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宫司屿背影一僵,冷然不屑,嗤之以鼻。
本打算离开的灵诡,半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撒开宫司屿牵着自己的手,又返回了那老者所呆的天坑中。
宫司屿不知灵诡要做什么,只能跟上去。
老者还在天坑中,没有走,一见灵诡和他看上的徒弟人选又回来了,哈哈大笑:“怎么?是反悔了吗?”
宫司屿阴寒着脸,移开视线,双手踹兜里,“你想多了,我陪我老婆来的,她找你。”
老者脸上的笑意刹那消失,目『露』严肃,似觉自己从未如此遭到过顶撞与轻视。
他那双炯炯有神,万古沧桑的浩瀚眼瞳中,掠过一抹冷意。
“何事。”
见灵诡快步走来,老者面无表情问道。
“请问,您知道时间之神流沙在哪吗?”
灵诡差点就忘了自己用光了白眉帝的时之沙,答应他要是有机会一定还给他的。
这不,现在就是机会。
她刚巧就在虚无界。
“流沙?你问这做什么?”
“想问他求些时之沙,欠人情,得还上。”灵诡毕恭毕敬,如实道。
老者闻言,竖起本就斜飞入鬓的剑眉,冷冷哼声:“他素来『性』子寡冷,不喜见外人,倘若你自己去要,必然空手而归,劝你别想了,时之沙珍贵,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灵诡心里一愣,这老头子方才还慈爱祥和,一副亲民模样呢!
这会儿怎么就变了副嘴脸,一副高高在上冷傲之态了?
等等……
这老头子方才说……如果她自己去要?
那换而言之,他是想告诉她,如果是他去要,那么必然会成功?
好像哪里不对劲,灵诡觉得。
她回头悄悄看了看自己家的男人,两眼朝天,侧颜绝美俊魅,可一副目中无人不屑可老头子说话的高傲样子。
在看看老头子……
万古沧桑,高深莫测的浩瀚眼眸中浸着彻骨傲冷,似愠怒,在生气?
凭借自身拥有的觉悟和机智,灵诡不可能看不出这老头子是怎么个回事。
“您说吧,怎么才能亲自跑一趟,帮我讨点儿时之沙来?我保证替您完成任务!”
灵诡隐隐有一种要把自己男人卖了的趋势,“噗通”一声跪老者跟前,笑的无辜,很是热心肠。
老者似乎没想到灵诡竟会给他来这一招。
微微讶异,然后别有深意的瞥了眼宫司屿,用宫司屿看不到的角度,暗指向了宫司屿的方向,然后故弄玄虚道:“诡儿是无天的徒儿,必然聪慧至极,应该明白老夫的意思。”
“明白!特明白!”灵诡朝着老者比了个大拇指,“包在我身上!”
然后蓦然起身,屁颠屁颠的就朝着宫司屿小跑了过去。
“帝司~”
踮起脚,灵诡圈住宫司屿的脖颈,话音令人心酥难耐。
“嗯?怎么了?”宫司屿微微一惊,瞥了眼一旁的老者,见灵诡忽而对自己如此热络,断定其中有鬼,却还是极为温柔的勾唇淡笑,搂住了她的腰际,目光满是宠溺。
“你还记不记得,因为找记忆的事,我们欠白眉帝一个大人情,我还写了欠条?”
灵诡依偎进宫司屿的怀中,蹭了蹭,仰眸。
“记得。”一只手轻抚着灵诡的绝美脸蛋,指腹轻蹭唇角,宫司屿叹了口气,目的太明显,他似乎料到灵诡要做什么了。
“现在我们的眼前放着一个一次清偿白眉帝恩情的机会,只要你……”灵诡转过头,指向老者,“过去给他磕个头,喊声师父,这样他就会帮我们去找时间之神取时之沙了!”
“……”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大不了回头被白眉帝逮住,他死咬着我俩不放,非得让我们去什么龙潭虎『穴』帮他找更稀有的宝贝,没准还会让我去替他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听说最近鬼市流行冥婚,就是给死人找媳『妇』儿,哪里有这么多女尸配对啊,你说白眉帝会不会为了赚更多钱,让我假装冥婚对象,去给他赚钱?那就要和男尸躺一个棺材里,还要穿着新娘装……”
灵诡碎碎念着,一脸的无辜,嘟着媚『惑』的小嘴,葱白指尖一下又一下的画着圈圈。
话说到一半,宫司屿脸『色』越来越难看,似听不下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若敢这么使唤你,我便拆了他的店铺!”顿了顿,宫司屿垂眸,狠狠捏住了灵诡的下颚,“我给他磕头就是了,不许你胡说,不然,我要生气了。”
宫司屿言辞冷锐,话落时,自觉语气太强硬,似乎有些凶悍,生怕灵诡会觉委屈,觉得他凶了她,他忙捋了捋她顺滑的长发,捧起她巴掌大的小脸,俯首低吻,叹息,他是真拿她没办法。
他走向了那看上去高深莫测沧桑威严的老者。
深吸了口气,敛去眼底的不情愿,站定,冷冷问了句,“我就算真要跪你,拜你为师,也总得知道你姓谁名谁,叫什么,到底是什么人。”
老者霸气凛然坐在那黑岩上,威严而宏大的苍朗声音,回『荡』在天坑中。
“老夫名三清,与诡儿的尊师无天乃亦敌亦友的老相识,同来自神界,你有五个师兄,上古鸿蒙时期,也能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你且放心,不会让你丢面儿。”
“师兄都叫什么,说来听听。”
宫司屿发觉这面前老头说话,只是模糊的说了个大概,三清?他从没听过灵诡的尊师无天老祖身边有叫三清的神。
“这从大到小,依次叫元尊、老君、天眼通、引路僧人、妙法。”
“……”
宫司屿冷着脸,茫然,都是些什么奇怪名字,他怎么一个都没听过,悄然回头看了眼灵诡,结果灵诡也一样,摇了摇头,一脸懵,神界有这些人吗?
可是宫司屿没多想,为了诡儿,为了她想要的时之沙,跪就跪吧。
方正这老头子呆在这似乎也不像要离开的样子。
没多想,宫司屿阴沉着脸,双膝跪地,面向老者,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冷冰冰的喊了声:“师父。”
老者龙颜大悦似的,朗朗大笑,扶起了宫司屿,目光慈爱的抚了抚他利落的短发,“好孩子!老夫如今身在虚无界,没什么礼能送你,暂且就将这随身佩戴的封龙珏赠与你当个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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