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衾在女鲛人变成人类模样的第一时间抱着伽缪尔转过身去。
“别看。”
人鱼小王子努力探着脑袋，显然是对鱼尾变成双腿的女鲛人很感兴趣。
凤衾脸黑了。
恨不得伸手拍一下怀中人的脑袋。
看看看，看什么看！
凤衾千方百计地阻止小王子看向身后，一边还要防备着身后人突如其来的攻击。
“安瑟，你挡着我干嘛？”
“安瑟我想看看。”
“安瑟你别管我！”
凤衾气得不行。
“有什么好看的！回去我给你看行不行？！她那么丑，你也不怕污了眼睛！”
伽缪尔一愣，呆呆地仰头看她。
“你说的也对哦……”
凤衾挑眉。
“那是当然！”
人鱼小王子抽出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眸中深思。
“可是我还是想看她怎么把鱼尾变成双腿的……”
凤衾：“……”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深一浅地，像跛了脚的老人。
凤衾背对着女鲛人，看不见身后的情形，她想转过身来，可是怀中人就是不听话，一个劲儿地探头向后看。
凤衾心累。
最终，她牙根一咬。
“伽缪尔，你要是再看她，就跟她走吧，我不要你了。”
人鱼小王子一愣，身体微僵。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里有些微妙的慌张。
竟然不要他了……
性格中的傲娇告诉他，他或许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于是——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哼！你不要我，我还不想跟着你呢！你放我下去！”
一身国王衣装的女孩静静地看着他，蓝色的眸子冷意一闪而逝。
伽缪尔忽然就有些慌乱起来，手指情不自禁地抓紧女孩的衣服，鱼尾微微蜷缩……
心跳如擂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女孩现在的样子，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赶快道歉。
“安，安瑟……”
嗓音微颤，他心慌得不知所措。
女孩突然笑了。
她弯腰放开他，手指轻柔却不容拒绝地一根根掰开他紧揪着她衣袖的手指，双手推开他的胸膛。
他伸手想拉住女孩的手，可是却被女孩笑意疏凉地躲过。
喉中仿佛堵了什么东西，他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有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慌张从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快速席卷了他整个身体，他手指轻颤，蓝眸怔怔地看着女孩。
脑海中叫嚣着认错，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看着女孩一步步后退远离。
不……
不是这样的……
女孩转过身去，淡淡的嗓音飘到他耳边。
“好啊，你走吧。”
心脏骤缩。
他的目光呆呆地看着女孩，有种失落的情绪漫上心头，全身僵硬在原地，连鱼尾在地上被弯折出的疼痛都被他忽略。
女孩走过去，似乎跟那个女鲛人说了什么，他看见那个女鲛人朝女孩扑了过去，狠狠地拥抱了女孩。
女孩脸上带着笑，像曾经对他那样抬手揉了揉那女鲛人的头发，那女鲛人脸红了……
他有些麻木地逼着自己站在原地看着女孩，即使她说了让他走。
周围仿佛有什么极度悲伤的东西涌了过来，围绕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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