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逸洋,你真的要去事务所了?”看着整装待发的男人,林睿晨面露担忧,他出院也不过两三天而已。
关逸洋捧起她的脸蛋儿,目光灼灼,笑着说:“怎么?舍不得我?”
林睿晨垂眸,避开她炙热的视线,心脏处如小鹿乱撞般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关逸洋只要露出这样深情的眼神,她就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还没复原。而且,医生说,你最近不能太劳累。”
“是吗?”关逸洋定定地看着她,胸腔由于轻笑,而微微震动。他实在是*死了这个女人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就想要逗逗她,他凑近她,暧昧地低语:“这两天的确是有点儿操劳过度了。”他恶意地将某个字咬得很重,吊着眼看她。
林睿晨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脸上带着薄怒:“我跟你说正经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色!”说完,她的耳廓便不由自主地红透了,脑子里自动回放着某些限制级画面,这男人是越来越色.情了。
“现在发现了?不过,迟了,你已经是我的了。生是我关逸洋的人,死是我关逸洋的鬼。”说完,关逸洋不顾林睿晨的惊呼,猛地将她抱了个满怀,性感的薄唇也随之覆上她的,野蛮的力道,反复舔.吻着她润泽的双唇,长舌大刀阔斧地探入她的口中,勾出她的小舌,用力吸吮,并与之纠缠在一起。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关逸洋才舍得放开她,眸色渐深,关逸洋的嗓音低沉,抵着林睿晨光洁饱满的前额,沉声道:“怎么办,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烫得林睿晨只得转过头去,这两天她是彻底见识了,这个男人甜言蜜语的能力,怪不得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沦陷,且不说他俊美精致的皮相,单是这无限温柔的攻势便足够让人沦陷了。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关逸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小夕,我真的该走了,外面冷,你就在家待着。二楼有个影音厅,你可以选你喜欢的影片看看,晚上我陪你吃饭。”
林睿晨默默地点头,突然发现自己竟也有些舍不得,指尖不由得勾着他的手指,忘了松开。
关逸洋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微微凑近:“还是你想陪我去上班?”
大门轻轻合上,林睿晨站在玄关处,嘴角的笑圜久久没有散去。
有些陌生的铃声在耳边响起,林睿晨想一想,才反应过来,上次她把手机砸了,关逸洋塞给她一支新的,似乎就是这个铃声。
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林睿晨迟疑地接通了。
“喂……”是个陌生又略显苍老的声音,“小晨,你妈妈醒过来了。”
“真的!”林睿晨几乎掩盖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声音发颤,恨不得一下子通过电波飞奔到那边,“我马上过来。”
尽管林睿晨拒绝,付振邦还是派来了司机,对于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想到他的身份,林睿晨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小姐,上车吧。”当林睿晨听到一脸严肃的司机开口这么称呼她,她的心里还是别扭了好一会儿,毕竟即使家境好的时候,她也不喜欢家里的帮佣这么称呼她,更何况,现在她心里还没有完全接受某些事实,无论如何对于父亲这个角色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已经去世的那个男人,他对她的温柔和宠溺,每每想起都会让她心底温暖一片。
车子行驶到了那条专属的公路上,林睿晨的手指在膝盖上微微蜷起,发生在那幢别墅里的诸多不愉快,让她的内心不自觉地就会产生排斥感,心里也蓦然紧张起来。
大门被打开,林睿晨顿了顿脚步,鼻息间似乎还残存着那一晚的血腥味儿,被付柏轩禁锢不得自由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她深吸一口气,终是踏了进去。
有人将他领到了二楼拐角处的那个房间,母亲就是被安置在这个房间里,她来过几次,这间房间的采光很好,朝向应该是最好的,看来付振邦确实对母亲很用心。
推开门,她便急迫地看向摆放在窗前的那张病床。
有道宽厚的背影遮住了她的视线,付振邦正端坐在病床前,喂袁悠喝着米糊,长期没有进食,食道和消化功能都有些萎缩,目前也吃不了太营养的东西,只能喂一些流食。
“妈妈。”林睿晨梗着嗓子,一步步走进,终于看清了熟悉的人,袁悠穿着宽大舒适的家居服,正背靠着一个大大的靠垫,斜倚在床头,看到她来,她的眼神居然带着陌生。
一开口,她的话便让林睿晨如遭电击。
“你是谁?”
林睿晨疑惑地看向坐在病床边的付振邦,他放下手中的碗,准备起身,却不料被袁悠拉住了胳膊,林睿晨眼神一黯,显然母亲现在对他极为信任,而对她这个女儿却似乎毫无印象。
付振邦柔声对她保证着马上就会回来,袁悠才松开了手。
“小晨,你妈妈失忆了,对于昏迷前的事情,她几乎全部忘记了。”付振邦坐在二楼会客厅的沙发上,沉沉开口。
虽然恍惚间已经猜到是因为这个,母亲才不认识她,被人亲口证实,林睿晨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唯一的亲人居然都不记得她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都会一阵荒芜。
付振邦斟酌了一下,再次开口:“小晨,不如你也搬过来,让我照顾你们母女?”
林睿晨没来由地心里一刺,说出的话也难免带着讽刺:“付司令,那么请问我们是以什么身份?司令夫人怎么看?”
付振邦脸上讪讪的,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儿看起来挺柔弱的,居然胆子那么大,敢这么跟他说话。同时,有些事也被迫摊在了桌面上,他有家庭,有老婆孩子,如果收留她们母女,又该以什么身份呢?这一直是他想要忽略的问题,毕竟到了这个年龄地位,有些事再闹开了,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小晨,你不愿住在这里也行,我可以安排。”
林睿晨脸上淡淡的,毫不犹豫地拒绝:“付司令,我想我妈妈已经醒了,就不便再打搅你了,我该是时候将她接回去了。”
“小晨,你……”付振邦脸色微变,脸上带着薄怒,但是被他很好地压制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林睿晨想得那么容易,袁悠似乎认定了付振邦,除了他,她谁也不相信,林睿晨百般规劝,她也不愿意跟她走,她有些无奈地站在病床前,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心里是满满的挫败感。
“小晨,不要太逼她了,医生说过,你妈妈有可能是昏迷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脑袋里的神经受到了一些损伤,导致了她的失忆,可能过些日子她就会好起来,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不宜移动的。我提议,还是让她暂时在这儿修养吧。”
林睿晨没有答话,只觉得很疲惫,付振邦所说的无可厚非,她也实在提供不了更好的治疗。有些颓然地看着母亲,她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失落感。
此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她叹了口气,伸手进去拿出了手机。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她的心里一暖,仿佛一颗心终于找到了依靠。
柔声开腔,不料还没继续便被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
“小夕,你在哪儿呢?怎么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她这才想起晚上约了他吃饭,现在都已经这个点儿了,难怪他着急。
“没事,我马上就回去。”合上手机,再联系刚才关逸洋刚才的紧张程度,想必她被付柏轩囚禁的事情给他的心里也罩上了阴影。
她转身来到床边,柔声对病床上的人说:“妈妈,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袁悠的眼中满是淡漠,并没有回答她。
“小晨,我让司机送你。”付振邦抬步欲送她出门。
“你在跟关家那小子交往?”刚一合上门,付振邦就开口询问,脸上带着慈父般的关切,让林睿晨有瞬间的怔愣。
“付司令,我想我的私生活还不至于要跟你交代。”
付振邦的脸色陡变,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林睿晨也不想这么尖锐,毕竟对方有可能是她的生父,可是想起他刚才对于自己和母亲身份的讳莫至深,她的心里就忍不住要气愤。如果一切是真的,他既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妈妈?表现得一往情深,可是涉及到他的地位时,他还不是照样退缩了。
想要扮演慈父的形象,他未免也出现得太迟了。
迟疑了一会儿,付振邦又再次开口:“小晨,找个时间,你好好劝劝你哥哥,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是想把自己毁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显然对于这个儿子,他已经毫无办法。再强悍的人,在儿女面前也只有选择退让。
林睿晨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哥哥指的是谁,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情绪复杂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心情去面对。
“付司令,我从来不觉的我可以影响到他。”想起付柏轩之前的狂暴,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只希望再不见他了。还有关逸洋生生受的那一枪,她也是难以释怀的。
再次握住关逸洋的手,林睿晨才有了真实感,眼眶没来由便红透了,她双手张开紧紧抱住他,嘴里喃喃着:“关逸洋,妈妈她不记得我了。”
关逸洋也十分震惊,缓缓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她的情绪。
待她平静下来,关逸洋才开口询问:“小夕,你妈妈醒过来了?”
林睿晨点了点头,眼泪又湿润了双眼。
“其实你们跟付家是什么关系?付司令为什么会愿意照顾你妈妈?”
林睿晨一怔,她没有想到关逸洋会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个,但是她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告诉他一切。
“关逸洋,别问那么多好不好?”她语带祈求,眼角还带着泪,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们吃饭去。”说完,拖着她的手就朝外走。
林睿晨踌躇了一会儿,才问了这些天一直心里存着的疑问:“关逸洋,付柏轩开枪伤你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关逸洋的脚步一滞,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嗯??那你想我怎么处理?”
林睿晨低首,艰涩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关逸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无论是因为以前*过,还是现在身份的转换,她都不想看到付柏轩踉跄入狱,而且这事儿多少还与她有关。
握住她手的大掌微微用力,林睿晨感到了些微的钝痛,关逸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手执起她尖细的下巴,深深看向她单色的瞳仁里。
“小夕,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他低沉的嗓音里微微带着伤感,对于这段感情,他内心或多或少带着一份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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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打开,付振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柏轩,你是不是该冷静下来?”
站在窗前的背影慢慢转过来,脸上的表情依然冷若冰霜,却答非所问:“她来了?”
付振邦一怔,面色变得难看:“你还是执迷不悟?”
“爸,你对袁悠呢?你又清醒了吗?”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付柏轩的脸上带着一丝迷离,“都不过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迷恋,有什么不一样?”
“她是你妹妹!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你们在一起就叫做乱.伦,这就是区别。”付振邦的身影猛然拔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可是,你会承认她吗?而且,袁悠不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吗?跟你的妹妹又有什么两样?”付柏轩冷冷看着付振邦,赤.裸.裸的挑明一些大家都不敢说出的话。
“你……”付振邦扬起手,停在半空又顿住,他顿了顿,收回手,才缓缓开口:“小悠只是付家的养女,至少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付柏轩嗤笑一声,对眼前这个人苍白无力的辩白嗤之以鼻,与他比起来,他的父亲是不是更丑陋?
“柏轩,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自己毁掉自己。”付振邦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回答他的是付柏轩长久的沉默。
临走前,付振邦看着儿子的背影,道:“柏轩,你别忘记了你还有老婆还有儿子。”
付柏轩突然大笑起来:“爸,你觉得你说这话时有底气吗?不劳你费心,我会安置好他们,倒是你,你准备怎么安置你的‘妹妹’?”
成功看到付振邦的脸上青白一片,付柏轩大笑着又转过身,藏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拳,他的父亲竟教育他什么叫做责任感,他配吗?