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希抖动了几下睫毛,眼睛一亮,道:“你意思说岳一帆?!”
苏冬暖点头,“就是他。”
岳一帆此人本是谢明希和苏冬暖之间的禁区,此人英文名字杰克.帆,中文名字岳一帆,m籍华裔后裔,也是学医的谢明希的师兄,但岳一帆学的是外科,确切说是骨外科,可他貌似是个全科人才,什么都感兴趣,医学院的大课他都有兴趣,甚至有时候小课也听,时间久了也没有教授赶他,就成了谢明希的师兄,他竟然连妇产科都感兴趣。
好在谢明希他们学校的妇产科男生还蛮多,不然岳一帆就会被当做变态赶出教室。
谢明希的辅修课是儿童心理疾病和心理科,岳一帆对这个也非常感兴趣,加上明希非常明显的东方面孔引起了岳一帆的注意,经过一番打听得知她竟然是华夏国美女,而岳一帆又是华裔,俩人就成了好朋友。
再后来苏冬暖生孩子,明希经常请假,岳一帆帮她抄笔记什么的,反正,俩人关系越来越好了。再后来,苏冬暖的俩双胞胎儿子送回了国,她就跟其他单身女生一样正常上课社交,参加各种社团,也旁听别的辅修课,比如她的辅修课就是服装服饰设计。
有次周末明希和苏冬暖一起逛街,在一家中餐厅碰到了杰克.帆,也就是岳一帆。
从此岳一帆对苏冬暖穷追不舍的追求,即使一开始介绍的时候,谢明希就说了,苏冬暖是她嫂子,且生了俩双胞胎儿子已经送回国了,岳一帆还是不信,也许他信了但就是不把谢明希的话当回事儿,还是对苏冬暖进行穷追猛打式的追求。
苏冬暖一开始对岳一帆还挺客气的,觉着他是明希的师兄俩人关系又不错,而他又是华裔,没必要搞得仇人似的,但她的态度是坚决的,她已婚已育。
后来岳一帆可以说对苏冬暖的学习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困扰,她才跟他翻脸的。
当时,苏冬暖的话说的挺重的,她说,“岳先生,你的行为已经对我的学习生活造成了很大困扰,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这是骚扰,骚扰你懂吗?我可以去你们学校投诉你,或者去报警。”
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岳一帆没法理解苏冬暖的行为,他觉着他是在追求爱情,追求他喜欢的女孩儿,这是他的自由。他的意思是,苏冬暖可以不接受他的追求,但也不该说出伤害他的话,比如苏冬暖说,岳一帆对她骚扰,这放在岳一帆的语境里是无法理解的。
谢明希也警告了岳一帆,最后就是闹得很不愉快。岳一帆本就比明希和苏冬暖都大,人家是到他们学校读博士学位的,他本硕毕业已经两年多了。
明希和苏冬暖回国后在岳一帆这三个字上很是默契,就跟从来都没认识过这么一个人似的,但是,谢明阳早就知道岳一帆的存在了。
谢明希蹙眉满面愁容,“可是我们当时跟他闹得那么僵,从他毕业后到现在我也一直没有联系过他,都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呢!”
苏冬暖,“管不了那么多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的他还年轻容易感情用事,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想必他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至于人在哪儿这不难,只要我们下定决心想找到他就一定找得到。”
岳一帆那个时候的外科手术技能就已经很厉害了,加上他家族本就是从事医药事业的,他肯定有办法治好谢明阳的腿。
谢明希点点头,“行,我一回到京都就联系我那边的老师,打听一下岳一帆的联系方式应该问题不大。”
说到此,明希担心,道:“万一,他以此向你提什么过分条件怎么办?”
苏冬暖,“他不会。”
谢明希,“你怎么那么肯定?”
苏冬暖,“姐,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得了,第一步先见到谢明阳本人,第二步再听听吴叔他们的会诊结果,第三步回到京都后再看情况,我相信岳一帆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你信我。”
吴叔这个老狐狸竟然也吃起了瓜,笑眯眯道,“暖丫头在国外时的追求者啊!”
苏冬暖气的跺脚,“吴叔,都啥时候了您还说这种话?”
吴叔摊手,“这不听到了就问一嘴吗?有人追求是好事儿啊!这说明我们暖丫头有魅力啊!这有何不能说的了你这死丫头。”
苏冬暖被老顽童气的自闭了。
谢明希,“老师,这话可千万别在明阳跟前说哦!”
吴叔轻笑两声,道,“这种人物你觉得藏得住?逃得过明阳的眼睛?”
谢明希,“那至少现在不能让他知道,他已经很可怜了。”
苏冬暖,“……”谢明希啥意思了?搞得她这就要跟着岳一帆跑了似的。
苏冬暖坐立不安,明希更是一脸死灰样儿,吃的喝的送来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的吴叔实在于心不忍,一声叹息,道:“你俩跟我来吧!”
谢明希因为是医生,吴叔给她搞了一套白大褂编在了他的医疗团队,做了他的助理,本就是他的徒弟这样安排也没什么问题。苏冬暖是谢明阳的妻子,怎么也得进去看一眼他才是。
俩人都做了消毒和换装跟着吴叔进了病房,病床上的人已经成一块破布似的被五花大绑捆绑在病床上的节奏。
野战医院的条件没法跟京都的大医院比,但比当地的其他医院要好很多,房间很大只有两张病床,谢明阳腿脚吊着,头上包着绷带,脸上全是伤,上身赤着,也是横竖裹着绷带和纱布,氧气管,输血管,输液管,导尿管,一整个人都被各种管子跟蜘蛛网似的网在里面一动不动,若不是看在液体有动,真的会以为他死了。
谢明希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个谢明阳,这怎么会是那个跟她从小到大都斗嘴斗智斗勇的弟弟呢!
他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会成这样?
苏冬暖一直抿着唇,从谢明阳的头一点一点看到他的脚趾,整个人几乎都是用绷带固定着,她有种感觉,谢明阳已经碎成碎片了,这个谢明阳是吴叔他们用医疗技术把他一点一点拼凑在一起然后用绷带固定着的。
苏冬暖拉了把椅子坐下,她不哭不闹的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床上的人,直到身后的人都轻手轻脚出去,她抬手轻轻戳了戳谢明阳没有被绷带包裹的皮肤,“谢明阳,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