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冬暖很快就释然了,反正害人精不是她自己而是这个躯体,总之,她现在很能自我推脱和安慰,不然怎么办?
高田野现在雇的人不光苏福林还有几个人,他亲自炒了菜和霍翼北苏冬暖一起把酒言欢感叹了一番岁岁年年过的太快,回顾这一年大家各自的好与不好,霍翼北觉着似乎只有他在那清茶淡水的地方蹉跎岁月,可他似乎又一直提不起赚大钱的兴致来,唯有听到苏冬暖这边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内心打点鸡血,想尽办法替她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面上还得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给人看。
别说大家一年一个大变化了,厉害的几乎是天天小变化月月大变化,唯独自己似乎岁岁年年皆如此。
霍翼北喝完最后一杯酒,说,“时间差不多了,散了吧!”而后,看向苏冬暖,“我送你回去?”
苏冬暖说,“都喝了酒了没法子开车,一会儿有人来接我顺道把你送回去。”
今年这个年过的又和去年不同,家家户户的变化很大,当然有人好就有人不好,这世间向来如此。
谢家正月初二给明希和苏福生办了个不大不小的婚宴,翌日俩人就回了老家,苏冬暖和谢明阳也带着俩双胞胎回娘家,这是她时隔多年再次回那地方,心下感慨万千。外面的世界一天一个样儿的在变化,唯独这贫瘠的山村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苏福生和明希在老家的婚宴办的甚是盛大方圆百里有点沾亲带故的人带来了,村里人自不用说,多年传统,一家办喜事全家去吃席。不过如今婚宴随礼金比苏冬暖和谢明阳在苏家湾结婚时候多了不少,但依旧是几毛几毛的随礼,一块以上就是近亲随礼待遇,五块十块的很少有除非谁家有很亲的亲戚在城里工作才有的殊荣。
这样的礼金自然是惊到谢明希了,当然,这里惊掉她下巴的已经不至于拿着三毛五毛全家吃席的场景了,说起来太多太多了。
谢明希刚到苏家湾的时候到没觉着怎样,毕竟第一次见这样的风土人情自然是新鲜的,这里跟她曾经下乡的农场比,当年的农场简直是天堂了。
谢明希是在什么时候忽然就思考了一个问题,终于明白母亲当时反对她嫁给苏福生的态度了。那是婚宴结束后的第二天,苏老爹拿着婚礼的礼金名单和苏福生算账,计划着如何以后还礼的时候,谢明希才知道苏家湾到底有多穷了,竟然还有随几毛钱礼金的?!
苏家的外在看起来并没有明希以为的那么穷,那是因为苏父苏母在苏家湾也算是能人了,好歹有个看起来不差的四合院,三座土培房子,主厢房东西厢房,灶房都齐全,又因为儿子要带新媳妇回家年前十月份苏家就重新刷了房子修葺了屋顶,给大儿子的婚房拾掇的有模有样,家具和新盘的炕被褥什么都是最好的,而明希不知的是这些全部掏空了苏家老两口的口袋,苏福生自己也寄回来了不少钱才做出的面子工程。
苏冬暖看出谢明希对苏家湾的好奇心已经过了,那种从未有过的迷茫和惆怅在谢明希的眼底已经表露出来了。
谢明希看过太多言情小说,这一刻也算是明白了那些悲情小说的存在了,这世间,爱情和面包本就很难同时拥有,但也不是没有少数幸运儿罢了!
直到明希跟着谢明阳和苏冬暖去他俩当年结婚的窑洞时,她彻底情绪崩溃了。她的弟弟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竟然就在这破烂地方结婚,还住了那么久?
即便如此,谢明希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后悔了,毕竟往后她和苏福生一体,是要对他身后这个穷的一无所有的家庭和父母负责养老的。可这条路是她自己要走的没有人逼她,后悔了也不能承认,也不能后悔,只能不回头只看前路。
不得不说苏家上下是真把谢明希当公主似的照顾着,就差把人给供起来了。谢明阳跟苏冬暖说,“从他们对待四姐的态度就能看出确实很重男轻女了。”当年可不是这么对待他的。
苏冬暖斜眼睨一眼谢明阳,“有什么意见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谢明阳啧一声,道:“没意见就是有感而发。”
原本苏福生打算和明希要在家住到元宵节后才回城的,苏冬暖和谢明阳是要提前带着娃们回京都的,可谢明希坚决不呆了也要提前回去,苏福生无奈只能带着新媳妇早早回京都。
谢明阳的超市生意一直持续到元宵节后才逐渐恢复正常营业,之前每天都是过节抢购的气氛。
这天谢明阳收到南洋发来的消息,将唐写意的家庭背景和她留学R国前后的经历详细陈述。
原来是唐老教授的孙女唐写意在R国留学期间救过一个华裔女子,俩人情同姐妹,大概一年后那个华裔女子病死。唐写意已经毕业然后去了m国继续深造,一年后回到了南洋。回国后的唐写意几乎和之前的好友都断了联系。
现在谢明阳才知道唐写意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唐老教授诺贝得主的孙女,而并非普通南洋华裔后裔之女。
谢明阳给对方回信继续查,主要查唐写意在R国留学期间的事情,以及救下的那个华裔女子情况要详细,然后再查唐写意毕业后去m国的一切。
与此同时,苏冬暖和谢明阳同时得到一个震惊但又似乎在预料之中的消息,霍翼北年后向单位辞职了。
说辞就辞,且没有跟大家告别就只身一人离开了京都,具体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谢明阳招呼他们那一伙子聚会,才得知霍翼北去了南方。
“他去南方做什么?”谢明阳,道。
徐博说,“他都没有跟大家告别我也不清楚,但听霍家伯母的意思是,翼哥说想去南方看看有什么事情可做,想在南方发展。”
姜卫国说,“翼哥这次做的可够决绝的,霍家伯父伯母年岁那么大了,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你们说他怎么想的?哥们都在这里想做啥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非要劳什子的去那南方。”
谢明阳说,“翼哥心里有数,他怕是担心跟我们告别大家好心劝他麻烦,不如就来个不辞而别,这才是翼哥的做派,问题不大,都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