她说。
“不认识就对了,因为我以前也不认识你……”我说。
“不认识干嘛过来找我?不要告诉我你是睡不着沉闷这个理由。”她的眼里开始带着警惕的目光。
“找你自然有找你的理由。”我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的神情愈发紧张。
我冲她摆摆手:“不要紧张,更不要害怕,不管我是什么人,但似乎不会是你的敌人,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和危害。”
我的话说的很认真。
听我如此说,她似乎放心了一点,但还是带着困惑和几分戒备的目光看着我。
我又递给她一支烟,帮她点着,然后又坐下,看着她:“你觉得我像是坏人不?”
她吸了一口烟,看着我:“说实话,虽然你的来头有些诡异,虽然你的行为举止有些猜不透,但我看你面相,似乎很面善,不像是个坏人……当然,这年头,人不能以貌相。”
我呵呵笑起来:“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虽然不像是坏人,但也未必就是好人,对不对?”
“对!”她干脆地说。
我又笑了下:“其实呢,我是好人或者坏人都不重要,但有一点你放心,对你来说,我不会是坏人……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不然,就凭你在房间里溜冰这一条,我就可以不用过来找你,直接报警。”
听我如此一说,她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不由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你到我这里来到底是何事……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说:“我没有什么来头,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她说。
“你不是本地人吧?”我说。
“对,不是本地人,我今天刚从外地坐了很久的火车到星海。”她说。
“到星海来干嘛的?”我说。
“旅游!”她说。
“旅游?”我呵呵笑起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怎么?星海是个旅游城市,我就不能来旅游了?这年头,单身女人出来旅游的多的是,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她用狡猾的目光看着我。
“旅游是个高消费项目,既然能有经济条件出来旅游,又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店里呢?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我说。
“节省费用,这有什么奇怪的,还有带着帐篷户外住出来旅游的呢。”她说。
“这个那是两码子事……不过,要说你没有经济条件,但你刚才吸的那玩意儿却比黄金还贵。”我说。
她不说话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看你也不是初次出来闯荡的人,似乎你也是有故事有经历有阅历的人。”我说。
她哼笑了一声,似乎默认了我的话。
“你来星海,不是旅游的,是来找人的,是不是?”我突然单刀直入。
她浑身一颤,看着我:“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懂的。”我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似乎又紧张起来。
“不是敌人。”我说。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人的?”她似乎承认了我刚才的问话。
“直觉。”
“直觉?”她看着我,眼珠子转悠了一会儿,突然说:“你一直在跟踪我?是不是?”
我笑了下。
“你为何要跟踪我?你从哪里开始跟踪我的?”她说。
“从你下火车打上出租车开始……不过,本无意跟踪你,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的票夹子让我很感兴趣。”
“票夹子?”她顿了顿,接着说:“哦,我明白了,你和那出租车司机是一伙的,是不是?我就觉得那开出租的司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原来你们是打上我皮夹子的主意了……很遗憾,告诉你,我的皮夹子里没有几张钞票,虽然有银行卡,但卡里也都是空的,你要是想要,都可以拿去。”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皮夹子,放在桌子上。
“我说过我们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怎么会窥视你的钱财呢,不管多少,都不会打这个主意的。”我说。
“那你为什么对我的票夹子感兴趣?”她略微放心了,又带着困惑的神色。
我看着她,伸手拿过票夹子,打开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里面李顺的照片,生活照,一看就是多年前的李顺,意气风发甚至有些阳光的样子,和现在的李顺又很大的区别。
看了一会儿,我然后将票夹子又放回去,看着她,缓缓地说:“我是对你票夹子里的这张照片很感兴趣。”
她浑身一抖,眼睛不由睁大了,死死地看着我:“一定是我在出租车上看这照片的时候,那出租司机看到了,然后告诉你的,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说得对!”
“你……你们都认识这个人?”她说。
“在星海,认识他的人不少,知道他名字的人更多……几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我说。
她全身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显得有些激动:“你……你和他熟悉?”
“是的。”我说:“这个人在星海是个特殊的敏感人物,你一个外来人,带着他的照片,在星海到处走动,自然会引起人的注意……我很想知道你的来历,知道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这就是我今晚过来找你的原因。”
“你是混道上的吧。”她说。
我没有回答。
“那开出租车的是你的小弟吧?”她又说。
“不管我是不是道上的,不管那开出租的是什么身份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只想告诉你,我、我们对你起码到目前是没有恶意的。”我说。
“那你……你……你和他是敌人还是朋友?”她说。
我明白她说的他指的是谁。
“同样,不是敌人!”我说。
“真的?”她说。
“真的——”我又点头。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她说。
“似乎,你没有其他选择!”我说。
她眼神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的表情判断我此话的真假。
接着,她又沉思了起来……
我安静地吸烟,看着她。
一会儿,她抬起头,突然轻笑了起来:“按照他的性格,非敌即友……这么说,你一定也是道上的,你一定是他的朋友了?”
我微笑了下,没有回答。
她突然起身,紧紧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摇晃着,急促地说:“兄弟,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她的情绪突然有些冲动,似乎她终于从我之前的举动和言行里判断出我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似乎她终于相信了我。
她的指甲扎得我胳膊有些疼。
等她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我挣脱她的手:“淡定,镇静。”
她松开我的胳膊,坐回去,眼神愣愣地看着我。
我说:“他在哪里,对于一个陌生的来历不明的人,我怎么会轻易说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是陌生的来历不明的人呢?他和我是很熟悉的。”她说。
“但我不熟悉,我对你毫不了解……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我说。
她不说话了,低头沉思起来……
似乎,她对我还是不能彻底信任。
我理解她,我对她同样是一个陌生人,她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彻底相信我呢?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枪,放在桌子上:“如果你要是认为我对你有什么不安全的感觉和因素,那么……”
看到手枪,她不由又颤抖了一下身体,一把摸起手枪,对准我。
我坦然平静地看着她。
枪里是没子弹的。
看了我一会儿,她将枪递给我:“收起来吧……看来,看来,你果真是道上混的,看来,我是该相信你的,相信你不是他的敌人……不是他的敌人,就不是我的敌人。”
我把枪收起来,看着她。
她深深出了口气,然后叹息一声:“好吧,我告诉你。”
我凝神看着她,听她说下去。
“我叫章梅,文章的章,梅花的梅……我不是星海本地人,但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星海,多年前,我在星海,在一家夜总会当服务生……在那里,一次偶然机会,我认识了他,在外人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整天吃喝玩乐,但在我眼里,他却又带着别样的气质,他特重义气,做事爽快,充满男人味……而且,出手大方……
“我很快就喜欢上了他,而他,也对我是一见钟情,三天两头来找我……我们很快就好上了……看得出,他对我是真心的,对我迷恋地不可自拔,而我,和他交往,开始是带着功利的目的,但不久也真心喜欢上了他,甚至,为了他,为了我们的这段感情,我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不停地吸烟,看着她,心跳逐渐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