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判府尹灵世隐,生时,名青玄。
是春秋乱世之时艳名远播的绝世美人,虽是个男人,却有着倾国倾城,比女子还要婉转媚人,阴柔绝色的容貌和气质,多少权谋家倾慕于他,倾尽一切也想将其占为己有,然而,这仅仅只是他的一面。
他出自魏国,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更是得鬼谷子真传的纵横术阴谋家。
他是魏德王的独宠,经常代表魏国出使他国,完美地完成任务,同时兼具美人、计谋家、武术家、外交家等多重而复杂的身份。
他的努力成果是显而易见的,后来诸多的徒子徒孙虽然有倾城倾国的、有独得君王一生爱怜的,但是大多死于非命。
但是灵世隐在魏德王死后,仍然地位稳固,被新君倚重。
灵世隐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如何死的了。
因为死后灵魂进入冥界,他被蒋王亲自选中,然后就开始漫长的修炼术法,学习如何伴君在侧,替蒋子文分忧,慢慢的,他几乎忘记了生时的很多事。
不过,灵世隐倒是清楚的记得,当年被蒋子文选为最新一任的鬼判府尹,蒋王看中的并非他的容貌,而是他的能力,因为生死簿上会记录一个人平生的所有事迹,蒋王惜才,才委以重任。
数千年过去了,范无救和他,成了蒋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深夜,范无救他们都离开灵世隐的府邸。
而灵世隐并未睡,他披了件深蓝色的罩袍,独自去了蒋子文的府邸。
蒋王私人府邸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敲门进入。
灵世隐默不作声,入眼就见蒋王霸气凛然的坐在书案后,手中握着那颗水晶球。
那颗水晶球,原本能看到灵殇公子所在的方位和他正在做什么。
可如今,就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透明水晶球罢了。
灵殇公子必然被关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虽然蒋王不说,可灵世隐心知,他必然在忧心灵殇公子的安危,毕竟灵殇公子的体内有阎王印,他们的命连在了一起,若是灵殇有半点差池,蒋王也会被牵连。
一个忠臣,就是为君王排忧解难而存在的。
“你怎么来了。”
浑厚低沉的寒音蓦然响起,蒋子文冰冷的看向那站在门口低垂头的绝色男人问道。
“来为蒋王大人分忧。”
门外忽而刮入一阵风,吹拂起了灵世隐两鬓处柔媚卷曲的鬓发,这个男人,妖而不艳,媚而不俗,冰清玉骨中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孤单和沉稳,冥界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蒋子文冷锐蹙眉,他知道灵世隐要说什么,毅然拒绝。
“本王心意已决,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早点休息。”
恍若未闻,灵世隐柔美绝色的跪倒在了蒋子文的跟前,“蒋王大人,在我还不是鬼判,在我被判入地狱受刑之时,若没您亲保我一命,然后亲手调教,亲自关照,处处护我,就没我灵世隐的今天,您忘了吗?我成为鬼神之后的名字……也是您赐予的,您给了我新生,给了我一切,大恩无以为报,只能倾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天魔的要求,只不过是要一个我罢了,请您答应。”
的确,灵世隐的名字,是蒋子文赐予的。
因为每一个冥界的鬼神,在成为冥界公民后,都必须和过去告别,都会拥有一个崭新的名讳。
而灵世隐的名字,恰巧就是蒋子文……给取的。
可见,蒋子文将灵世隐看的极为重要。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天魔可是神界最早最原始的一批蛮荒暗黑神,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而你!贵为我蒋子文的鬼判府尹,掌管生死簿大权!他日被人知晓,你是个被邪神玩弄了的鬼神,还如何在冥界立足!”
“可和蒋王大人的安危比起来,我这些……根本微不足道……我知道您的命和灵殇公子的命连在一起,灵殇公子有事,您也不能独活,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
蒋子文怔在那,是啊,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灵世隐缓缓抬起眸,灼灼妖柔的迷人眼眸漾着看破蒋子文最后顾虑的睿智,他直言不讳道:“如果蒋王大人最后的顾忌是怕日后在冥界落得个牺牲手下,不择手段的骂名,您也大可不必忧心,我会广而告之,这是我自愿,和蒋王大人无任何关系。”
这便是蒋子文为何如此喜爱他这个鬼判府尹的缘故。
他总能在不经意间,看破一切,然后早早想好解决之道,替他分忧。
“本王最后再问你一遍,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阿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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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听闻灵世隐自愿献身,灵诡震惊万分。
蒋子文即刻下令,将镇压在阿鼻地狱的天魔放出,但万佛珠依旧会压制他,所以,只能说,天魔减轻了一半的痛苦,但并未完全解脱。
地狱入口,浑身缠满铁链,双脚踝被铁锁困住的天魔,缓缓被鬼将抬出,那颗万佛珠的金芒依旧笼罩着他。
地狱入口的周围,蒋子文、灵诡、宫司屿、范无救他们站在那,而灵世隐,长发飘飞,妖柔绝色的站在不远处,沉静的凝视着出现的天魔,面无表情。
强劲完美的体魄,肌肤虽被万佛珠的金光灼伤,皮肤泛红掉皮溃烂,可那高大伟岸,邪恶凛然的身姿,依旧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天魔发黑眉心紧蹙着,眼眶氤氲凝重的邪气,看似可怕至极,三千青丝凌乱至极,手臂上、脖子上、脸颊上,眼睛可见的的地方和不可见的地方纹刻着密密麻麻的竖线,那些竖线,代表着死在他手上的生灵,黑紫色的薄唇完美无比如刀刻,高挺的鼻梁刚毅而生硬,虽然那些纹身遮盖住了天魔的容颜,让人看不清面貌,可但从那人的五官轮廓来看,绝对是个俊逸至极的人。
在十个巨人鬼将的看守下,天魔站定在了灵世隐的面前,骤然间狂笑不止,似是在替灵世隐可悲,“他们还真愿意将你送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